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阿娘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清歌有些困惑的扯了扯洛虞的衣角,眉眼间是一贯的怯弱。
洛虞的眼神就变得略微带上了几分冰冷。
“事已至此阿娘和师父还要继续欺骗我吗?”洛虞冷漠的问道。
“好吧,我承认你的确是十五年前赫连煜和苏嬷嬷在破庙里撞见的那个女孩!”欢都逸突然无奈的开口。
洛虞和清歌都有些诧异的同时看向了他。
“不过你也的确是清歌所生的孩子,当年我姑姑和她的侍女,也就是你阿娘原本是同一天生产,只是很可惜,因为姑姑一直带着我四散飘零,吃的都留给了我,孩子得不到应有的营养,不过刚刚出生就去世了!”
洛虞非常不相信欢都逸的话语,正准备反驳的时候,他却又开了口。
“那孩子是禹王的,也正因为如此,我姑姑同她的另外一位侍女被禹王抓走了,他以为姑姑是故意害死他孩子的,所以便将姑姑和她的侍女囚禁起来了。
这些年我找遍了禹王府,多方打听之后得知她们被关进了鬼域罗刹殿里,可我翻遍了所有禹王的地盘,却始终未曾找到鬼域罗刹殿的入口!”
欢都逸终于将话给说完了,他满目的哀伤,仿佛这些年都过得伤心欲绝撕心裂肺一般。
清歌听完也静静的哭泣了起来,哭着哭着二人直接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欢都逸哭泣自己的姑姑和那夭折的孩子,清歌也一个劲儿的唤着她苦命的公主。
洛虞的眼泪也就迅速跟着掉落了出来。
心情非常的郁结烦闷,甚至有些懊恼自己的疑神疑鬼,勾起了师父和阿娘的伤心事。
“你们都不要再哭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随意乱怀疑你们的,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洛虞一遍又一遍的哭泣着道歉。
清歌和欢都逸也就逐渐平静下了心情,不约而同叹气之后,宽慰起了自责的洛虞。
“好了好了,阿娘知道你不是故意等我,阿娘不怪你。”清歌轻轻的搂住了洛虞。
欢都逸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了。
“你身上的曼珠沙华胎记原本是应该种在我表妹身上的,可惜她一出生就夭折了,我南国圣物也就只能便宜你了,如今你已经知晓了这些过往,就务必要记得,并且保护好我们的圣物,也不枉费为师对你多年的教导!”
“这圣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做什么?”洛虞收敛愧疚,虚心的问道。
欢都逸便是一脸的高深莫测。
“待到时机成熟,为师会告诉你的,如今你只需要好好的保全自己,守护好这个秘密就可以了!”
洛虞乖巧的点头。
还没来得及说话,欢都逸那边已然继续开口。
“今夜我就要出远门了,有些事情必须去处理了,在我离开的日子,你一定要将我这地下室里的全部书本钻研透彻。
倘若我这一去遇到不测,三个月都未回来,你便去城郊的十里长亭,找一位苜蓿公子,届时他会告诉你,接下来你需要为我做点什么!”
洛虞秀眉微蹙,正准备担忧的询问欢都逸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时。
欢都逸那边还以为洛虞是不情愿。
当即就黑了脸色,非常不满的控诉道:“怎么?好歹我也教了你这么多年,可谓是将我的毕生绝学都传授给了你,现在我即将遇险,你连为我做这点这样的小事都不愿意吗?”
“没有没有!”洛虞急忙摆手否认。
“那你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干嘛呢?”欢都逸淡漠问道。
洛虞的焦急就全都写在了脸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忧师父,师父你这么厉害的人都会遭遇不测,想来你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有多么的凶险啊,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要不然你看这样好不好?
徒儿我最近跟赫连煜的关系还不错,他手底下能人众多,我问他借两个厉害的人给你使使如何?”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赫连煜厉害?”欢都逸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傲娇的睥睨着洛虞。
洛虞深知自己说错了话,顿时便是一脸的不安和紧张,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多力量大嘛。我也是担忧师父的安慰啊,你要是真的回不来了,我和阿娘孤苦无依的该怎么办啊?”
欢都逸的神色多少有了一点动容,不过到底也没有说任何保证一定会平安归来的话语。
前路凶险,他可不敢随随便便的给人承诺。
毕竟有时候实现不了的承诺才是最伤人的东西!
“我不用旁人的帮忙,尤其是赫连煜的!”欢都逸冷冷的甩下这一句话语之后也就一言不发的坐在了自己的书桌前,不再搭理洛虞和清歌。
二人自顾自的在屋中待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洛虞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赫连煜端来饭菜的时候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心事重重。
“可是还在想白日里东宫的事情?”赫连煜不知道洛虞一回来就去找了欢都逸。
洛虞就摇摇头:“不是,我是在担忧我的师父!”
“南国遗孤欢都逸?”没有想到赫连煜一听到师父二字,立马就说出了欢都逸的名字。
洛虞立即就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赫连煜就笑了起来。
“夫人为何这般吃惊?当真觉得我这王府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随意来去的菜市场?”赫连煜笑着调侃道。
洛虞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尴尬的开口:“也是,毕竟师父名叫欢都逸的事情都是苏嬷嬷跟我说的,她既然会跟我说,想来多半也是你的授意吧!”
赫连煜直接摇头:“我可没有授意苏嬷嬷跟你说任何事情,还有这欢都逸的存在也不是苏嬷嬷跟我说的,而是我自己发现的!”
洛虞又是一阵惊讶的看着赫连煜,心中疑虑重重,面上却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继续开口给自己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