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的核心特征之一就是注意力的集中、保持和转移能力下降。谵妄患者很容易因为环境中的变化而分散注意力,他们可能记不住指令而要求重复提出的问题。例如,医生在与谵妄患者进行晤谈时旁边有人走过,患者的注意力很可能会分散,会问医生,“你在问我问题吗?”
谵妄损害记忆的提取、保持和回忆等重要方面。由于注意缺陷或者知觉障碍,患者不能将事件存入记忆当中,所以,患者的即刻回忆和近事记忆是异常的。患者恢复后,对整个发作过程是遗忘的,或者仅能回忆一些孤立的片断事件。在病房,患者可能会说没有洗过澡或者没有换过床铺,但实际上这些事情可能早上都做了。患者常弄错时间,把晚上当做白天,认为下午是上午,不知道自己在医院,常会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有的患者错把病房认为是自己的家,还有的患者不认识身边的人,更为严重的是患者不认识或是错认自己的亲人,通常来说,时间、地点、人物定向力障碍反映出的是谵妄程度的逐渐加重,并且患者失定向的程度会随着谵妄严重程度的变化而波动。
知觉障碍可以包含错觉或者幻觉。错觉是歪曲的知觉,是现实感觉刺激的错误解释,如将一条输液管看成是一条蛇。幻觉是虚幻的知觉,是在现实中并不存在某种事物的情况下,患者却感知到它的存在。幻视最常见,言语性幻听较为少见。幻视内容多生动而逼真,可以从简单的图形、光线、颜色到无生命的物体、昆虫、猛兽以及鬼怪等。而谵妄患者的幻听,多是一些简单的声音、音乐或是言语。患者认为他们的错觉和幻觉是真实的,一些患者会伸手去摸、大声喊叫、与之对话或者试图逃跑,尽管这些行为会干扰他人,他们会坚信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在这些知觉障碍的影响下,患者多伴有紧张、恐惧等情绪反应和相应的兴奋不安、行为冲动,以致遭受骨折或者其他外伤。
在谵妄患者中,思维形式、内容的障碍突出。注意缺陷损害了信息的获得、组织和利用,导致思维变得无逻辑、无条理甚至不连贯。患者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不能完成简单的任务,或者生活不能自理。谵妄伴发的妄想可能与定向力障碍、记忆损害有关,通常是短暂、模糊和不系统的。
睡眠障碍在谵妄患者中很常见。可表现为睡眠节律紊乱或颠倒,白天嗜睡,晚上清醒,到处活动,打扰他人。这种夜间环境下,加上意识错乱、定向力障碍,可能会使患者发生危险,如坠床,乱拔输液管、鼻胃管或者尿管。
患者可以有一种或多种情绪表现,如焦虑、悲伤或者哭泣、欣快、情感迟钝等。
因定向力障碍和意识混浊,患者可能会变得易激惹。例如,有定向力障碍的患者误把医院当成自己的家,将护士误认为是家里的入侵者,于是患者会越过床栏杆试图逃下床,同样输液管和氧气管也会被认错,患者会拔掉它们。
ICD-10对谵妄的诊断标准如下:
从混浊到昏迷;注意的指向、集中、持续和转移能力均降低。
知觉歪曲、错觉和幻觉;抽象思维和理解能力损害,可伴有短暂的妄想;但典型者往往伴有某种程度的言语不连贯;即刻回忆和近记忆受损,但远记忆相对完好,时间定向障碍,较严重的患者还可出现地点和人物的定向障碍。
活动减少或过多,并且不可预测地从一个极端转变成另一个极端;反应时间增加;语流加速或减慢;惊跳反应增强。
失眠,严重者完全不眠,或睡眠-觉醒周期颠倒;昼间困倦;夜间症状加重;噩梦或梦魇、其内容可作为幻觉持续至觉醒后。
如抑郁、焦虑或恐惧、易激惹、欣快、淡漠或惊奇困惑。
往往迅速起病,病情每日波动,总病程不超过6个月。
谵妄分为三个亚型,兴奋型、淡漠型以及混合型。兴奋型谵妄可表现为易激惹、定向障碍、幻觉和妄想,这种类型患者的表现需与精神分裂症等精神疾病与激越型的痴呆相鉴别;淡漠型谵妄则表现为情感淡漠、过于安静和定向障碍等意识模糊状态,老年患者多容易合并此种类型,这种患者不容易被感知,而容易被误诊为认知能力下降、抑郁或痴呆。之前认为淡漠型谵妄患者缺乏相关的情感体验,并且认为通常是不可逆的,但是最近的研究表明,淡漠型谵妄患者其实也是存在难以理解的感受、强烈的情绪体验以及恐惧的感受;混合型谵妄的表现在兴奋型和淡漠型之间波动,在不同时期可有不同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