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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他抓到的唯一线索，若非如此，又怎能任她胡作非为？
他追查数十年，清儿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幽州，线索就此中断，苦寻五年未果。
帝漠寒权衡利弊之下，放了她。
风惊雪身子直线落下，陡然间吸入的空气，让她剧烈的咳嗽。
她捂着起伏地胸膛，缓了好一会，头顶上被一股冰冷的视线盯着。
风惊雪镇定自若的看向他：“打个赌。”
帝漠寒眉尾微挑，低沉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哦？”
冷冰的眼神带有穿透力，好像她的心思能被他一眼看穿。
风惊雪暗暗心惊，不会被发现了吧？方才与九霄赤金燕缠斗，九阶瓶颈已有松动，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晋级灵师。
风惊雪淡淡道：“跟我打一架，你赢了我告诉你，你输了得跟我道歉。”
“你觉得你有机会赢我？”帝漠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角上扬，冰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蔑。
“目前来说当然不行，以你灵王的实力，全力一击，那我不死也残。”
风惊雪清眸浅笑，并不在意他的眼光。
那些年被轻视的够多了，早练就了一副钢铁的心。
风惊雪心想：“单靠灵力，别说赢，那得被秒成渣渣。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激他不用。”
帝漠寒眸光微变，眼底漆黑一片，让人琢磨不透。
风惊雪的一席话，成功地勾起了帝漠寒的好奇。
他的修为居然被一眼看透，看来她身上的秘密不少。
“当然，你如果想打死我的话，自是没什么问题。”
风惊雪顿了下，驽定道：“但你并不想我死。”
“我不用灵力和双手，并且原地不动。一柱香的时间，你碰到我任何地方，算我输。”
帝漠寒双手背起，斜侧着身子，身上凌厉的气势，风惊雪离两三丈远都能感受到。
他这是要跟她拼精神力？那就不带怕的。
风惊雪爽快地答应：“好。”
随着风惊雪话音落下，帝漠寒气势陡变，空气中游离的灵气变得凌厉，一股肃杀之气，如排山倒海压过来。
藏在她袖口的九霄赤金燕蜷着身子，软趴趴的扒着她袖口，全身抖个不停。
她单手连翻几个后空翻，眼看着灵气直逼过来，头后仰，抱着双膝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才堪堪躲过，漂亮落地。
帝漠寒见她身姿轻盈，水波无痕的眸子里闪过诧异，神情晦涩不明，心中思量：“竟然这么容易就躲过他的精神封锁？”
同时，风惊雪在心里咒骂道：“死变态，居然用精神封锁。”
“还好她反应快，不然中了他的精神封锁，别说近他身，那简直完全受制于人。”
“他真的是灵王吗？她有史以来对自己精神力判断产生怀疑。”
犹记得她是到灵宗九阶才勉强能做到，而且能封锁的灵气不过方寸，更别说攻击了。
比他修为可是高整整一个大等级，他是怎么封锁三丈远的灵气？还带攻击的？
帝漠寒眼底闪过兴味，眉头紧蹙，心下道：“看来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玩多。”
一道来自天穹窥探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风惊雪身上。
她谨惕起来，余光扫视一遍，在西南方一头黑乎乎的乌云上停住，暗道：“气息被来人刻意收敛了，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帝漠寒见状，微扬头颅，漆黑如幽谭的星眸睨向西南一角，噙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杀意凌然，透过层层云霞直达天穹。
“这下他可以放心的玩了。”
帝漠寒精神力一收，顿时她感觉身前压力一松。
顷刻间，没了窥视。风惊雪见他没有动作，一时很难从他面瘫的脸上看出什么。
眼看着半柱香已燃尽，风惊雪暗想：“她得主动出击。”
弯下身躯，拾起几片枯树叶。夹在两根玉指中，轻轻一甩，停在空中。
原本死物一般的枯叶，好像活了一般。叶如利刃，杀人于无形。
一片，两片……
眨眼之间，已有数百片，齐刷刷地朝他袭去。
空气陡凝，气氛变得紧张。
“飞花摘叶？看来有得玩了！”帝漠寒眼中的轻蔑被戏谑所代替。
帝漠寒后脚跟黏地，整个身子直挺向后仰，瞳孔里倒影的是枯叶飞来的轨迹。
他身体压奇低，紧贴地面，极速旋转。
紧接着，又是上百片，位置极低，但都分散了。
帝漠寒单手撑地，抬高腿于地面持平，躲过枯叶。瞬间一连变幻了多种难度极高的姿势，但左脚一直没离地。
看得风惊雪都忍不住咂舌，暗自叹道：“他是人吗？”
“不过，叶子的速度跟劲道是差了点。”
她眼睛骨碌碌地转，心想：“方才那一下，瓶颈松的差不多。这人她打不过，为今之计，当然是跑。”
“不过，爷爷去哪了？还得等等，先拖着他。”
她捏住袖口，状似警告地猛拍了一通，一直藏在她袖口里的九霄赤金燕发出凄厉的揪鸣。
数十息后，它呜咽的几声，啄了她手腕。
霎时，额间闪过一道蓝色四星正芒图，也慢慢在风惊雪手腕上凝成。
香灰燃尽之际，她拾起一片枯叶倾注了仅有的灵力，带着凌厉攻势，最后一搏。
身体里的那根弦断了，她捂住胸口，面上不动声色。
“还来？”帝漠寒眸子一片冰凉，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雪儿，看爷爷给你带什么了？”
风震手里抓着山鸡，冲她吆喝。
风震的闯入，打断了两人凝固的气氛。
吆喝声还在不断，帝漠寒甚为不悦地瞟了眼。
风惊雪见状，心里嘀咕：“就是现在。”
“走！”
袖珍版的九霄赤金燕瞬间从她袖口滑落，摇身一变，身长八尺。
风惊雪抓着它翅膀，动作一气呵成，顷刻间就完成了，立马向风震飞去。
等他回过头，风惊雪已经拉着风震跑了。
没了风惊雪控制的枯叶，在香灰燃尽之时，落在了他肩头。
帝漠寒盯着出神，一下回过味来了，她方才意在消耗。
也就是说他被当成垫脚石，胆子不小。
与生俱来良好的气度，在这个该死的女人面前没了。
帝漠寒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冷漠的眼中荒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