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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花间集》是我国最早的文人词总集,历来被奉为倚声填词的鼻祖和典范。五代时战乱频仍,西蜀偏安一隅,前主王衍、后主孟昶相继耽于声色,经常与前来避难的文人狎客一起行酒作乐,在各种宴会游乐时创作了大量描写女子容貌和情态的歌词,以供入乐传唱。后蜀广政三年(940),由赵崇祚将这些歌词收集起来,编成了《花间集》十卷。集中共收18位作家、500首词作。据集前西蜀词人欧阳炯叙引,知其所收为“诗客曲子词”,也就是文人所作的歌词;入选标准则是“名高《白雪》”、“响遏行云”,即用语华丽、格调高雅,适合公子佳人传达情意;而编集的目的,则是为当时和后代文人雅士、闺媛佳丽提供按拍引歌的范本。由于集中所收词大多具有用“清绝之辞”来表现女子“娇娆之态”的特点,后人即把这类作品称作“花间体”。

《花间集》问世以后,对词体的发展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推崇者奉之为典雅流美,填词极则;排拒者则斥之为轻绮侧艳,有伤风雅。据评点本序言介绍,明初“《花间集》久失其传”,直到正德初才由杨慎从孟昶的宣华宫旧址内觅得旧本,开始印行于南方。到了中晚期,文人评点文学名著的风气开始盛行,《花间集》也随之出现了第一个评点本。这就是闵映璧在万历四十八年(1620)用朱墨套印行世的《汤显祖批评花间集》。

《汤显祖批评花间集》前有一篇署名汤显祖的序,首先追溯了词的起源,认为词与唐宋燕乐相应,是《诗》三百篇和六朝乐府演变和发展的延续。接着便以当时留心《花间集》者“寥寥”与《草堂诗余》“枣梨充栋”相比,指出因“唐调之反而乐府,而骚赋,而三百篇”的必要性。这样就把评点《花间集》目的讲清楚了。集后又有无瑕道人一篇跋,力荐《花间》、《草堂》二书,以为“宇宙之精英,人情之机巧,包括殆尽”,元人《会真》、《琵琶》等作“不过摭拾二书之绪余”。另与《花间集》其他版本不同,评点本四卷每卷末,都附有《音释》,标注卷中某些字的读音和释义。

评点本对原作的点评,由评语和圈点两部分组成。评语又有眉评、尾评和句旁评三种形式。据统计,全书共有眉评183条,尾评5条,句旁评25条,总计213条。这些评语少则一字,多则近百字。置评对象,既有作家总体风格,如称温庭筠词“如芙蕖浴碧,杨柳挹青”;也有同调组词,如称顾夐《河传》三首“真绝唱也”,李珣《南乡子》“十调皆有超语”;而更多的则是单首词作和某些词句,如称牛峤《玉楼春》(春入横塘)“隽调中时下隽句,隽句中时下隽字,读之甘芳下齿”,称薛昭蕴《女冠子》(求仙去也)“直叙道情,翻觉当行”,称韦庄《清平乐》(莺啼残月)“门外”两句“情与时会,倍觉其惨”,“去路”两句“如此想头,几转《法华》”;同时又有个别用字,如称孙光宪《菩萨蛮》(小庭花落)等三首中“老”字、“抬”字、“晓”字“俱下得妙”,三词因此“更觉生色”,称毛熙震《女冠子》(碧桃红杏)等二首中“薰”字、“引”字、“低含”、“淡拂”“尤见精工”等。

评语不仅形式灵活,不拘一格,内容也十分广泛。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推对《花间集》中大量描写男女情怀的艳体词的重新体认。这类作品在以往历代主流社会的普遍意识中,都属于不登大雅之堂的“艳科”,甚至被称为“淫艳秽亵不可闻之语”(鲖阳居士《复雅歌词序略》)、“粉泽之工,反累正气”(汤衡《张紫微雅词序》)。然而到了明代,这种传统观念受到尊情思潮的极大冲击。反映到对《花间集》的评价中,即是对情词的重新审视和具体剖析。评点者从《花间集》对男女悲欢离合和伤春哀秋的种种描摹中,读出了超越时空的人间真情至性,并毫不掩饰地予以推崇。对于男女间的真情相恋,评语多加赞许。如在评韦庄《谒金门》(春漏促)时,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在评孙光宪《更漏子》(今夜期)时,又说“到得情深江海,自不至肠断西东”。对于女子长久独守空闺,评语深表同情。如评韦庄《荷叶杯》“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因”、《谒金门》“夜夜绣屏孤宿”时,都以一“惨”字点醒、感叹;评《酒泉子》“子规啼破相思梦”句,说“不做美的子规,故当夜半啼血”。对于情人难分难解的离别,评语时致惋惜。如评韦庄《清平乐》“门外马嘶郎欲别,正是落花时节”,说“情与时会,倍觉其惨”,评薛昭蕴《离别难》“未别心先咽,欲语情难说”,说“咽心之别愈惨,难说之情转迫。‘平生无泪落,不洒别离间’应是好看话”。对于错失青春年华,评语又感叹不已。如评皇甫松《摘得新》“繁红一夜经风雨,是空枝”时,说“‘自是寻春去较迟’。情痴之感,亦负心之痛。‘摘得新’者,自不落风雨之后”;评欧阳炯《凤楼春》“海棠零落,莺语残红”时,说“好景真良易过,风雨忧愁各半,念之使人惘然”。

同时,对不珍惜感情的草率离别、负心背叛、多情滥情等行径,不少评语予以严厉的谴责。如评牛峤《菩萨蛮》“啼粉污罗衣,问郎何日归”时,说“问他何益”;评魏承班《渔歌子》“少年郎,容易别,一去音书断绝”时,说“只此容易别时,常种人毕世莫解之恨,那得草草”;评顾夐《诉衷情》“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时,说“要到换心田地,换与他也未必好”;又评《虞美人》“悔多情”时,说“情多为累,悔之晚矣。情宜有不宜多,多情自然多悔”;评孙光宪《更漏子》“恶情悰,断肠西复东”时,说“人非木石,那得无情?世间负心人,直木石之不若也”。

在上述这些对情词的评析中,大多缺乏具体可指的社会背景;但毛文锡《诉衷情》(鸳鸯交颈)的评语说“无定河边空闺梦,理不止寻常闺怨”,孙光宪《酒泉子》(空碛无边)的评语说“三叠文之《出塞曲》,而长短句之《吊古战场文》也,再读不禁鼻酸”,却明确揭示出离别的原因,在于男方的守边御敌或战死疆场。而集中孙光宪《定西番》二首的眉评更值得注意:“吴子华云‘无人知道外边寒’,谢叠山云‘玉人歌吹未曾归’,可见深宫之暖,不知边塞之寒;玉人之娱,不知蚕妇之苦。至裴交泰下第词云‘南宫漏短北宫长’,真一字一血矣。”不仅隐指被描写人的身份,而且对比边塞与深宫的冷暖,蚕妇与玉人的苦乐,情之所系,已不待言。

尽管这些评语大多语焉不详,点到即止,但从中可以明确看到明代中后期思想界“情”与“理”对撞时发出的人性光芒,让读者因此收获一份明人对《花间集》中大量情词不同于以往的全新解读。

此外,对《花间集》中其他题材的作品,评点也多有精彩之处。如凭吊古迹,感慨历史沧桑,韦庄《河传》有“清淮月映迷楼,古今愁”句,评语称其“感慨一时,涕泪千古”;薛昭蕴《浣溪沙》下阕“吴主山河空落日,越王宫殿半平芜,藕花菱蔓满重湖”,评语说“与‘只今惟有西江月’诸篇同一怅惋”;孙光宪《河传》以隋炀帝开运河、下江南为题材,评语则说“索性咏古,感慨之下,自有无限烟波”。又如抒写行役困顿,评韦庄《菩萨蛮》“洛阳才子他乡老”曰“可怜可怜,使我心恻”,评阎选《临江仙》(十二高峰)一阕曰“非深于行役者,不能言此。即以水仙调当《行路难》可也”;评李珣《巫山一段云》“啼猿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曰“客子常畏人,酸语不减楚些”。再如感叹人生易老,崇尚旷达处世,评皇甫松《浪淘沙》“去年沙觜是江心”句,谓“桑田沧海,一语破尽。红颜变为白发,美少年化为鸡皮老翁,感慨系之矣”;评韦庄《菩萨蛮》(劝君今夜)一阕,谓“一起一结,直写旷达之思。与郭璞《游仙》、阮籍《述怀》将无同调”;评皇甫松《摘得新》“平生都得几十度,展香茵”时,又说“敲醒世人蕉梦,急当着眼”;评孙光宪《渔歌子》二阕,称“竟夺了张志和、张季鹰坐位,忒觉狠些”。

除了发掘和评析花间词的题材内涵,评点本的另一个重要贡献,在于多层面地探究其丰富的艺术特质和源流。在这类评语中,关注和推崇艺术上的创新出奇最为突出。如评语称温庭筠《南歌子》“手里金鹧鸪”一阕“短调中能尖新而转换,自觉隽永,可思腐句、腐字,一毫用不着”;又《南歌子》“扑蕊”、“呵花”四字“从未经人道过”;称牛峤《酒泉子》(记得去年)中远山眉、落梅妆“古语新裁,令人远想”;称毛熙震《酒泉子》“慵想万般情宠”与王实甫《西厢记》曲词“手抵着牙腮(儿)慢慢的想”“两两尖新”;评毛文锡《醉花阴》“深相忆,莫相忆,相忆情难极”,曰“创语奇耸,不嫌高调”;评和凝《采桑子》“竞学樗蒲赌荔枝”、“春思反教阿母疑”,曰“二语翻空出奇”;评张泌《杨柳枝》“红腮隐出枕函花,有些些”“自见巧思”;评孙光宪《浣溪沙》(花渐凋疏、揽镜无言)二首中的“不耐风”、“湿春愁”,“皆集中创见之秀句”。

与其相应,评语极力反对在词作中沿用俗套,充斥腐气。如称薛昭蕴《喜迁莺》(清明节)一阕“独脱套,腐气俱消”,称《浣溪沙》(握手河桥)有“俗笔”,《女冠子》(云罗雾縠)“有俗句”;谓毛文锡《接贤宾》(香鞯镂襜)“自无寒酸气味”,谓欧阳炯《贺明朝》(忆昔花间)“无甚雕巧,只是铺排妥当,自无村妆羞涩态”;称顾夐《浣溪沙》(云淡风高)“了无穷措大酸气”。

同时,还有不少评语力主词应有微致,能含蓄,给人以驰骋想象的空间。如论李白、温庭筠词风,对其均有“意中之意,言外之言,无不巧隽而妙入”的特点大加赞赏;在论韦庄《浣溪沙》(夜夜相思)一词时,以“想君”、“忆来”二句为例,称其“皆意中意、言外言也。水中着盐,甘苦自知”,又称《江城子》(恩重娇多)“言简而旨远”。同样,评语又称牛峤《柳枝》“无端袅娜临官路,舞送行人过一生”两句,“极咏物之致而能抒作者怀、下读者泪,斯其至矣”;称张泌《临江仙》(烟收湘渚)“词气委婉,不即不离,水仙之雅词也”;又称欧阳炯《南乡子》八首“结语皆有余思,允称合作”,称李珣《临江仙》“相隔欲何如”用“不了语作结,亦自有法”。

相反,对词一味白描,徒事铺排则不以为然。如评语不满温庭筠《荷叶杯》三首“词短而无深味”,“令人不无遗恨”;评牛峤《菩萨蛮》(玉钗风动),说“填词白描,须有微致。若全篇平衍,几同嚼蜡矣”;评毛熙震《河满子》(无语残妆),说“若徒事铺排,即中调厌人,况长调乎”;又认为毛熙震《临江仙》(南齐天子)“漫衍无情”,“非词之本色”。

在探讨花间词的艺术源流时,评语往往上溯《风》《雅》、六朝、唐代诗歌,下涉宋元及明代词曲。如称韦庄《女冠子》(四月十七)“直抒情绪,怨而不怒,骚雅之遗也”;称张泌《酒泉子》(春雨打窗)“抚景怀人,如怨如慕,何减《摽梅》诸什”。其中提到最多的,则是六朝风华。如温庭筠《梦江南》(千万恨)一阕,评语称“风华情致,六朝人之长短句也”,牛峤《女冠子》(锦江烟水)“绣带”两句,评语谓“六朝丽句”,毛文锡《甘州遍》(春光好)一阕,评语说“丽藻沿于六朝”,孙光宪《生查子》(暖日策花骢)一阕,评语又说“六朝风华而稍参差之,即是词也。唐词间出选诗体,去古犹未河汉”。评顾夐《遐方怨》(帘影细)一首,说其句法“亦选体中句法”;评牛峤《女冠子》四首,谓“前后丽情多属玉台艳体”,更直接指出花间词与《文选》和《玉台新咏》间的艺术传承。另外,被有关评语提及的六朝作家,就有阮籍、郭璞、潘岳、江淹、沈约等多人。

六朝之外,唐诗也是花间词吸取的丰厚资源。有多条评语透露了相关的信息。举例说,温庭筠《定西番》“羌笛一声愁绝,月徘徊”,用的是杜甫《秋兴八首》“香稻啄残鹦鹉粒”的句法,其《杨柳枝》八首中的三、五、八章,能方驾刘禹锡、白居易;《定西番》“楼上月明三五,琐窗中”,使人想起王建《十五夜望月》的“不知秋思在谁家”,《梦江南》(梳洗罢)一首,又与刘采春《罗唝曲》“朝朝江口望,错认几人船”“同一结想”。而薛昭蕴《浣溪沙》(倾国倾城)与李白《苏台怀古》“只今唯有西江月”诸篇“同一怅惋”;评鹿虔扆《临江仙》(金锁重门),说与钱起《湘灵鼓瑟》“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的神来之笔“可为勍敌”。

至于花间词对宋元明词曲的影响,评语也间有涉及。如认为柳永《雨霖铃》“杨柳岸、晓风残月”比温庭筠《更漏子》“帘外晓莺残月”更胜一筹;李清照《声声慢》(寻寻觅觅)叠字的用法与阎选《河传》三句都用叠字相比则“青于蓝”;在论魏承班《诉衷情》“娇妒索人饶”时,分别引黄山谷、张小山相关词句,说明“古人惯用‘饶’字”。而顾夐《献衷心》(绣鸳鸯帐暖)等词,则被认为“开曲藻滥觞”;毛文锡《甘州遍》(春光好)的“一种霸气,已开宋元间九宫三调门户”;其《柳含烟》(御沟柳)被指为南词同类诸多佳句效法的“始音”;毛熙震《浣溪沙》七首丽字、名句、巧韵、纤词相逼,“然气韵和平,犹中土之音”;王实甫《西厢记》中“手抵着牙腮(儿)慢慢的想”一句,也被指出从毛熙震《酒泉子》“慵想万般情宠”的传写中“翻案”而来,并“觉两两尖新”;孙光宪《谒金门》(留不得)一曲数语,更被认为足以该括南词中最脍炙人口的“满帆风吹不上离人小舡”。

在探究文学渊源的同时,评语于花间词对绘画艺术的借鉴也多有关注。如在评温庭筠《菩萨蛮》(杏花含露)一首时,说李白《乌夜啼》“碧纱如烟隔窗语”“得画家三昧”,而“此更觉微远”;说同调(宝函钿雀)一首“沉香”和“芳草”两句“皆诗中画”;说牛希济《临江仙》(素落春光)一首“洛神写照,正在阿堵中”;称孙光宪《风流子》(茅舍槿篱)等三首将田家乐、丽人行、青楼曲、词人藻、美人容都囊括“在尺幅中”;赞李珣《南乡子》(兰棹举)一阕设色明丽,“亦画家七十二色之最上乘”,评价甚高。

除此之外,评语内容还涉及探讨填词技法、词调沿变、名物来源等,有益于对花间词的理解和词学常识的普及。

另可注意的是,明代出现的这种对词集进行评点的方式,与传统的词学论著、诗话、词话显然不同。传统词论多注重理性阐述,在系统地阐述某一理论或观点时,为了需要,常常摘引词作的某些片断或词句作为例证,使人很难从作家作品的整体去把握它们的实际内涵。读者如果对所引章句的原文缺乏足够的了解,那么对它们被引用的准确性也难以判断、准确把握。评点本则恰恰弥补了这一缺憾。它不仅以作家作品完整的原貌作为依托,而且用随感式的轻松笔墨即兴发挥,在灵光一现的点评中抒发感性体认,从而在揭示其思想内涵和艺术特质时,往往具有以少胜多、为龙点睛的效果。尽管它不具备前者所注重的理论性、系统性,但灵活轻便的形式、出奇制胜的点评,拉近了原作、评点和受众三者之间的距离。这种独特的批评优势,或许就是文学名著评点之所以能在明代后期以及清代大行其道、广受关注的原因吧。

一般认为,《汤显祖批评花间集》所采用的《花间集》底本为正德十六年(1521)苏州陆元大的翻刻本,而陆本所据,又是现存最早的南宋绍兴十八年(1148)建康本。只是闵氏刊刻时,把原来的十卷合并成了四卷,所收作家、作品的顺序没有变动。在以后的传播中,汤评《花间集》曾出现过多个版本,但其源皆出闵映璧的双色套印本。这个评点本以前长期仅有中国国家图书馆、江西省图书馆和台湾“国家图书馆”等机构收藏,一般读者很难读到。直到2011年,福建人民出版社据江西省图书馆藏本影印出版,它才开始进入广大受众的视野,并引起了学界的更多关注。近年有学者从序跋、评语、版本等层面,对汤显祖的署名提出质疑,认为当时书商为了吸引读者假借汤显祖之名,实际作者当是印行人闵映璧或其友人。但也有研究者从重情、学养和语言三个方面,指出评语出自汤显祖应不成问题。当然,这是留待学界今后继续探讨的课题了。

现在,标点整理这本《汤显祖批评花间集》,首先是为了向今天的读者提供一个比影印本更为通俗的读本,让更多的读者能从中了解明代《花间集》评点本的原貌,在鉴赏唐五代词时,借助相关评点的引导、启发,全面便捷地了解和品味原作。同时,也为词学研究者提供除了传统论著、词话之外,另一种曾在明清盛行、旨在提升阅读鉴赏品位的词学文本,从而对拓展研究视野、开阔探讨层面有所助益。

这次标点整理,以江西省图书馆藏明末套印本为底本。除了径改原刻本中的异体字外,还校正了底本中的一些文字讹误,并据《花间集》现存最早南宋绍兴十八年(1148)晁谦之建康本出校。另底本卷一皇甫松《采莲子》二首、卷四孙光宪《竹枝》二首,原刻均连接作一首,现按原刻本体例,在第二首前加“其二”两字分开。书前目录,亦相应由“一首”改为“二首”。又底本目录原分在每卷卷首,为方便翻阅,现一并移至书前。原词上眉评,一律移至词后,单独列出;原词后尾评仍旧,句旁评则移至相应的句后。相关评语统一用楷体排出,以醒眉目。

曹明纲
2017年5月 uix5Mw5+bo0f/TUs6Naf7dYaetXNylKI/aX7lhDZ3uV/nXyqmEFXM0rYr2z3sS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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