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惊雪一发现信,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看完后,应证了她的想法。
顿时恐慌如潮水般的将她淹没,焦虑在啃噬心脏,没了镇定自若,冲出来大喊道:“流明,快去找爷爷。”
最后一个字,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流明闻声赶来,顺便抬手,顺便给在树上熟睡的风祁一脚。
风祁一副睡眼朦胧,看着老大一脸凝重,深知不妙。
流明在召集人手的过程中,跟他简单的说下。
结果,还没等出去,就见主子跟帝君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流明,准备好了吗?”风惊雪手中拿了几个小瓷瓶,火急火燎地对他说。
“小姐,大概、好像不用了。”
风惊雪顺着流明的视线望去了,看到了一脸尴笑的老人,真是有气有急,心里五味杂陈。
一颗飘着的心,总算是着地了。
短短进几步路,似乎格外漫长,她直接把手上那的丹药丢给流明,就冲着风震奔去。
等跑到了,风惊雪一把抱住风震,死死地不撒手。
她紧绷的神经,在看到风震的那一刻,松懈了。虽憋住了泪,但眼眶还是红红的。
风震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气氛一度很尴尬。
帝漠寒说:“先进去,再说。”
风震连忙附和,笑得尴尬:“对对对,先进去。”
风惊雪一动不动,冷冷地睨向他,看得风震心慌。
“说。”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氛围一下子降到冰点,流明跟风祁对视一眼,决定不要去触霉头,对手下的的打着撤退的暗号,就麻溜的离开了。
风震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疯狂给帝君使眼神,被风惊雪一瞪,立马收回目光。
帝漠寒说:“你爷爷去找风鸿了,然后碰见了。”
风震刚听到前半句,面如死灰,在听到后半句时,又死灰复燃了。
风惊雪满脸不信的说:“就这样?”
风震低着头,心里提着一口气。
帝漠寒挑眉道:“就这样,不然还哪样。”
风惊雪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看了眼爷爷,心中轻叹道:“人没事就好,这件事以后再算。”
风惊雪沉默了半晌,对风震说:“去休息。”
风震松了口气,看了眼,进了卧房。
风惊雪坐下来,紧紧拽着手,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精神上的疲惫,身体上的伤,让她的状态很不好。
帝漠寒就这样站着,静静看着她。
风惊雪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说:“你不是离开了吗?”
“嗯。”
“爷爷是去找风鸿谈条件了吧。”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帝漠寒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少了冰冷。
“谢谢。”
“不必。”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爷爷对我很重要,一句谢谢还是要的。”
风惊雪说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若你真要感谢我,就告诉我,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暂时没法告诉你。不过你最好做好心里准备,也许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了。”
“不管是死是活,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找到尸体。”
帝漠寒找了她整整十五年,早就做了无数次的设想,这种假设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突然,风惊雪心口一痛,疼得背后的衣襟被浸湿。
等了半天,没见人回话,却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帝漠寒见她眉头紧锁,手还揪着领口,帮她探了下脉,快速在她身上点了几下。
伤口恶化,比上次严重了很多,而且她的精神力严重透支,已经压不住体内的毒。
把她打横抱起来,安放进她的卧房。给她施了针,只能稍微缓解下,但最严重的是她身上的腐肉。
要全部切掉,必须要她醒来。
翌日,晨曦的阳光洒进了第一缕光辉。
风惊雪抖动了下睫羽,视线迷糊,条件反射的伸手档了下,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倒吸一口气。
“怎么突然晕倒了?那我怎么回来的?”
帝漠寒站在塌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眸光中带有一点探究意味,从脸到胳膊没一处好的,居然能一声不吭,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帝漠寒嘴角上扬,意味深长的说:“我抱回来的。”
风惊雪颠倒的视线,瞥见了塌前一道熟悉的身影。
刚好挡住了那道朝霞撒下的余晖,一道阴影袭来。她朦胧的双眼,才渐渐得以睁开。
不禁暗自心惊,她这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有人在都感受不到了?
她顶着后颈,头向后仰,想看清是谁。
视线顺着往上,恰好对上他弯腰下来狭促的目光。
“是你……”
她一下子想坐起来,被帝漠寒给按下去了,两人现在距离不到一尺。
“你干什么?”风惊雪清眸慌乱地看着他,眼神警惕,身体本能往后缩,可那动作做微乎其微。
若是他真敢动她,她会让他知道惹她的代价。
神情紧绷,如临大敌。双手被钳制住,只有脚上尚有一搏。
此时的距离,并不是最佳位置。
她轻嘲的笑了笑,这要是在以前,早就一脚踢飞了,何曾沦落至此?
“你说呢?”帝漠寒索性起了逗弄的心思,整个人欺身而上,单手撑在她腋下,侵略的气息,向她压近。
伸手点了她上半身的穴,风惊雪面目狰狞,蹙着柳眉,想冲开他点的穴。
怎么会冲不开?灵力呢?
她深深感到挫败,不甘地瞪着他。
帝漠寒低下头,星眸中放大的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可不知为何总会想起另外一张倔强的小脸。
饶有兴致,动手上的动作放的越发的慢。
风惊雪又对上他那戏谑的眸子,脑海中紧绷的弦断了。
他是故意的,风惊雪恼怒地盯着他。
帝漠寒无视她恼怒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解开。
就是现在,一针扎在她锁骨上。
“嘶。”
胸膛里的血气在翻涌,一口吐出。现在她不难猜出他要干嘛。
风惊雪感到身上一凉,冷风凉嗖嗖地灌入。
她余光瞟了眼,不禁脸色一囧。
帝漠寒眼神淡然无波,此时的美景并没有引起他任何的邪念,要知道她现在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时好的。
微微掀起一角,从腰间掏出个青花瓷瓶,掀开瓶盖。
风惊雪心神一动,鼻翼蠕动,目光被他手中小小的青瓷所吸引,完全忘了方才囧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