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月的银行账户每个月总有巨额款项进账,钱是通过一家瑞士银行的账户按当日的汇率折合成人民币打入她的户头,她一度放弃过这个账户,但是非常奇怪,尽管她更换账户,那些钱还是会如数汇入她的新账户里。
久了之后,她不再做任何改变,她从婉珍那里拿了一张空卡,打了一点儿钱到这个账户上,开始用这张卡生活。
她不想知道之前的钱都是谁打给她的,家里破产后,她把剩余的产业变卖,这些钱足够她日常开销,但她却开始过上拮据朴素的生活,和普通的学生一样外出兼职,精打细算,像个平凡又规矩的普通人。
她在新学校努力学习,成绩优异,每年都拿奖学金,就连衣服都穿得朴素,没有人知道她以前是怎样的叛逆不羁。
她新接的兼职,是一个广告的背景女郎,她只需要穿火辣的泳衣站在男主角旁边让他拥抱就行。
换了泳装出来的秦漫月,吹弹可破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纤细的腰和玲珑有致的身材,让周遭的摄影师看直了眼睛。她拿着广告纸遮住头上的太阳,和一群穿着性感的女孩站在旁边待命。
广告的男主角是最近在网上很火的明星弋左,在圈内是出了名的爱吃女明星豆腐,但是碍于没有证据,所以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言。
拍摄的时候弋左故意搂住她的腰,手不安分地在她后背游走,秦漫月强忍着委屈,一点儿笑意也没有,导演指着她大骂:“左边那个,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啊?不爱拍就滚。”
“对不起,导演。”秦漫月虽然心里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可她还是挂着笑脸,这个活是一个相熟的督导给她介绍的,她不想让他难做。
秦漫月几乎是忍着恶心拍完了这个广告。
回到休息室,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
“小美人,要走啊?”弋左慵懒魅惑的声音从秦漫月身后传来,她回头,看到弋左朝她走来。
秦漫月压根不想理他。
“有什么指教?大明星。”
“我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下次有戏我帮你推荐推荐,演个露脸的配角怎么样?”弋左朝秦漫月眨了眨眼,在她耳边说,“我知道这附近有个不错的温泉酒店……我们……”
“不用了,我没兴趣。”秦漫月后退几步,手警惕地伸向包包里面的防狼喷雾。她太明白弋左和她说这话的意思,她来做兼职只是赚个外快,从来没想进娱乐圈,也无所谓红不红,更不需要他这样的“介绍”。
“干吗这么冷……”弋左调笑着把手搭在秦漫月的肩上,秦漫月立刻拿出防狼喷雾朝弋左喷去。
“你给我喷了什么?”弋左大喊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对付你这种色狼,当然要用防狼喷雾了!”秦漫月拿着喷雾,毫不留情地看着他,“刚刚在棚里,我是给导演面子,你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龌龊。你那些下作的手段留给你自己吧。”秦漫月背上包,走到弋左身边,顺便踢了他一脚。“秦漫月,你有种,你给我等着!”弋左捂着眼睛,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阿辉,帮我个忙……”
秦漫月背着双肩包在大街上走着,今天的拍摄令她窝了一肚子火,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人渣败类。
虽然这两年她几乎不再对人恶言相向,但是遇到讨厌的人,她也不会对他客气。她打算拐去巷子里买个红豆糕吃解解气,没想到走到半路就被人从后面拿手帕迷晕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一辆商务车里。
这是一辆非常宽敞的商务车,车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她的第一反应是她被弋左的人给迷晕了。
她抬起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谭展飞,他那双大长腿在她眼前分外醒目,一身剪裁妥帖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气宇轩昂。
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睛微微眯着,犹如深不见底的汪洋,这样看着她,喝着酒,嘴边带着不可言说的微笑。
“我怎么在你车上?”秦漫月先开口。
“怎么?在我车上很失望?还是说,你期待此刻在宾馆里?”
他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下,整个人朝她俯下身来,秦漫月吓得想往后躲,却被他一把搂过来。
“你干吗?你别碰我!”她拼命挣扎,像是失控了一样。
“想进娱乐圈和我说一声,我保你大红大紫,何必找弋左那样的小明星走关系呢?”他紧紧地抱着她,完全不顾她的厮打。
他今天本来只是路过摄影棚,想看看新签的广告拍摄得如何了,没想到却在远处看到他们新签的艺人弋左在骚扰秦漫月,他以为以秦漫月的性格会给弋左一记耳光,没想到她无动于衷,忍着拍完了广告,他不放心地派阿Ken保护秦漫月,没想到弋左果然找人准备迷晕秦漫月,还好他出现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两年没有他在她身边,她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一心学习、拼命兼职、无悲无喜的玩偶。
谭展飞知道,秦漫月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
“谁要进娱乐圈?”秦漫月拼命挣扎,她完全没有想到谭展飞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老板,人带来了。”车门被打开,阿Ken出现在秦漫月面前,“秦小姐,好久不见。”他礼貌地和秦漫月打招呼。
阿Ken在谭展飞身边待了五六年,秦漫月对他早已不陌生。
“你们快点儿放了我!”她没好气。
“带你看一出好戏,戏演完了,自然就会放了你。”谭展飞依然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秦漫月这才注意到,阿Ken的手里还抓着一个被绑着的人,那个人的身上伤痕累累,脸上一片青紫,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惊恐地呜咽着。
阿Ken把他嘴里的破布拿出,用力踢了他膝盖一脚,他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敢动我的女人,你胆子太大了。”谭展飞冷冷地说道。
“谭先生,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也是受了弋左的指使,是他让我迷晕这位小姐的,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那个人一边求饶一边打着自己已经肿到变形的脸。
“阿Ken,把他带下去……”
“是,老板。”阿Ken把车门关上,车里恢复了安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为什么救我?”秦漫月转头,差点儿撞到他的下巴。
“很意外?”谭展飞凝望着她,慢慢地伸手,秦漫月想把头别开,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狠狠地把她的脸抬起来,强迫她与他对视,“你可是我的女人,谁敢碰你就是和我作对。”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秦漫月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那是身体里的仇恨在燃烧。
“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他的声音沙哑,具有磁性,像是深深的沼泽,令人恐惧。
“你做梦!”秦漫月用力地在他手上咬了下去,疼痛没有让他皱眉,他俯下身看到她发怒地咬着他的手,只感觉有人在他心上剜了一刀。
她还是那么恨他,两年的时间,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几乎带着悲伤松开了手。
秦漫月感到禁锢住自己的手松开了,她立刻打开车门,朝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