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晦明一惊!
他眯着眼盯着眼前戴面具的男子,听他的自称,突然反应过来。
从西北而来?那便是……那位确定要入京的玄王。
不过玄王人人皆知是个天生的药罐子,怕是活不了多久。
这样的人,不足为虑!
所以吴晦明的态度,也显得颇为强硬!
“原是玄王殿下。”
“玄王殿下刚入京城,不了解京中事务。我们刑部办案,玄王殿下还是不要插嘴了吧?”
顾北痕看了一眼眼前这位态度极为嚣张冷硬的刑部尚书!
他并不想要拉拢吴晦明,这个人也拉拢不了。
不过,他想要调查卷宗,还得从刑部着手。
他必须打压这位刑部尚书的气焰。
“我来此处,并不是为了碗儿社一案。我是来的路上,方才听闻韩宰相家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端,我来是为了韩公子的未婚妻,林家小姐的婢女被杀的案子。”
“当时我也在场,自然也是人证。此案交于刑部,凶手也押送上京,吴大人应当已经看到相关的卷宗了吧?”
吴晦明被顾北痕问得一愣。
他印象之中的确模模糊糊有这么一桩案子,只是一个婢女被杀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他随手便交给下属打理。
那卷宗,此刻还原封不动地被放在他的书桌上。
但是眼下吴晦明却不能承认他没打开那卷宗,哼哼唧唧含糊其辞。
“哦?此事?”
“此案不是已经结案了么?我记得凶手供认不讳……”
顾北痕看了他一眼,隔着面具,他这一眼似笑非笑,却令人感觉到心惊肉跳。
然后吴晦明听见这位玄王殿下说道。
“凶手的确供认不讳,只是此案还有些隐情,需要查阅刑部卷宗。毕竟苦主是甘经郡的郡守林琛府上的婢女,此人也是为了报复林琛,涉及朝廷命官,还是谨慎些为好,否则旁人有样学样,岂不是乱了套。”
他一边说着,一边说道。
“而且当初在驿站,协助破案的,有我入京带的侍童苏仇,他亦是当事人。”
“我过来的路上,听说也是苏仇发现了碗儿社那个摔死的武生是他杀而不是失足,不妨让苏仇一并协助调查此案背后隐情。”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地说完这句话。
苏韶叶听见他话语之中内容,内心深处却涌上了几分激动!
刑部卷宗的调查权……?
顾北痕是为了帮她!
她想要查她家当年的案子,也得去刑部找当年卷宗。
隔着面具,苏韶叶看不清楚他神色,她握紧手掌,却听见韩池巍有些惊讶的声音。
“原来你是玄王侍童?”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又透着些后悔。
他原本以为苏韶叶是板上钉钉的剑舞社继承人,所以才会同苏韶叶多攀谈。
如今听闻他不过是入京的一个闲散王爷的侍童,韩池巍因为彼此身份天差地别,表情隐隐有些难看起来。
苏韶叶一眼就能看透他心思。
只不过她也不点破,面容依然宛若冰雪。
而顾北痕则是唤苏韶叶。
“苏仇,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他当众喊苏韶叶,苏韶叶不知道他要讲什么,不过他如今是在帮自己,她不假思索地走到他的软轿旁。
那个人低下头,看着仰起头注视自己的苏韶叶,他说道。
“你好生办案,不要丢我脸面。”
“拿着,这是本王的令牌。旁人若是见你,便如同见本王。”
苏韶叶看着那块令牌,心有疑窦。
他做的如此大张旗鼓,不怕旁人调查她的身份?
还是说入京不过短短半日,他就已经把她的身世伪造得令那些势力再也调查不出任何可疑之处的地步了?
不过这令牌。
顾北痕敢给。
她苏韶叶就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