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被我下了蛊,不过放心,那是无忧蛊,今夜你会非常乖巧的听我的话,等到事情办成之后,我会将蛊虫从你的身体里取出来,然后今夜的事情你便一个字都不会记得!”
洛虞走到柯子墨的身边,拿出一个风铃轻轻的摇了摇,柯子墨整个人就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所有的思绪都被洛虞所控制。
他不受控制的跟着洛虞进屋,然后背起了赫连炤,带着他消失在了黑夜中,直到将人送去了赫连炤住的地方,才又回到了北苑。
还是在寒潭边上,洛虞将金蚕放入柯子墨的左耳,金蚕很快就带着吸取了记忆的蛊虫从他的右耳缓缓爬出。
用琉璃盒将那只属于柯子墨的忘忧蛊收好,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洛虞这才舀了一碗鱼汤,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而这些时间于柯子墨不过就是打了个盹一般,睡着时是自己在喝汤,而醒来时是洛虞再喝汤。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知晓已经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柯子墨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这一个多时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可心里还是有着某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天色不早了,倘若王妃鱼汤喝够了的话,就请回屋歇息吧!”柯子墨恭敬的起身朝洛虞行了一礼。
洛虞放下碗,客气的点头,就真的起身离开了。
柯子墨尾随将其送至房门口,洛虞回头,迎着月光对着他嫣然一笑:“谢谢你!”
“送王妃进屋乃属下分内之事,王妃不必言谢!”柯子墨故意答非所问。
洛虞也不计较,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真情流露,自己的谢谢带到了,也就够了!
后半夜洛虞睡得非常好,倘若不是一大早赫连煜就带着人前来找麻烦,她想她可以直接睡到午时。
起先门是被一大脚狠狠踹开的,如此大的动静,她知道除了赫连煜不会有旁人。
可笑自己还以为昨日那条鱼能够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谁知道竟然是越演越烈。
“你这个恶毒的妇人,本王也就是将你禁足于此而已,你竟然想着要毒害本王,倘若不是因为思寒医术高超,本王昨日就一命呜呼了!”
赫连煜带着一伙人前来,一进门就大声高吼道。
洛虞被这般大的动静吵醒,睡眼稀松的坐起身来,微眯着眼睛看着这声势浩大的场景。
赫连煜帅气的脸庞上拥有着天底下最好看的薄唇,可是薄唇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是那样的刻薄和恶毒。
仿佛是最美好的瓷器里倒出的是最肮脏污秽的东西,让人忍不住的蹙眉。
最近这三天一大吵,一天一小吵的家庭氛围,实在是叫洛虞感到心累。
实在是搞不清楚赫连煜到底要干嘛。
“呵呵,果然是这天底下心肠最狠毒,最能扮柔弱无辜的人,谋杀亲夫这样的事情换到你的身上,竟然还可以这般有恃无恐,这般睡意安然!”
赫连煜又一次指着洛虞大骂,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一把扯过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铺天盖地的冷意让洛虞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好在来到这北苑之后,她便一直都是和衣而卧,这突然被扯掉了被子也没有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只是赫连煜为何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找自己麻烦,她便是不得而知了。
眼神从刚刚的没睡醒到现在的探究和犀利,轻轻的扬唇冷笑,落在赫连煜脸上的目光更加的刻薄了起来。
“王爷真是好大的脾气,这一大早就精神抖擞的来找妾身麻烦,可妾身看你全然没有一丁点被毒害过的痕迹,想来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
赫连煜回应一个冷笑,手用力的掐住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话语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休想巧言令色的狡辩,本王昨日从你这吃了鱼不过回到书房就开始浑身发痒,要不是恰好思寒也在书房,及时给解了毒,想来今日便不能精神抖擞的站在你面前了,而是躺在大堂之上等着你去祭拜!”
洛虞的眼神一沉,她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昨夜赫连炤究竟是如何会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赫连煜当真是中过毒吗?
手紧紧的去握住赫连煜掐住自己的手腕,看似是在祈求挣脱,实则是在给人诊脉,脉搏似乎的确有异,也似乎真的有中毒的迹象。
不过此刻他情绪失控,误诊的可能性也是十分大的!
“王爷要这样说,妾身无话可说,只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哪怕今日王爷掐死妾身,妾身也不会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赫连煜气得直接将洛虞往后一推,脸上的五官几乎都扭曲在了一起,冷哼一声,便让人下令拆掉了洛虞房中的所有窗门。
洛虞的脸色吓得一阵苍白,可此情此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祈求赫连煜的手下留情。
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来了又走,留下这一屋子的冷风。
等到人都走光了,洛虞就裹紧被子坐在床榻的角落里,轻轻的啜泣了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有多久,一张雪白的手帕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洛虞颤抖着手去接过,擦干眼泪一抬头,眼前的人是赫连煜。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狠狠的揉了两下自己的眼睛,紧闭之后再睁开,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自己手里的手帕还留着赫连煜身上独有的玉兰幽香。
这香味带着几分清冷,一如他的主人!
鼻子再一次没忍住的红了,洛虞的哭声更加的响亮了,几乎是响彻云霄,可是这一次不管她哭得有多么的伤心,却始终再没有人给她低过帕子了。
到底是为什么?曾经那样温柔对自己述说海誓山盟的男人会变得这样的冰冷残酷?
倘若一开始就不是全心全意的喜欢,那为何要作出那样强势的态度来?
凌王府的一切美好生活与其说是昙花一现,不如说是黄粱一梦,梦醒了才知道原来自己什么都未曾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