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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宣墨。”
“你敢背叛公子，背叛朱雀堂？”
如关云长一般，牧云面红耳赤，气势万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瞪大了眼睛，直视宫宣墨，冷冷的喝问道。
事到如今。
已由不得牧云不相信宫宣墨背叛之事了。
宫宣墨也是牧云看着长大的，他变成这个样子，牧云心痛如绞。
“牧叔。”
宫宣墨凌厉的目光自陆离身上挪开，看向气愤填膺，怒不可谒，难以置信，各种复杂表情集于一身的牧云，淡然道：“背叛，从未有过，我只是想要改革。”
“今时不同往日。”
“朱雀堂隐居深山，闭门造车，夜郎自大，如不改革，定当毁之一旦。”
“而我想要改革，老堂主以及你们这些老人，必是最大的阻碍。”
“时代在进步，朱雀堂不想沦为历史尘埃，就得与时俱进。”
“牧叔，你能理解吗？”
“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朱雀堂的将来啊。”
“我才是朱雀堂哪个最伟大的人。”
“而不是什么公子。”
宫宣墨情绪激动了起来，激昂四射，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张开双臂，犹如救世主一般，仰头呐喊道：“我是伟人，朱雀堂的未来，全系于我一人之身，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我愿苦心志，劳筋骨，空乏身，行拂乱所为。”
“牧叔。”
突然，宫宣墨垂头俯视牧云，大叫一声，疯疯癫癫：“我愿为朱雀堂奉献一切，试问谁可以做到，现在，你还觉得是我背叛了朱雀堂吗？”
“不，不不不……”
宫宣墨在高台上左右急速走动了起来，摇头晃脑，神神叨叨：“是朱雀堂背叛了我，过去的朱雀堂，背叛了我，我将会除去它，率领崭新的朱雀堂，走向辉煌。”
“什么公子。”
“什么老堂主。”
“狗屁都不是。”
“……”
陆离漠然看着宫宣墨，低声问牧云：“这孩子小时候是不是脑子受过什么创伤？”
牧云没回话，他也满腹狐疑，难不成是因为幼年丧亲，打击太重，令神经出现了问题。
看着高台上来回走动，痴痴颠颠，神神叨叨的宫宣墨，牧云如此揣测。
许久之后，高台之下，十几名黑衣人坚持不住，握枪的手臂发酸，垂了下去。
想必对于宫宣墨的神经质，黑衣人心中都在骂MMP吧。
“你说。”
电光火石，宫宣墨猛地转身，手指陆离，如三尺寒剑，锋芒毕露，阴鸷地喝道：“孰对孰错。”
陆离精致绝伦，帅裂苍穹的脸颊之上已经浮现出了几丝倦容，闻言之后，慵懒地道：“你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反派死于话多。”
“老子不是反派。”
宫宣墨怒叱，从台阶上走下，气急败坏，扬起手就欲扇向陆离，看着陆离这张帅脸，他就感到愤怒和自卑。
“你敢。”
牧云挺身而出，苍老的身躯，在此刻无比挺拔，面对十几个枪口，凛然不惧，挡在陆离身前，准备出手，趁机拿下宫宣墨。
宫宣墨看到牧云，犹豫的收回了手，显然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牧云的对手，若是被牧云擒拿，指不定所做一切就要功亏一篑了。
他不敢赌，那怕赌输的概率不到万分之一，他也不敢赌。
一旦赌输了，必死无葬身之地。
多年来的积怨，经过一番发神经似的念叨，全都倾泻而出了。
宫宣墨并不怎么感兴趣陆离是怎么识破他的算计，那都是次要的，只要拿下陆离，一切的主动权，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机立断，宫宣墨退后一步，跟牧云拉开距离，跟黑衣人下令：“拿下他们。”
“咔……”
枪栓上膛，黑洞一般的枪口对准陆离和牧云，散发着阴寒的气息，十几名黑衣人面无表情，冷酷到底，随后其中两人走出，拿着尼龙绳，打算将陆离和牧云绑起来。
“我看谁敢。”
牧云一个侧步旋转，如候鸟一般灵活，转瞬之间，接近两名黑衣人，手起如刀，杀伐果断，斩向他们。
陆离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本还想继续玩下去，不成想牧云这么刚，无可奈何，为了不让牧云被枪射程筛子，死不瞑目，陆离举手冷声道：“动手。”
“砰砰！！！”
声起枪响，震耳欲聋，于大殿之中，回荡不息。
枪响一瞬间，牧云遽尔间转身，凌然至极，扑向陆离，欲为陆离挡子弹。
陆离心中感动，没有说话，任凭牧云抱着他，纹丝不动。
少顷。
牧云忽然觉得不对劲。
中弹了吗？
怎么没有疼痛感？
难道这就死了？
不能吧，老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壮烈无比的遗言还没说呢！
“没事了。”
陆离笑拍牧云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起开了。
牧云有些懵逼，转头看去，傻眼了，不明白什么情况。
目光所及，鲜血染红了大殿，子弹出膛的硝烟味无比刺鼻，地上躺着数名黑衣人，姿态不一，皆瞪大了眼睛，到死一副不敢相信的面孔。
还站着的黑衣人，齐刷刷的将枪口对向跟牧云一样懵逼的宫宣墨，以及那两名中途回归大家庭的黑衣人。
他们没有枪，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仍然站着的黑衣人，没有射杀他们三个。
“你们……”
“你们干什么？”
“我……”
宫宣墨身躯抖动的厉害，红着眼，难以置信极了，嘶声大喊。
牧云怔怔的向后退去，望着陆离，若有所思。
两名中途回归大家庭的黑衣人除了苦笑仍是苦笑，这就是命啊，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想躲都躲不了。
宫宣墨一屁股坐到地上，无力的看向陆离，呆滞地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离神色冰冷，嗤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
宫宣墨脸色瞬间潮红了起来，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憋屈极了。
这时殿外走进一名黑衣人，来到陆离身后，恭敬的低声道：“主人，老堂主醒了。”
“我知道了。”
陆离淡淡的点头，挥了挥手，黑衣人离开。
至始至终，陆离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纵然十几个枪口对着他，他也不曾胆颤过。
当然，陆离之所以如此牛皮，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死不了。
不然的话，陆离早就自杀而亡了。
他的恢复能力，超越想象。
而且身体坚固程度，也非比寻常。
哪怕是导弹，可以轰碎陆离，也杀不死陆离。
陆离只要有一滴血存在，百年千年之后，他就会重活过来。
所以，枪算得了什么。
他就是这么牛掰。
唉。
死不了，头疼。
黑衣人走后，陆离心中唏嘘了一阵，随后重整衣冠，面向宫宣墨云淡风轻道：“你的算计，已经失败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离。”
“公子。”
宫宣墨癫狂的大笑一声，喊着陆离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而后自嘲一般道：“我宫宣墨自认天纵神武，才智过人，却不成想，在你手中，功亏一篑。”
“一部活历史。”
“陆离，我输给你，输的不冤，但我不服。”
陆离托腮凝视宫宣墨，飘飘然道：“你爱服不服。”
“你……”
宫宣墨大怒，感到自己受到了无尽耻辱，他待陆离为一生之敌，而陆离却视他为蝼蚁，这种不平等的态度，令宫宣墨恼羞成怒。
“把他押下去，跟那群白痴关在一起。”陆离负手而立，气质脱俗，宛若谪仙，轻描淡写道。
那群白痴。
在场之人，皆知陆离所指的是那群人。
瞬间，宫宣墨脸色变了，苍白无比。
“陆离，你不能。”
“你不能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