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卿澜闻言,望着陈炯:“陈家主,你们说的可是一个多月前,那位要替父受罚的姑娘?”
“替父受罚?”陈夜风呆呆看向卿澜。
“不错。”
卿澜少城主颔首。
“那日我与陈家主经过藏宝阁,那姑娘说她愿替父入戒堂受罚。陈家主禁不住她的再三恳求,成全了她这份孝心。”
陈夜风听后身子摇摇欲坠,“父亲,您将玥儿……关在了几重戒室?”
“……”
陈炯沉默不语,陈夜风却猜出了答案,当下目露绝望:“您让炼体二重的玥儿,在炼体十二重的惩戒室里,待了整整一个多月?”
此时此刻,陈炯也觉出了不妙。
但他岂能让外人看陈家的笑话?
因而陈炯板着脸训道:“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好在你还有一儿一女,若玥丫头死了……那也是她命该如此!”
显然在他心里,自己的五孙女已经死在了惩戒室。
陈夜风心里悲恸陡生,几欲发狂。
他目眦欲裂,哑声道:“父亲,您为何就不相信,那株玄灵草是儿子意外发现后采摘的?若早知道一株玄灵草,会连累玥儿落到今日地步,儿子宁愿玄灵草真是自己偷的!”
“混账东西,住嘴!”
平日里事事顺从的五儿子,如今竟敢为了一个废物,在众多贵宾面前忤逆他!
陈炯勃然大怒,简直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孽子。
但家丑不可外扬,于是他强忍怒气,冷漠地吩咐:“将五爷带下去!没有老夫命令,不许五房的人踏出屋子一步!”
待人押走了陈夜风,陈炯这才漠然道:“派人去将玥丫头的尸身带出来。”
台下等着上场比试的陈盈盈,闻言也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她早说过,只要那个废物敢进戒堂,她就有把握让对方出不来!
……
族比时,陈家族人几乎都聚在了大会现场,唯有藏宝阁内的几位长老仍守在阁内。
忽然,藏宝阁外来了一位族人。
“我奉家主之令,来请诸位长老开启炼体十二重惩戒室石门,迎出五小姐。”
长老们收到口谕,不约而同睁开眼睛,眼里皆闪过一抹疑惑。
“哪个五小姐?”
好半天,才有一位长老迟疑着开口:“是不是一个多月前,替父受罚进来的那位……?”
此话一出,其余长老面色骤变。
他们竟全然忘了,惩戒室内还关着一个人!
大长老脑中不由浮现那日五小姐一进石室,便被压趴的情形……只怕如今,人早死透了!
心里叹了口气,大长老与其他人合力打开石门。
然而门刚打开——
“轰!”
一声巨响!
一股凌厉的玄气猛地从惩戒室中爆发出来!
石门如同狂风扫过,三长老被这股风浪冲击得须发皆扬,猝不及防之下,脸颊竟被刮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几位长老顿时心惊。
“嗒、嗒、嗒……”
一阵清脆从容的脚步声响起。
几位长老瞳孔猝然一缩,目不转睛地瞪着那尘土飞扬的石室门口。
只见尘烟中,渐渐浮现出一道凹凸有致的修长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