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是秦小姐现在的生活情况资料,放您桌子上了。那天站在秦小姐旁边的男生叫陆均璨,是陆氏集团的公子,长得和当年的任夏航有七分像。”阿Ken将一沓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清榕城的黄金办公楼,一面正对无敌海景,一面正对喧闹繁华的城市中心。从楼顶俯瞰,金山碧水的光泽晃人眼球。
清榕就是这样一座尚未被开发完整却又有无限商机的城市,它是一座休闲之都,商业气息尚不浓厚,却不失繁华和情怀,六十层的高楼离天幕那样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把彩云捧在手中。
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张他和秦漫月的合影,她从他的背后搂住他的脖子,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辫子乌黑亮丽。
这是他们唯一一张合影,那是他二十六岁时见到的秦漫月,稚气的脸上挂着丰润的笑,他从没见过那么干净的一张脸,嫩得能一把掐出水来,浅浅的酒窝融化在光线里,像是纯洁的天使。
他的手放在资料袋上,金色的光铺满他手上的纹路,一路蔓延到他的眉宇间,这几十年的颠簸辗转,已经把他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小角色磨炼成了商场上最年轻、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富商。
膝盖上的隐疾又隐隐作痛。他吃了两片止痛药,小小的颗粒,配浓烈的意大利清咖啡,苦得让人痛彻心扉。
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走过来的,岁月练就了他的冷漠,商场磨炼了他的凶狠。如果说他的内心还有一丝丝光亮,那就是秦漫月。
只有秦漫月。
办公室里的角落,阿Ken放了一张Paul Mauriat(保罗·莫里哀)的黑胶唱片,Love Is Bule(《爱是忧郁》),步调永远是缓慢的,以每分钟78转的速度行走,它能把时光一寸一寸地阻隔在心门之外,时间似乎都停止于这一秒。Paul Mauriat的声音,是恒久不变的催眠曲,引领你走向美丽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