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鸿对着一群众亲戚使了一个眼色。
一群人意会,连忙上前附议接话。
“是啊!奶奶!才增涨了14%,这是骗鬼呢?怪不得我们这半年市场低迷,我看都是郑欣露给害的。”
“不错,这14%里面还有鸿哥的功劳呢!鸿哥身为公司总经理,不仅要负责公司经营,还整天要为市场操心,郑欣露有什么资格坐着市场部经理的位子?”
“再这样下去,我们郑天就要被郑欣露给搞破产了,什么狗屁郑家的天之骄女,这就是个笑话!”
听到一群人弹劾郑欣露,郑俊鸿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他就是要一步步将郑欣露给打压下去,狠狠踩在脚下,让她不得翻身,再也无法跟自己争郑家继承人的位子。
郑老太陷入了沉默。
整个郑家自从郑老太爷过世后,家族所有的大权全都落在郑老太手中,可谓是一言九鼎。
但,郑老太已年逾古稀,根本没有过多精力打理公司,重任主要交给郑俊鸿与郑欣露这两名郑家的新一辈。
作为一个老狐狸精,郑家老太也很明白郑俊鸿意欲何为,无非就是争夺郑家未来家主罢了。
“奶奶!”郑欣露声音中带着乞求。
她不能丢掉工作,虽说郑天公司的待遇很差,做到市场部负责人的位置每个月也没有多少钱,但到底还是能够勉强维持家里的生活。
如果丢掉工作,那家真的要垮了,一家人吃饭都成问题。
而且,今年医疗市场行情相当低迷,再加上郑俊鸿屡次在暗中落井下石,能够比上半年增加14%已经很不错了。
“14%,确实有点少了!”郑老太缓缓开口道。
闻言,郑俊鸿脸上浮出阴狠的狞笑,仿佛这市场部经理的位子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不是嘛,这百分之十四当中不少都是鸿哥的功劳!”一人嘲讽道。
“你……你胡说!”郑欣露红着眼眶。
为了挤兑自己,郑俊鸿不知道给自己暗中使了多少坏,多次机会愣是被郑俊鸿给搅黄了。
郑俊鸿冷冷的嘲讽道:“胡说?欣露,你是打算独吞功劳吗?”
“就是,郑欣露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刚才那人嗤之以鼻道。
“你……你们无耻!”郑欣露气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我们无耻?欣露,你自己贡献多少你心里还没有点数吗?”郑俊鸿讥笑道。
这么多人在帮他说话,黑的能成白的,自己白也能变成黑。
就在郑欣露泪水即将落下之际,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
“汉东彭家、淞沪曹家、汇江吕家都是欣露不辞辛劳,耗尽心血拿下的,郑俊鸿,这半年来最主要的三个大单子哪一个跟你有关系?”
不知何时彭毅已经站起来到郑欣露的身后。
“你……你怎么进来了?”郑欣露看着彭毅惊讶道。
彭毅温和笑道:“欣露,我保证,从今天起,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
曾经的无能为力,如今我王者归来,定会让你不再受半分屈辱,定会让你尽享人间美好。
彭毅下定决心,要将郑欣露这个可怜的女人牢牢守护,不让他再遭受任何人的欺负和冷眼。
看着跟前充满宠溺的彭毅,郑欣露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心中的委屈一下涌上心头。
她自己以为自己很坚强,当听到彭毅这句话时,内心五味杂陈。
这句话她等待了太久太久,家里如山一样的重担早就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她何曾不希望找个肩膀可以依靠?
不知为何,面前的彭毅整个人精气神仿佛一下子发生了巨大改变,令她熟悉而又陌生,彭毅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
盯着彭毅,郑俊鸿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彭毅你个废物,谁让你进来的?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
彭毅脸上浮现除了一抹浅笑,他无视郑俊鸿看向郑老太:“奶奶,这半年来主要是欣露签的这三个大单子撑起来的,欣露功不可没!”
郑老太蹙眉,看着彭毅尽是不喜之色。
但彭毅说的句句有理,她也不好当众发火。
郑俊鸿急了,他急促道:“奶奶,这几个大单子都是我铺垫好的,郑欣露不过是捡了一个便宜的。”
“你胡说,我签的这三个单子,你给我下了多少坏填了多少乱,你难道内心不明白吗?”郑欣露红着眼眶反斥道。
“够了!都不要吵了!”突然间,郑老太怒喝一声。
郑老太缓缓站起身来看向郑欣露:“百分十四的增涨确实少了!”
“就是!”郑俊鸿得意道。
随即,郑老太说道:“但是,想让欣露让出位子也没那么容易,你们听好了,谁能够拿下南州方家的单子,市场部经理的位子就是谁的。”
什么!
南州方家的单子?
南州方家,国内大名鼎鼎的医疗世家,资产多达千亿。
像郑家这种小家族给人家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一个月前,南州方家在汇江市开设分部,寻求合作伙伴。
在整个汇江,做药的家族何其多,区区郑家想要拿下这个单子如同登天。
“奶奶,你放心好了,这个单子我十拿十稳了!”郑俊鸿成竹在胸地说道。
早之前,他就不惜重金买通了南州方家分部总经理,拿下这次合作是信手拈来的事。
“奶奶!”郑欣露急了,她知道郑俊鸿买通了南州方家分部负责人,这样的要求不是故意刁难她吗?
“不用多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了!”郑老太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家宴散后,郑欣露愁眉苦脸的带着彭毅回到了家中。
她们家住在汇江老城区,是个很是老旧的老式小区房,而郑俊鸿等人则是住在高档小区的别墅里面。
两者在郑家的地位差距,高下立判。
“郑欣露,你还有脸回来?”
才进门,一道锐利的斥责声响起。
一名衣着华丽穿着连衣裙的中年妇女怒目瞪圆的看着郑欣露。
此人,正是郑欣露的生母曹惠玲。
看着母亲暴跳如雷,郑欣露强忍住酸楚,问道:“妈,你干嘛呢?是不是又在外面欠人家钱了?”
曹惠玲是个烂赌鬼,欠了一屁股的赌债,都是郑欣露省吃俭用替她偿还的,郑家众成员也因此更加看不起她们一家人
曹惠玲阴森着脸斥责道:“刚刚家宴上的事我都听到了,14%的增长,你怎么弄的?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失业了,我们一家人都得去喝西北风!”
“我知道!”郑欣露叹了一声。
“你还有脸说你知道?”曹惠玲暴躁道。
站在郑欣露身后的彭毅细语道:“不怪欣露,都是郑俊鸿在暗中捣鬼!”
闻言,曹惠玲更加暴怒了,她指着彭毅厉色道:“谁让你插嘴了?你个只知道干杂活的饭桶,你还敢家宴上对郑俊鸿动手,一定就是你这个废物惹恼了郑俊鸿,这才让郑俊鸿降怒我们家。”
“好了啦,这事情不怪彭毅,其实,郑俊鸿垂涎郑家家主的位置已经很久了,恐怕就是郑俊鸿策划好的阴谋!”此时,双腿瘫痪的郑欣露父亲郑盛科开口道。
曹惠玲更加大发雷霆:“郑盛科,你个废人!你竟敢替这废物说话?”
“惠玲!”郑盛科一脸哀愁的道。
曹惠玲恨得龇牙咧嘴道:“老娘我真是倒了八十辈子的血霉嫁给了你,你们三个,都是没用的垃圾,废物都不如!”
郑盛科哀叹了几口气,要不是他出了车祸,导致两条腿残疾,他郑盛科这一家子,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要是万一女儿的工作没了,自己恐怕以后就要下贱的去乞讨举债度日了。
曹惠玲前前后后足足骂了半小时才消停下来。
回到房中,郑欣露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
彭毅在抿着嘴,咬着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知道郑欣露压抑的太久了,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三分钟后,郑欣露红着眼眶看着彭毅,问道:“你今天在家族宴会上说,没有人再可以欺负我。”
“是!”彭毅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我以后不想成为别人的笑柄,我要在众人面前挺直脊梁做人!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对我恭恭敬敬。”
“好!”说完,彭毅拿了一个用了很久的破旧皮包推门而出。
盯着彭毅的背影,不知为何,郑欣露心里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升腾起来。
郑欣露发现,彭毅简短几个字却给她带来强烈的安全感,似乎刚才自己说的一切彭毅都可以让她如愿。
“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郑欣露眼泪又潺潺的流了下来,三年多了,她太承受了太多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