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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从此以后分道扬镳,他养他的金丝雀,我当我的将军夫人!

林隐蹊第二天又是被小绿嚷嚷醒的。她坐在床上,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小绿便拉着她焦急道:“小姐,将军约你去灯会,你就不能积极一点?”

林隐蹊揉揉眼睛,这天不是刚亮嘛。

她狐疑地盯着小绿,从林府回来,还没来得及问她和品良发展得怎么样了,可眼下看来,一定非常顺利了,要不怎么最近胳膊肘老往外拐。

她也没有反抗,由着小绿给她梳洗打扮。

“小姐,你看你要穿哪件衣服呢?

“小姐,你看这支簪子怎么样?

“小姐,你手上夫人送你的镯子呢?”

镯子?林隐蹊瞬间瞪大了迷蒙的眼睛,说起镯子,那可还在荆楚那里呢!说好一定会偷回来的,可不能让他小瞧了去。

她迅速穿好了衣服,简单地收拾了下,也不顾小绿在后面喊着,连走路都嫌慢了腾起身子就往落川苑去了。

林隐蹊这下仔细了一回,算是找对了地方。太子住到将军府上,万俟哀自然会把最好的地方腾出来。

可林隐蹊总觉得,这处与府上其他建筑格格不入,倒像荆楚特地为自己建起了一块领地。一眼望过去,就与荆楚浑身上下不正经的气息莫名其妙地吻合,除了门口站着的两个石像一样面无表情的侍卫。

林隐蹊走上前,想到荆楚便没有什么好语气:“你们太子呢?”

侍卫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默不作声。

林隐蹊心里闷哼了两声,表面上却立马故作亲切,摆着笑脸:“告诉我你们太子在哪里?”

侍卫依旧缄口不言,林隐蹊便怒了,刚准备硬闯进去,却看见荆楚的房门忽然打开了,两边的侍卫俯首作揖,却被来人打断。

林隐蹊一愣,出来的并不是荆楚,而是一个小姑娘,只见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百褶月裙,年纪不大,双颊红晕,容貌娟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落在林隐蹊的身上,声音也如银铃一般清脆:“你是林隐蹊?”

林隐蹊看着她,心里想着难道她是荆楚的……金屋藏娇?

可是,这姑娘看起来如此清秀可人讨人喜欢,并不像会喜欢荆楚那种人的人。但是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林隐蹊犹豫着点头,喃喃问道:“你是……”

小姑娘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紧紧地看着她,眼里是小女孩特有的狡黠:“荆楚哥哥去街上给我买桂花酥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荆楚哥哥……林隐蹊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摆着手连连摇头:“没没没,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她也不想多待下去,说完便转身仓皇地逃开,心里却一直咽不下那口气:荆楚哥哥买桂花酥!一个堂堂太子,随便派个人去买不就好了,居然还要亲自去!不管了,他要是去了街上,就找到街上去!拿回自己的东西,从此以后就分道扬镳,他养他的金丝雀,我当我的将军夫人!

林隐蹊往外走着,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念。

今日,街道果然跟平时不一样,比以前更加热闹。

路两旁张灯结彩,天色还早便已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纸灯,一些小摊也相继摆出来,都是些新鲜玩意儿。路上几家的公子小姐已经锦衣华服成双入对,似乎只等天暗便携手共赏花灯定下姻缘。

林隐蹊忽然来了兴致,先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街头巷尾,从吃的到玩的,一时半会儿下来,还没有她没有碰过的,一逛下来,一个白天都过去了。

天色渐暗,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林隐蹊挤在人群之中,脸上是兴奋难以自持的表情,正往路边卖糖葫芦的挤过去的时候,忽然瞥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那颀长挺拔的身形在人群之中格外亮眼——优雅华贵,气质斐然。即便是如此一晃而过,林隐蹊也能瞬间确认,是荆楚!

林隐蹊转着眼珠子,既然撞上了,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尽量使自己缩在人群中,逆着人潮往荆楚那边挤过去。来来往往的人群擦肩而过,正是上手的好机会,她见荆楚停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前。

身后人潮汹涌,林隐蹊混在里面,是看不见头的,她微弯着腰,透过人潮的缝隙缓缓将手伸向那蓝色衣袍的腰间。

可手指刚碰到衣袍的丝线时,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到手腕——荆楚握着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从拥挤的人群中扯到身前。

“姑娘,别来无恙。”荆楚握着她的手还没放开,看着她的双眸深似海。

林隐蹊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揉着自己微微红起来的手腕,却发现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了一只镯子。

并不是原本娘给的那只。

这只质地剔透细腻白银缠丝的翡翠镯子,明明是很好看的,偏偏中间镶了一颗大红珠子,甚伤大雅。

林隐蹊有些嫌弃地准备从手腕上扯下来,却发现那镯子好像是长在手腕上了一样,无论如何也脱不下来。

她瞪着旁边一脸欠打表情的荆楚,语气不善:“我的镯子呢,你还给我!”

荆楚扬眉,笑道:“不是自己来偷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才不会放弃呢!林隐蹊仰起头,将手举到荆楚面前:“那这又是什么?”

荆楚笑了声:“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了。”

“你!”林隐蹊气呼呼地说道,“天还没黑透,我们的游戏可还没有结束!”

“哦?”荆楚微侧着头打量着她,“不知姑娘还有什么花样?”

林隐蹊哼了一声。最起码也要假装离开才能趁其不备再偷一次啊,便转身欲走。

荆楚在身后叫她,林隐蹊回过头。只见荆楚身影一晃,他的手便揽在了林隐蹊腰上。这次可不会任由着他摆布了,林隐蹊凝起内力,准备挣开他自己飞起来。可是,荆楚笑着,温良如玉的样子,手上却正握着她腰上的缎带,状似无意地晃起来。

林隐蹊愤恨地看着他,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若是她挣开他的手,只要他不松开缎带,那么腰带便会随着她的离开散开来,那么……

好在荆楚这次并没有带她去很远的地方,两人在路上紧靠在一起明争暗斗了一番,最终却落在街边明湖上的一条小船上。

摇摇晃晃的乌篷船,上面并没有撑船的人,倒像废弃在这湖上的一样,可是两旁街景如此诗情画意,大家怕是巴不得能租一条小船,在船上饮酒作乐共赏花灯,所以谁会废一条船在这里。

林隐蹊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看着面前稳稳当当的荆楚:“你简直是奸诈!”

“哦?”荆楚偏头看她,手里还摩挲着林隐蹊的镯子,似乎在等她说下去。

“你把我带到这里,又把镯子捏在手里,分明就是不给机会我偷!”林隐蹊气势汹汹。

荆楚一撩衣袍,在船头的桌前坐下来,背对着林隐蹊:“这样不是更好?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省得你还要找我。”

林隐蹊咬牙切齿了一番,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走到船头坐下来。

小船在湖面上晃晃悠悠,顺着水流缓缓动着。林隐蹊看着荆楚将玉镯子放在桌上,手里拿着那面白玉面具。

似乎从最开始见面就看见他随身带着这个面具,却也只是挂在腰间,并未见他用过,照荆楚这样的性子,大概也只是骚包吧!林隐蹊想着,眼睛却一刻也没有从桌上的手镯上离开。

荆楚修长的手忽然盖住镯子,林隐蹊深知自己有些太明显了,将视线移开环顾四周,开口道:“你从哪里偷来的船?”

“你倒是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荆楚淡淡地开口,摆弄着桌子上的茶具。

“不然呢?”林隐蹊挑眉。

“自然是我的船了。”

林隐蹊觉得好笑:“你不要告诉我是你买的哦,你堂堂太子买一条这么破的船,你的钱都用来金屋藏娇了吗?”

说起这个,林隐蹊倒是记起下午在他屋子里的女人。她恶狠狠地瞪过去不再说话,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荆楚倒满茶水,微微抬眸看了眼她:“你去找我了?”

“真不好意思,还碰见你的小红颜了。”

她见荆楚抿着唇眼角似乎还藏着笑意,便更来气:“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那小姑娘还只有十四五岁吧,人家还有大半的路没有走,你就让人家跟着你,要是人家以后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呢?”

荆楚放下茶杯,喉结微微滚动:“若真是喜欢的人,不管多么早,遇上了便就是一辈子了。你在意?”

“谁在意了!”林隐蹊没发完的气梗在喉咙,微微嘟哝了几句,“说了这么多,就是舍不得买条大船了……”

荆楚挑眉看她:“怎么,嫌小?放心吧,你我二人,在这船上无论做点什么,都足够大的。”

果然,话不过三句必然没正经,林隐蹊不想再说话,眼下只想拿回自己的镯子,况且天色也不早,万俟哀昨天也说过……

她别过头,朝着街上的人群中看过去,人群熙攘,万俟哀大概是快到了吧。

她叹了口气,并没有意识到荆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既然明偷偷不过来,那也只能——明抢了!

林隐蹊忽然换了表情,眯起眼睛笑得一脸灿烂地看向荆楚:“哎,荆楚……”

荆楚回眸。

“没想到你坐在这里喝着茶不说话的样子,还挺人模狗样的!”

荆楚瞥了她一眼,忍住嘴角没有抽搐。

林隐蹊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有些人神共愤,赶紧摆着手:“我的意思是,丰神俊朗,气宇轩昂!”

“那我说话的时候呢?”

流氓!小人!淫贼!可这些也只敢在心底说说,林隐蹊依旧保持着面部表情笑得谄媚:“就更加的玉树临风面如冠玉了!”

“嗯,这个我很早就知道了。”荆楚的目光变得深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倒了一杯茶,推到林隐蹊面前。

自恋!林隐蹊轻嗤着,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正欢,她双手拿起茶杯放在一边,连着茶壶也推过去了,表情认真地趴到桌子上,靠近荆楚深情款款地看向他:“镯子我不要了,你若是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林隐蹊边说,边倾着身子靠得离荆楚越来越近,语气也变得轻缓,却还是免不了手心渐渐发热,荆楚的目光却似直直地看进了她的心里,她垂眸故作娇羞道:“我给就是了。”

荆楚看着林隐蹊慢慢靠过来,眼里似有星辰般明亮闪烁,明知道她的小心思,可此刻还是微怔了神。

她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香味,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林隐蹊看着荆楚渐渐迷蒙的视线,嘴角扬起一丝笑,手缓缓地伸向他的腰间——又是一次快要得手,船身忽然一个颠簸。

糟了!林隐蹊瞪大了眼,本来就是重心不稳,如今眼看着就要往荆楚那边扑过去,偏偏荆楚又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在他的腰上,少了一只手作支撑,倒不如说是荆楚故意拉着她倒过去。

她没有看见荆楚嘴角一抹诡异的笑,情急之下只得另一只手飞速地拿起桌子上的面具隔到二人之间,她紧紧地闭上眼,顺着船的颠簸倒下去。

柔软的唇隔着面具,好像……刚好落在他的唇上。

还好,隔着面具。

林隐蹊蓦地从荆楚身上站起来,脸红成一片。

荆楚缓缓将面具拿下。林隐蹊呆呆地看过去,似乎有一瞬间的滞愣,随即又甩了甩头,气急败坏地朝着荆楚叫着:“你怎么这么小人!”

荆楚却一脸无辜:“风大,船不稳。”

林隐蹊努力回忆刚刚是不是真的有刮过风,却听见荆楚又一副戏谑的语气:“倒是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给我……”

一听他又不正经起来,林隐蹊匆忙打断他,举着手里的镯子:“我已经偷回来玉镯了!你说过你会答应我一件事,我现在要……”

“要我?”

“你无耻!”

林隐蹊瞪他,虽然眼前的人殷红的唇的确让人想咬一口,但是她林隐蹊还没有饥不择食到那个地步。

“我们明明已经说好了,而且我已经偷回来玉镯!你现在想反悔?”

“晚了,天已经黑了。”

林隐蹊刚想怒起来,却听荆楚不缓不急地说道:“你看。”

她顺着荆楚的目光看过去,刚刚还氤氲在夜色之中的街道,花灯盏盏亮起,眨眼间,长街当歌,灯市如昼。湖色倒映着两岸的灯火,欢声笑语裹挟而来,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一瞬间,竟有了种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感觉。

她侧头看了眼荆楚,月光皎洁,他手里的面具还泛着盈盈白光,照着轮廓分明的侧脸……林隐蹊呆呆地看着,想起他刚刚拿下面具时的惊艳,喃喃道:“荆楚,我是不是……”

荆楚回过头,眼里不知是星辰还是灯火,目光里有她的身影。

林隐蹊有一瞬间的晃神,她想了想,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只摘不下来的玉镯,淡淡道:“没事……”

照荆楚的性子,要是她问出来是不是见过他,怕是又要对她冷嘲热讽一番了。

不过,她总觉得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月上柳梢头,微风拂柳之间,荆楚负手立于船头。林隐蹊轻嗤,不就是看个风景嘛,用得着一副君临天下的感觉吗!

荆楚忽然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林隐蹊瘆得慌,移开目光,却忽然瞥见了那街头柳树下层层灯火也掩不住的白色身影。

万俟哀,林隐蹊一惊,他难道还等着自己?

荆楚的声音透着凉意,在背后响起:“怎么,被捉奸了?”

林隐蹊瞪了他一眼,刚准备起身飞过去,却被荆楚抓住了手腕。

“你!”林隐蹊回头想挣开,荆楚却面无表情地示意她看回去。

那边,一身白衣如雪的万俟哀身边,却多了同样一身白衣的拂衣。拂衣低眉浅笑,万俟哀温润如玉。

周边的人也都驻足回望,好一对璧人。

“原来等的并不是你。”荆楚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林隐蹊挣开手,看着荆楚:“要你管!”说着便又腾起身子。

荆楚这下却没有拦她,花灯也赏了,礼物也送了,今日便好好歇息吧。

荆楚站在船头,抬头看着那一轮硕大的月亮,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林隐蹊没有去找万俟哀,虽然说了是约她,可是既然人家都跟别的姑娘一起成双成对地出现了,她又怎么会插进去呢。

况且,今日玩了一日,又跟荆楚闹了一阵,也累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荆楚准会被闹得身心俱惫。

林隐蹊拖着身子走在回府的路上,却看见在荆楚屋子里的那个姑娘正往她回来的路上走去,如果没记错的话,跟在她身后的侍卫和一直跟在荆楚身边的是同一批。

林隐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生气,刚刚荆楚还说万俟哀来着,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已经约了人,还要来招惹她。

她在黑暗里盯着人家走远,才又接着往回走。

可没多久,气愤变成落寞。林隐蹊耷拉着脑袋,撞上了同样耷拉着脑袋坐在将军府门前石阶上的小绿。

主仆二人,一个眼神便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林隐蹊走过去,靠着小绿坐下来,抱着膝盖看着天上的月亮。

小绿侧过头,眼睛还有些红肿,有气无力道:“小姐,你回来了。”

“嗯,”林隐蹊点点头,“回来帮你收拾品良。”

小绿泪眼蒙眬地看了林隐蹊好一会儿,忽然扑到她的怀里,立刻哭了出来:“小姐,我刚刚对品良发脾气了……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隐蹊拍着她的头,扶她起来看着她的眼睛。

小绿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说道:“本来约好一起去灯会玩的,可是小春她忽然不舒服,品良便说要去看看,就算我拉了他好一会儿不让他走,可是他最后还是说先回去……”小绿说着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然后我就……我就……生气了,说你要是去了就不要来找我了,还说了小春很过分的话……然后我等了一晚上,他真的没有再来了。”

“唉!”林隐蹊叹了一口气,擦着小绿脸颊的泪,“没事的,品良他那么喜欢你,一定舍不得生你气的,可能是小春病得真的很厉害,你明天也去看看,品良就会很开心了。”

小绿看着她:“真的吗?”

“嗯。”林隐蹊点头。看着小绿笑开了颜,总算是稍稍好点了。要是以前,看见小绿这样受欺负,她定是会杀到那人家里。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小绿会心疼。

她拉着小绿站起来:“走吧,回去吧……”

“哎,还没问你和将军……”

小绿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林隐蹊看过去,万俟哀正带着拂衣回来,他们的身后,跟着品良和小春。

品良的手上,似乎是拿了不少在灯会上买的东西。

林隐蹊看了眼小绿,她正低着头,半张脸掩在阴影之下。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去面对这样的尴尬。

她定了定神,朝着对面的人笑:“将军,拂衣,你们回来了。”

万俟哀看着她,眼里有一瞬的哀伤:“隐蹊……”

林隐蹊依旧笑得一脸体贴,她觉得自己有些无法面对现在的万俟哀,虽然在他看来可能是她爽了约,可事实毕竟是她先和荆楚纠缠着忘了时间……而现在万俟哀一脸愧疚,所以,她真的是很真诚地在安抚万俟哀。

只是……

她看了眼品良,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落在小绿的身上,许是意识到林隐蹊在看他,便低下了头去,可是拿着东西的手却是青筋毕露。

林隐蹊暗暗叹了口气:“那……将军,我们就先回去了……”

林隐蹊拉着小绿快步离开。所以也终究不会看到,万俟哀那渐渐暗下去的眸子。

拂衣看着林隐蹊头也不回地走远,低眉颔首:“将军,隐蹊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万俟哀看着林隐蹊离去的方向,没有说话。

“将军一片好心,只是想为隐蹊选礼物,却又不知道女儿家喜欢什么,看着我平时与隐蹊走得近,便拖了我去参考……”

“况且,隐蹊她……”拂衣试探性地说道,“和……在船上……”

“嗯。”万俟哀打断了她,却紧紧握着手里的盒子,棱角硌得手心生疼,他淡淡地开口,听不出任何感情,“辛苦你了。今日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我会向隐蹊好好解释的。”

“不用了。”

拂衣微微抬眸看着万俟哀,他带着品良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她苦笑一声,月色洒在她的脸上,此刻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一般,盯着林隐蹊离去的方向。

林隐蹊,你得到的太多了……

“小春,”拂衣的语气冰冷得可怕,“明日早些去请茗香过来。”

“是。” ucecx5Lj0WHXEEF9DP+qGV479fSFg8AN6X+UGHmyV4CP65hzbfH3UxhdwHSzih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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