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月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周,她几乎夜夜失眠,梦中都能出现谭展飞的脸,她每天都在挣扎和煎熬。
那一周她几乎天天都在网上刷新闻,陆氏的电子产品由于没有芯片供应商,暂时停止生产,一周后,陆氏影视基地的项目突然传出股东撤资的事情,这对陆氏来说几乎是双重打击,一时间陆氏的新闻铺天盖地,风云骤变。
连婉珍都很紧张地和秦漫月说:“不知道陆氏得罪了谁,先是数码产品出了问题,现在影视基地股东又撤资,真是倒霉。”
只有秦漫月知道,这都是谭展飞在背后搞的鬼。
“陆氏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陆伯伯最近四处找人注资,小陆同学也忙得焦头烂额。”
秦漫月听着婉珍和她说的话,心情沉重,连看书都心不在焉。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Rain的车停在图书馆门口。
“Hi,两位美女。”Rain热情地和她们打招呼,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婉珍。
“真烦人,让他别来非要来。”婉珍嘴上这么说,可是看得出脸上却美滋滋的。婉珍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敌意,看来这段时间Rain做了不少功课。
“你们走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秦漫月很识趣。
Rain带着婉珍消失在她面前,她刚刚还挂着的笑脸,在他们走后立刻沉了下来。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是一组陌生号码,她接起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想好了就来海边的白房子找我。”
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就挂了,这就是谭展飞,无论过多久都不能改变他的冷漠和霸道,秦漫月走到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晚上的空气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寒冷,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她不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这一趟势在必行。
海边只有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层层叠叠地环绕,白色的别墅前挂着一盏小橘灯,像是幽冥的指路灯。
海边的防御装置已经被解除,她一路畅通无阻,在别墅门口站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门是虚掩的,屋里并没有开灯,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哗,沙发前的茶几顶部亮起一排琉璃灯,谭展飞坐在沙发上,拿着一部Zippo(之宝)的打火机,点起一簇火苗。
忽明忽暗间,谭展飞的脸邪气冷漠。
“过来,坐。”谭展飞指指沙发,秦漫月看到那个沙发,他离开那晚的记忆又涌了上来。她攥紧拳头走过去,视死如归地说:“是不是我陪你一晚,你就放过陆氏?”
谭展飞的脸靠过来,秦漫月下意识地后退,缩到了沙发的角落,她闭上眼,感觉谭展飞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
“把桌子上的酒都喝了。”他在她耳边低喃。
秦漫月睁开眼,谭展飞已经点了一支烟,似乎在等她表现。
谭展飞把自己藏在烟雾之中,目光像是回忆往事。
秦漫月看到茶几上的一排酒,记忆一下子回溯到十八岁——那天她从妈妈的医院回来,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谭展飞送她回家,她不肯,谭展飞只好把她带回自己家,她把谭展飞一柜子的酒排列在茶几上,一瓶一瓶喝进嘴里,醉眼蒙眬间,她哭,她闹,宣泄自己的情绪,谭展飞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温柔地抚摸她的发丝。
秦漫月吻了谭展飞,那是她的初吻,唇齿间的酒气让她想好好放纵自己。
而她和谭展飞的关系,从那个夜晚开始变得明朗起来。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个新奇的开端。
最初,谭展飞要和她撇清关系,他说他们年龄差距太大,他们不可能。她看着他冷淡的眼睛,一扁嘴,开始歇斯底里地哭起来。
“你不要我,我就去告诉我爸爸,说你非礼我!”那年她最擅长的就是无理取闹。
谭展飞蹲下来,擦了擦她的眼泪,无可奈何地说:“你怎么把话反过来说?”她愣了一下,想笑,又蓄着泪,急急地搂住他,蛮不讲理地回答:“我不许你不要我,不许!”她把脑袋蹭在他的脖间,那么温暖的怀抱,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让她觉得温暖的地方,她不想离开。
“我怎么舍得不要你?”谭展飞抱紧秦漫月,有些叹息地说。从那一天开始,他似乎坚定了要和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女孩走完这一生的信念,他要等她长大,他要给她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
可惜后来,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还说了许多伤他心的话。
那些后来,使他们走到了现在。
同样的夜晚,秦漫月一口一口地喝着茶几上的酒,记忆像翻滚的海浪在脑海里颠簸。她不是容易醉酒的人,但是内心却像有一股恶心的东西不停地翻搅,最后几乎是边喝边吐。谭展飞一点儿怜悯心都没有,露出惯有的淡薄表情,不停地抽烟。
最后一杯92度的伏特加下肚,她感觉肚子里全是酒精,谭展飞这才掐灭了烟,把昏沉的秦漫月放在自己腿上,像抱着一个小娃娃,灯光昏暗,他低下头来,嘴唇掠过她的耳边。
“你为什么都不肯求我?”谭展飞的手紧紧环绕着她,像是要把她捏扁。
“做……梦……”秦漫月含糊地回应。
谭展飞把她抱起,径直走向房间。白色的床单,黑色的枕头,黑白世界的一切是分明的,却又显得冰冷,秦漫月又吐了,吐了谭展飞一身。
“该死。”他骂了一句。洗了一条毛巾帮她擦嘴,又拿了一杯水说:“张嘴,漱口。”
秦漫月紧闭着嘴,哪怕她意识不清醒,都要抵抗他。
谭展飞用力揪住秦漫月的头发,她吃痛地喊了一声,他趁势把水倒进她嘴里。“脏死了。”他骂。
秦漫月来回吐了数次。
最后,谭展飞拍拍她的脸问:“吐完了没有?”
她难受地点点头,谭展飞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嘴强行打开,看了看说:“很干净。”
秦漫月头皮痛完脸痛,却不明白谭展飞这么做的含义是什么。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半开的黑白窗帘,透进小缕月光,照出谭展飞完美的身材。
刚才的酒醒了大半,谭展飞看了看手表,冷冷地说:“我伺候了你这么久,现在换你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