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没有思考的行动。
白狼曾经在她捕猎时提醒过,不要冲动,要伺机而动,掌握最好的袭击时间,力求做到一击毙命。
可是今晚,在听见求救声时她没做到,用的是兽性本能。
她不再跟眼前这个硬茬纠缠,攀上树枝,用极快的速度逼近,孩子在保镖怀里已经要离开树林。
六月落下的一瞬,等候多时的高非一记麻醉枪射过去,正中后背。
六月回头看了下是双红色的眼眸,饶是高非曾经淌过死人堆,见这种诡异的画面心脏也是吓得一缩。
她没有找高非麻烦,对着抱孩子的人冲过去。
冲击力道很大,保镖护着孩子扑倒,保镖迅速滚开躲掉六月挠下的一爪。
“跑!”
她声音很低,轻喝一声,孩子摸索着爬起来就跑。
六月没追而是一个跳跃才在刚才抱孩子的保镖身上,用奇怪的方式把他禁锢然后露出牙齿张嘴咬去。
殷徵渊从树林露头,见状怒斥一声,“六月!”
六月?
这好像是她名字,心里好像被扣开一个缝隙。
冷白的光影下她愣愣回头,脸上还有血迹,可那一双眼却揉着不谙世事的干净纯洁。
她张嘴,满是疑惑,“六,月?”
殷徵渊往前一步,指腹攥紧平板,“放开他,六月。”
她手掌有个松动的举动,下一秒四支麻醉剂射来,这种痛感让她又嘶吼着,可是很快的身体就发软无力眼前一黑栽倒。
正常人一支麻醉剂都收不住,而她需要四支才能控制下来。
私立医院的单独住院部又热闹起来,六月送到医院第一时间还是做检查,这一次比上次来的时候伤还要多。
肋骨断了两根,有轻微脑震荡,小腿扭伤骨折,腰间还有个刀口差点就扎到器官,更别提浑身上下多处软组织挫伤。
病房里,殷徵渊懒懒靠着沙发,因为感冒一直咳个不停。
高非把具体情况说了遍,他俊眉一蹙,“刀伤?”
“医生说是折叠弹簧刀伤的,我记得好像那个孩子的母亲腹部也有刀伤,许是那些流氓给刺得。”
“咳咳咳,去查谁弄得,告诉医院,别弄死人但也不能太舒服。”
生不如死,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是。”
已经凌晨,窗外的雨还是没有停歇。
这一次病房里不仅加固而且还派了人,不管六月从哪儿离开都有人报告。
凌晨三点整,他低头看过腕表,默了会儿自嘲一笑,他居然在这儿看了床上昏睡的人两小时。
有点累,他想睡一会儿。
病房里,加湿器,空调,和他平稳舒缓的呼吸。
六月,猛的睁眼。
一扭动,四肢被绑着动弹不不了,可她只是沉默数秒忽然用力直接给扯断。
殷徵渊猛的惊醒,顿时一阵急促的咳嗽,“咳咳咳咳……”
六月已经坐起来,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冷眸瞧了他片刻,忽然双脚用力猛扑过来。
他下意识往后躲,可六月速度太快直接坐在他小腹上。
“六月!”
他厉声喝叱,下一秒手臂一疼。
殷徵渊能感受到她锋利的牙齿刺穿皮肤,挤压在肉里那种钻心的疼痛。
“六月!”
他怒了一巴掌打过去,马上弹起身,“高非!”
走廊里塑胶椅凳打盹的高非瞬间惊醒,然后冲进来。
啪嗒——
房间亮了,六月蹲在沙发附近,低吼着露出利齿。
高非捏着匕首冲过来,“你敢伤我老板!”
六月龇牙咧嘴的样子更是凶横,冲着高非阵阵嘶鸣。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