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爷爷术后恢复得很好,时春中途回了一次桐湾,毕竟当时离开的时候有些仓促,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同时告诉家里牧爷爷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暂时没有危险。
宿爷爷说想过去看看,时春想了想,打电话让牧休言抽空过来带着爷爷奶奶过去一趟。两家人平时很少聚,大多数时候都是牧爷爷来他们家,宿爷爷有很严重的哮喘,并不适合出远门。
牧休言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也不说等下次,直接就从桑中赶了过来。
后面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牧休言安排的,因为只有宿母一个人在家的原因,爷爷和奶奶并没有在桑中待很久,隔天就回去了,也是牧休言送回去的。
时春则熬夜加班将堆在后面的事情用两天时间就全部做完,上传文档之后,立即赶去医院。
这段时间因为牧休言的胃病,时春的厨艺倒是长进了不少,趁着有空去医院,给爷爷熬了点汤,还顺便帮牧休言做了饭菜过去。
在医院楼下,正巧碰到一个剪着短头发、个子高高的女人,性急的样子像是在找什么,本来时春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只是她刚出电梯,就被从旁边跑出来的女人正好撞到,险些弄泼了手里的饭菜。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对方一脸歉疚地看着时春,倒是惹得时春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在医院着急的人又不是一两个,这样停在你面前道上半天的歉,像是不原谅就不会走的,倒还是第一次碰到。
时春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没关系的,反正也没有泼出来。”
本来这件事时春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她和服务台的护士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话,再去牧爷爷病房时,看见牧休言居然正在病房门口和那个短发女人说话。
“时春,你来了。”是牧休言率先看到了她,招呼着她过去。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时春,惊讶地指着时春感叹:“哦!电梯门口的小美女。”兴许是注意到了自己声音太大,她又迅速地闭上嘴巴,眼神却没有离开时春,冲着时春笑着。
牧休言习惯了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接过时春手上的饭菜,介绍着:“牧青禾,大伯的女儿。”
早就听说大伯他们有个女儿,在部队工作,好像是个指导员之类的,前两年时春并不是经常待在牧家,倒是从来没有与她见过。原以为在部队当指导员的都应该是板着张脸,让人远远看着就忍不住紧张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亲切。
“堂姐。”时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起刚才在电梯门口的那一幕,原来她这么着急是为了来看牧爷爷啊。
牧青禾高兴地挑了挑眉,逗着时春:“刚刚还和牧休言说起前面在电梯门口撞到了一个小美女,原来就是我们家的啊。”
听着她小美女小美女地叫着,这下反倒是时春不好意思了,笑着看了看牧休言,对牧青禾说:“还是叫我时春吧,小美女听着挺奇怪的。”
看出了时春的害羞,牧休言立即替她开脱:“爷爷也该醒了,我们进去吧。”
牧青禾跟在最后不屑地做了个鬼脸,不过难得见到牧休言这样护着一个人,也就不去计较,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病房。
他们进去没多久,爷爷就醒了,虽然暂时不能说话,却还是认识他们,见青禾回来,心情也好了不少。
牧休言刚给牧爷爷盛好汤,就被时春截了去:“你去吃饭吧,爷爷这里我来就好。”
他也不说什么,这几日,时春就算是再忙也会在傍晚的时候过来一趟,除了第一天带了一大袋东西过来,说是怕他半夜饿,带饭过来倒还是第一次。
“事情忙完了?”
时春点了点头:“嗯,文件已经上传。”
牧青禾站在一旁,只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只好装作漫不经心地对牧爷爷说:“爷爷,要不是你在这儿,我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牧爷爷轻轻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牧青禾的手,像是在说她调皮,又像是赞同牧青禾的话。因为这话,时春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只得埋下头专心地喂着牧爷爷。
倒是牧休言,瞪了一眼牧青禾,像是在责怪她明知道时春脸皮薄,还一直在逗时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