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除了太子之外,还有一子九皇子,却是宫女所生,毫无锋芒可言,日日只知道做太子的应声虫。
这位九皇子在京中,也是人人皆知的烂泥扶不上墙的人物。
每次出席宫中大典,只会闹出笑话,连陛下都对他失望透顶,任凭他自生自灭。
苏韶叶慢慢地回想京中这些复杂的人物关系,却听杜舍娘说道。
“对了,韩府那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然去看了卷宗,不妨说给我听听。”
这问到苏韶叶擅长之处。
她抬起头,一双眼眸明亮盯着杜舍娘看,侃侃而谈。
“那个叫做燕荣的武生,在碗儿社之前并不是首席,迟迟混不出头来。”
是因为年岁渐长,他认为在碗儿社没有出路可言,便动了自行谋出路的念头。所以燕荣找了自己的好友,同是碗儿社的武生的何连天。两个人一同计划,拉拢碗儿社的其他人,自立门户。”
“何连天在碗儿社乃是首席,他若是一走,必定对碗儿社形成重创。”
杜舍娘自己经营剑舞社,在京中混迹多年,对于这种事情,更是见怪不怪。
“哦?”
“那然后呢?”
苏韶叶继续说道。
“何连天相信燕荣的话,自己出去联系门路,但是没有碗儿社经营的人脉,狠狠碰钉子,更被人捅破此事,燕荣乘机把这主意全都栽赃到他头上去。“
“毕竟何连天才是首席,众人眼中,的确他才有资本自立门户。”
“碗儿社重重处罚何连天,将他贬做杂役。燕荣一跃取代他成为首席,风光无限。”
“何连天这才明白过来,自始至终,都是燕荣给他设局。他气不过,才在杆上动了手脚,引得燕荣当场暴毙在韩府。”
“何连天如今已被刑部收押了。”
杜舍娘听得出神,叹了一口气。
“也怪碗儿社待人太刻薄,才引发这场悲剧。那燕荣心怀叵测,自己葬送了自己性命,那原本的武生首席,大好前程也毁于一旦。”
“这人哪,妒忌心思最是要不得,毁人毁己。”
“我们剑社的姑娘,我从来都放她们各奔前程,只会襄助她们鹏程万里。”
她们哪怕想要入贵人府邸,我也只会分析利弊,并不会拦着她们。”
“纵然我知道咱们学武的姑娘,心思爽利,不会玩弄权术,入贵人宅邸,多半辛苦,但是情之一道,最是说不清楚。”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拦又能够拦得住多少呢。”
杜舍娘自己虽然孑然一身。
但是剑舞社,却的确有姑娘对那些公子哥心动。在剑舞社的时候,杜舍娘还能护住她们,但是有些自愿脱离剑舞社,杜舍娘却也无计可施。
苏韶叶沉默不语,却听见杜舍娘说道。
“你可知道大学士何朝阳?”
苏韶叶一怔。
“何朝阳?可是那位当今圣上之师的何朝阳?”
杜舍娘点头。
“正是他。我们剑社的一位当家花旦汝嫣,仰慕他的孙子何呈,自知出身卑微,但是宁愿为妾,也想要随侍在他左右。”
“我同她谈过数次,她坚决不肯改变心意,所以这段时日,我已经不再带她出门表演剑舞了。”
“她在京中,如今的名气也不逊于我,毕竟容貌出挑,是京中闻名的美人。”
苏韶叶却有些好奇。
“我不曾见到这位汝嫣姑娘。她如今不在剑舞社?”
杜舍娘摇头,她眼中有些唏嘘。
“她被何呈金屋藏娇,连我也不知道她住在何处。”
“何呈自幼被何朝阳带在身旁亲自教导,对他期望甚高,极为严苛,他养蓄剑舞社的女子,根本不敢被何朝阳知晓。”
“此事隐秘之极,我也还是在她上次回来,才从她口中打探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