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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千夜，你怎么了？”白绾言看出他的异样，关切询问。
君千夜低低咳嗽着，将喉咙里涌动的血气压了下去。
今日是月圆之夜，他的寒毒发作，这次发作，比以往凶险更甚！
若再不想办法压制这寒毒，恐怕，他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
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白绾言。
压制寒毒的办法，他自然是知道的！可他不愿再用那样的方式，更不想利用他心爱的女孩。
他爱的姑娘，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对于她，不能再有半分利用，半分欺骗。
虽说，他已经骗了她！善意的谎言，是他的身不由己。
“君千夜，你怎么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白绾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婉儿，答应我，永远都不许离开我！”君千夜将她揉进怀里，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珍宝，抱紧了怕她难受，一松手就担心她会溜走。
“我不是你的王妃吗？我为什么会离开你呢？”她腼腆一笑，挠了挠脑袋，“不会的。”
“当真？”
“当真！”
“你保证？”
“我保证。”
有了她的保证，男人终于放下心来，笑得像个得了糖吃的孩童。
“婉儿不离开我，便好……”君千夜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深深嗅她的发香。
白绾言越发看不懂他了。
“王爷，你今夜为何闭关？我听侍女说，每一个月圆之夜，你都会闭关！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吗？”她一步一步，小心试探。
那一刻，君千夜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他眼里的深情和眷恋，实在像极了一个人。
一个，她不敢提起，却又深藏于心的人。
有一瞬间，白绾言甚至产生了一种极为可怕的错觉。
那个错觉告诉她，她一直在找的人，就在她的面前！
凤倾君，便是君千夜。
这可能吗？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无数谜团疑云将她笼罩得严严实实，她快透不过气来了。
“王爷，你怎么不说话？我在问你，为什么月圆之夜要闭关啊？”白绾言不依不饶地追着他问。
君千夜沉默以对。
难道，他的真实身份，就要被她发现了？
他以为，他能隐藏一辈子！未曾想，聪明的姑娘，短短这些时候，便抽丝剥茧，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应该告诉她吗？如果把真相告诉她，她会接受吗？
会不会……又一次惊恐地逃离他的身边，而后再也不回来？
他什么也不怕，只怕失去她。
“王爷，你有秘密吗？这个秘密，连我也不能说？”白绾言攥住他的手腕，“你不是说过，要把一切都给我吗？既然你要把一切都给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君千夜反握住她的小手，埋在她的颈间，嗅到她身上传来的甜香，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经历了天人交战，纠结犹豫了半晌，才道：“傻丫头，别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白绾言却怎么也不肯放过他，不问出一个结果，誓不罢休！
“君千夜，我问你，你还记得一个人吗？”
“那个人，叫做白绾言……”
一句话，便让君千夜的神情大变！
“你说什么？”他握住她的小手，一时失态，指尖险些划破她的肌肤！
“我问你，你还记得一个叫做白绾言的姑娘吗？”她望着他，定定看着他眼里的光芒。
他的每一丝神情变化，都被她尽收眼底。
“那位姑娘很可怜，喜欢上了一个人，却又被抛下……她卑微极了，小心翼翼地追寻，人家却怎么也看不上她！”
“最终，那位姑娘看透了，想要放下。未曾想，天公弄人，她怀了那人的孩子！”
“你知道吗？她被一掌打成了废物，打她的人，便是她最心爱的人，也是她最恨的人！”
“她怀着仇人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办……”
“她想打掉孩子，却又被人阻止！”
“她爱的人，实在太过分了！霸占了她的心，口口声声说要娶她，却忘了两人的约定。忘了之后，又想挽回，非逼着她生下孩子，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她突然昏过去了！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之后，物非人也非，什么都变了。”
“你说说，这位白姑娘，应该怎么做才好？嗯？”
白绾言一句一句地问他，一段一段地讲述她的故事。
她和凤倾君的爱恨纠缠，便被她用这寥寥数语，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其间心酸，只有她自己清楚。
姑娘落了眼泪，俏脸上泪痕一串又一串，娇若梨花带雨，引人怜惜。
君千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婉儿，莫哭……”他俯身轻擦她的泪痕，“乖，不要哭。”
“君千夜，你认识那位白姑娘吗？认识吗？”白绾言哽咽，“她的痛苦，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君千夜拥住她细瘦的腰肢，喉间一片苦涩，“傻瓜。”
“是吗？你怎么会知道？”她摇了摇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何会痛苦成这样！”
“她说过的，会忘了那个人。可她忘不掉啊！午夜梦回，那人的影子就在她的心头萦绕。”
“你听过一句话吗？先爱上的一方，注定是输家！也许，是她先爱上了他，她一开始就输了。”
“如今，她好像找到那个人了！找到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人，让她悔不当初的人！”
“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人一直在她的身边。”
“你，君千夜，就是她要找的人！”
白绾言指着君千夜的俊脸，泪水模糊双眼。
君千夜猝然僵住！
终究，还是被她发现了吗？
她哭哭笑笑，指着他控诉：“你不是君千夜，你是凤倾君！”
“或许，我可以这么说，君千夜就是凤倾君……”
“我变成上阳郡主，是你设下的局，对吗？”
“你又一次将我玩弄于股掌间！凤倾君，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