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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孕前疾病先治疗

很多女性患有一些疾病,这些疾病可能处于平稳期因而没有症状,但这些疾病要么在孕期对胎儿产生危害,要么由于孕期逐步出现的生理变化而对自身健康甚至生命产生影响。孕前检查的意义正在于此,有些疾病通过孕前的治疗能够怀孕。

哪些疾病不适合怀孕或者需要先行治疗再怀孕?如果这些疾病未治疗而怀孕,会造成什么影响?

这些疾病一般包括传染性疾病,可能造成胎儿的宫内感染,还包括严重的心、肝、肾等功能障碍,孕期会严重影响孕妇的健康。

001 心脏疾病、心功能异常

心脏是我们最重要的脏器,心脏功能异常严重影响我们的健康,更会威胁我们的生命。心脏功能异常是女性妊娠的大敌,也是我们产科医生的大敌。对于心功能的监测是整个产前检查的重点。

心脏功能异常是什么表现?对于大部分孕妇以及非孕妇,评价心脏功能并不难,只要我们能够参加正常的体育活动,心脏功能都是好的。工作后你可能没有体育活动了,但是如果你在学生时代能够完成800米长跑、参加一场篮球或者足球比赛,能够正常爬到4楼以上,那么说明你曾经的心功能是基本上正常的,可以代表过去没有严重的器质性的心脏疾病病史。

医生会通过一些指标评估先心病患者的心功能,将心功能分为四级,一级属于正常,可以参加比较强烈的运动,二级可以完成日常活动,如散步、家务等,但如果有比较剧烈的运动,如慢跑、爬两楼左右的楼梯即出现心率增快、严重的气喘。三级、四级者更严重,日常家务都不能完成,需要立刻治疗,如果已经怀孕者需要终止妊娠。因为随着妊娠周数的增加,心脏的负担更加加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去年一个患者孕早期来医院建卡。初次体检是产科医生进行心脏听诊发现比较明显的心脏杂音,考虑患者有心脏病可能,建议患者终止妊娠、心内科治疗。但是患者存在侥幸的心理,既未终止妊娠或者继续来检查,也未寻找心内科的帮助,几个星期以后,患者感到严重胸闷气喘,直接去产科心脏中心就诊,但为时已晚。她为她的侥幸而失去了生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早年妊娠合并心脏病以风湿性心脏病为主,而近年来则以合并先天性心脏病为主。先天性心脏病并不一定都能在出生后就发现,很多轻微的先天性心脏病,出生后很长一段时间功能正常,不影响健康,因此也未能进行诊断和治疗。风心病也是如此,风心病刚刚形成时并没有严重的心脏功能受损,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症状会逐渐显现、加重甚至出现心功能的异常。而这种心功能的异常,往往不能耐受怀孕中逐渐增大的子宫给全身循环系统带来的负担,发生严重的心脏功能衰竭、甚至死亡。

由于目前孕前检查中不包括心脏超声,不能对心脏结构进行评估,孕前仅仅是进行心脏听诊、心电图检查,不能发现所有的心脏结构的异常,因此会有一部分心脏疾病的患者发生妊娠,随着妊娠周数的增加而出现症状。如果心功能异常达到3~4级这种情况下要立刻终止妊娠。

而孕前如果发现了心脏问题,如先心病的房室间隔缺损、动脉导管未闭等、风心病的瓣膜狭窄或者关闭不全,可以进行手术治疗。小的房间隔缺损、室间隔缺损可以进行微创介入封堵手术、大点的缺损可以开胸手术进行缺损的修补,瓣膜疾病也可以进行换瓣手术。手术后,心功能会恢复正常,生活和正常人一样,可以耐受剧烈运动、妊娠和分娩。

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要向产科医生隐瞒自己的病史,让医生充分了解你的身体状态,评估你是否合适怀孕。

002 哮喘、肺功能不全

心脏和肺联合让我们的身体能够吸收空气中的氧气,并把氧气带到全身进行气体的交换,代谢的二氧化碳经过肺排出。心脏功能衰竭会使全身处于缺氧状态,肺功能异常也会我们的全身器官缺氧。

年轻女性发生严重肺功能异常的主要是哮喘。哮喘是一种慢性的炎症性疾病,和遗传、感染、过敏有关。

哮喘严重状态会出现不能平卧、肺部出现严重的喘鸣音、大汗淋漓、面色发绀甚至意识丧失。大多数哮喘持续时间短,经过药物治疗十几分钟、几个小时后好转,但也有些哮喘会呈持续状态,超过24小时无法缓解,而且很难治疗。

孕期哮喘经常发作,会导致胎儿慢性缺氧而发生胎儿生长受限。哮喘持续状态会导致胎死宫内。

孕前哮喘发生频率高、发作时症状严重以及发生超过24小时的哮喘,要经过正规治疗,待病情平稳、发作频率降低,不发生严重的以及持续的哮喘后再考虑怀孕。要积极寻找诱发原因,孕期避免接触过敏原,要常备缓解哮喘的气道喷雾药物,一旦哮喘发作及时用药。

003 乙肝、丙肝、肝炎、肝硬化

肝脏也是人体中非常重要的器官,是我们人体的最重要的营养物质合成代谢的工厂。同时肝脏还具有解毒功能,分泌胆汁促进消化和吸收。如果肝脏遭到破坏,肝脏功能受到影响,可能发生低蛋白血症、贫血、免疫力下降而容易发生感染、容易发生糖代谢和脂代谢异常,而发生脂肪肝。肝功能异常也会对我们的健康产生非常大的危害。

年轻女性发生肝功能异常主要是乙肝病毒和丙肝病毒感染引起的肝炎。

肝炎病毒感染但肝功能正常叫做慢性携带者,一旦出现肝功能异常,会发生肝炎。肝炎病毒引起的肝脏损伤有三部曲:慢性携带或者肝炎—肝硬化—肝癌。怀孕后,由于血液循环以及体内激素水平的改变,孕妇的肝功能负担加重,更容易发生肝功能的损坏,而肝功能异常产生的低蛋白血症、血糖血脂的变化,容易引起妊娠期糖尿病、胎儿发育受限。任何原因引起的肝功能异常都需要孕前进行治疗。肝功能异常者应该进行避孕。经过治疗,如果肝功能好转,并停药半年无肝功能异常的复发,可以怀孕。

如果已经发生肝硬化、肝癌,那么不适合怀孕了。

乙型肝炎病毒引起的慢性肝炎、肝功能异常,同时要进行抗病毒的治疗。抗病毒治疗要在孕前完成。应用干扰素进行抗病毒治疗者一定要严格避孕。停用干扰素半年后才可以怀孕。

丙肝是由于感染丙型肝炎病毒而引起的肝脏疾病。未经正规治疗的丙肝,会导致慢性肝炎和肝硬化,丙肝病毒也会经过胎盘或者分娩时发生母婴传播而传染给胎儿。在这点上丙肝和乙肝有相似的地方,但和乙肝也有相区别的地方。

丙肝病毒感染,要检查HCV- RNA,如果HCV- RNA阳性,无论肝功能是否正常,转氨酶是否增高,是否伴有黄疸,都应该进行抗病毒治疗。

令人感到欣喜的是,丙肝是一个可以根治的疾病。但也是个沉默的杀手,不治疗极易进展为肝硬化、肝癌。目前治疗丙肝的药物有了新进展,如不计成本,可以100%治愈。因此孕前如果查到HCV- RNA阳性,要治愈后再怀孕,这样防止未来的肝硬化和肝癌,也可以防止母婴传播。

004 肾病、肾功能不全

肾脏是负责排泄代谢产物的器官。我们的身体在新陈代谢中产生的代谢产物如肌酐、尿酸、尿素氮、多余的离子等都需要经过肾脏排泄。如果肾脏功能出现异常,那么这些对人体有毒的代谢产物不能排出体外,而产生危害,而其他对人体有益的营养物质又会从肾脏中大量地流失,如大量的蛋白尿而发生低蛋白血症,引起营养不良、水肿。

肾功能的评价指标主要是血肌酐、尿素、尿酸等。如果这些指标超过了正常的范围就是肾功能不全。

引起肾功能不全的疾病有肾小球肾炎、肾病综合征、IgA肾病等,表现为血尿、蛋白尿、水肿等。严重的还会引起血压的改变。

肾功能严重不全,自然对孕妇自身的生命健康产生威胁,对胎儿也会产生威胁,可能发生胎死宫内、胎儿发育受限的情况。妊娠后也可能加重原本的肾脏功能损伤。

孕前常规进行尿常规和肾功能的检查,肾脏功能异常都能在孕前进行诊断。严重的肾功能异常一定要避孕,在孕前进行治疗。孕期发生或者发现肾功能不全需要立刻终止妊娠。

005 凝血功能障碍

人体的血液在血管中奔腾不息地流动着,但是如果有了小伤口,血液能够及时的凝固,使伤口尽快愈合,防止出血过多。这是我们的血液系统内有凝血与抗凝血因子平衡的结果。

如果这个平衡被打破,血液易凝或者血液不凝。血液易凝者,很容易发生血栓。发生脑血栓、下肢静脉血栓或者肠系膜动脉血栓。抗心磷脂抗体综合征就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表现为易栓症,血液呈现高凝状态。除了容易发生血栓外,还由于胎盘小动脉发生微血栓而导致流产、死胎、妊娠高血压、子痫前期、胎儿生长受限、早产、胎盘早剥等危害母亲和胎儿的健康。为什么流产以及怎么治疗,后面我会详细介绍。

怀孕后由于激素水平的改变,血液是处于高凝状态的,因此产后很容易发生下肢静脉血栓以及肺动脉栓塞。孕末期、产后期要预防血栓的发生。

还有一种凝血功能障碍是由于血小板减少、凝血因子缺乏或者肝肾功能损伤等而导致的出血倾向,这种危害更大。

怀孕后总是要面临妊娠的终止,无论是流产、足月产,无论是阴道分娩或者剖宫产,都要有胎盘的剥离、腹部或者会阴的伤口。当血小板减少、凝血因子缺乏时,血管无法及时的收缩、形成血栓修补破裂的血管,而造成子宫胎盘剥离部位、腹部或者会阴的切口出血不止、失血性休克。

这些疾病包括特发性血小板减少、再生障碍性贫血、血友病等,这些疾病要在孕前进行治疗。比如血友病患者要长期补充凝血因子,若凝血功能不能纠正,要严格避孕。这些患者不仅仅怀孕有风险,有时候一次月经都可能导致出血不止。

006 高血压

血压增高也是健康的杀手。慢性高血压病在高龄女性中比较常见。那些肥胖、患有糖尿病的女性更容易发生高血压病。

孕前即患有慢性高血压的女性,怀孕后期更容易发生妊娠期高血压、子痫。

妊娠期间血压增高,对于孕妇和胎儿都是非常不利的。严重的高血压,往往导致胎儿发育迟缓、死胎、早产。而对于准妈妈来说也是非常危险的,可能会导致胎盘早剥、产后出血、心衰和脑出血、视网膜剥脱、肾功能不全等严重的并发症。

每年发生孕产妇死亡者中大约1/4与妊娠高血压有关。还有很多准妈妈未到孕足月,而因血压过高被迫终止妊娠。

孕前有轻微的高血压,可以考虑怀孕,孕期要密切监护。

孕前患有严重的高血压一定要检查高血压的病因,并进行药物控制。血压平稳后尚可以考虑怀孕。

007 甲状腺功能异常

2012年,一个孕妇,怀孕39周,突然高热、呼吸困难入院。体温达到39~40℃,心率140~150次/分钟,患者不能平卧,呼吸极度困难。医生考虑患者已经足月,为了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立刻在进行各项检查的同时进行了剖宫产终止妊娠。肺炎?流感?心衰?一时很难确诊,但情况危机,必须立刻终止妊娠。任何情况危急的孕妇都首先要终止妊娠,一方面能够抢救胎儿,防止胎儿胎死宫内。另一方面,终止妊娠后,孕妇的心、肝、肾的负担减轻,抢救孕产妇的成功几率才更高。

剖宫产后患者的症状没有好转,体温仍然非常高,心率还不下降,心衰的原因不明。胸片看到大量的肺部阴影,但心衰和肺部感染也常有相同的表现。患者为什么有高热?化验检查不符合感染的表现。

甲状腺功能的报告结果出来后,诊断明确了:患者甲亢危象。促甲状腺素非常低,而游离甲状腺素非常高。

甲状腺在哪里?

甲状腺位于颈前部,分左右两叶。一般情况下我们感觉不到、看不到它的存在。但是如果发生甲状腺肿大,我们就能看到肿大的颈部甲状腺,并会随着吞咽上下活动。

甲状腺是内分泌器官,分泌甲状腺素。

甲状腺素有什么作用?

甲状腺素对人体的作用非常广泛而重要。促进物质代谢、促进生长发育、对心血管起着调节作用,甲亢时心率会增加、心脏会扩大,对消化系统也有影响,甲减的患者食欲差,对食物的吸收功能差。对生育功能也有很大的影响。甲状腺功能减退的时候性欲低下。男性可能阳痿少精弱精。女性可能月经失调和闭经,怀孕可能发生流产和早产等。总之,甲状腺对全身各个系统、器官影响重大。

甲状腺功能异常包括甲状腺功能减退和甲状腺功能亢进。无论甲状腺功能亢进和减退都可能影响怀孕,导致不孕、流产等不良结局。

甲状腺功能减退还可能影响后代的智力发育,因此如果孕前发现甲状腺功能减退要给予左旋甲状腺素替代治疗,当甲状腺功能指标正常后可以考虑怀孕。怀孕后左旋甲状腺素的剂量要适当增加。

甲状腺功能亢进对健康的影响更大,会有心率增加、心功能改变、突眼等并发症。严重的甲状腺功能亢进会出现甲亢危象。甲状腺危象是指甲状腺功能亢进未治疗或者治疗不充分,体内甲状腺素过多造成的急性甲状腺功能亢进的症状。表现为高热、心率增加、呼吸困难和心衰。多发生在怀孕、分娩、手术以后等应激状态。怀孕是个特殊时期,可以使已经平稳的疾病变得症状加剧。孕前甲状腺功能亢进如果不经治疗,怀孕后甲状腺功能可能会进一步亢进异常。前面介绍的孕妇就是一位严重的甲亢危象患者。

患有甲亢的女性,一定要进行正规的治疗,甲状腺功能平稳后尚可怀孕。有些甲亢需要终身服药,孕期不能停药。孕期要监测甲状腺功能。孕早期选择对胎儿相对安全的丙基硫氧嘧啶,孕12周以后以选用甲巯咪唑更好。孕期甲亢禁止放射性 131 碘进行治疗。

甲亢患者,无论什么原因,要避免含碘食物,如海带、海产品、海鲜等。要食用无碘盐。

008 糖尿病

近年来糖尿病的发病率越来越高了。年轻女性糖尿病的发病率也逐渐增高。而很多女性在孕前就发生了糖尿病。

我先讲两个糖尿病孕妇的故事。

一个是早孕的患者,刚刚孕14周,本来想来医院建卡产检,但是当天感觉胃肠道不舒服,因此就推迟了。晚上出现恶心呕吐症状,急诊内科就诊。医生抽取了血液,化验血糖37mmol/L,尿酮体阳性。患者发生了糖尿病高渗和酮症酸中毒。结果还没来得及建产检卡,就发生了并发症,抢救成功后,患者放弃了胎儿。

另一个患者,是孕29周,从未产检过,因感觉胎动减少来就诊。门诊检查做超声发现胎死宫内。入院后就临产了,分娩死胎。分娩后因为中国的传统,家里人给喂了一碗红糖水,很快陷入昏迷状态,深大呼吸。急诊进行化验,血糖44mol/L,快速血糖仪无法测出数值。尿酮体强阳线,抽血测定pH 7.1,极度危险的酸中毒。患者发生了糖尿病酮症酸中毒、高渗昏迷。妇产科医生、ICU医生、内分泌医生全力抢救了一夜,酸中毒终于纠正,血糖也降下来。患者从鬼门关回来了,医生也松了一口气。

孕前糖尿病如果未经治疗,孕期可能会发生这样严重的并发症,这些并发症如果抢救不及时,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目前诊断糖尿病的方法很简便,抽血测定血糖就可以明确诊断,因此如果经常定期体检,那么应该很容易发现和诊断糖尿病。这两个患者,一个是从未体检过,因此没能发现糖尿病,导致了胎死宫内,而且出现了生命危险。另一个患者,发生得太急太凶险,根本没来得及诊断和治疗。

糖尿病因为尿液中含有葡萄糖而得名。糖尿病典型的症状是三多一少,三多是指吃饭多、喝水多、排尿多;一少是指体重降低、消瘦。如果已经存在明显的三多一少,那么糖尿病已经很严重了。

孕前患有糖尿病病程较长者,要进行全面的评估,根据病程长短、合并症情况、器官功能进行分级,国际上一直采用White分级标准。分级如下:

a级

孕前已有糖耐量损害,仅饮食控制即可,发病年龄及病程不限

b级

发病年龄>20岁,糖尿病病程<10年

c级

发病年龄10~19岁,病程10~19年

d级

发病<10岁,或病程<10年,或眼底有背景性视网膜病变,或伴有非子痫前期性高血压

e级

发病年龄<10岁,病程>20年,伴盆腔动脉硬化

f级

已合并有糖尿病肾病(尿蛋白 >300mg /d)

r级

已合并有眼底增殖性视网膜病变或玻璃体出血

r1级

同时合并有r与f两级病变

h级

已合并有冠状动脉硬化性心脏病

t级

有肾移植史

如果你是糖尿病患者,那么你自己对照一下,在医生的帮助下给自己分级。White分级在e级以上要避免怀孕,如果已经怀孕要尽早终止妊娠。d级以下,血糖控制平稳后可以怀孕。孕期要密切监护血糖,并根据血糖的变化调整胰岛素的用量。

孕前2型糖尿病口服降糖药的患者,孕期要改成胰岛素注射。虽然目前也有研究认为二甲双胍等口服降糖药是安全的,对胎儿没有影响,但尚未在临床上大规模的应用和推广。

009 梅毒

记得有一次有患者投诉我的同事,原因是她要求做孕前检查,我的同事让她做了RPR。RPR是什么?RPR是一种性传播疾病——梅毒的检验方法。她认为我们侮辱了她而投诉。而实际上孕前常规应检查乙肝、丙肝、梅毒和艾滋病等传染病。因为这几种疾病都可能在孕期通过胎盘而传染给胎儿,同时,如果诊断及时,通过孕前的治疗和孕期的阻断,完全可以拥有一个健康的胎儿,检查这些无关歧视。更何况目前在临床上,梅毒感染率非常高。

梅毒是传统的性传播疾病,是由于一种叫做梅毒螺旋体的病原体引起的疾病。可以通过性传播,也可以通过输血、注射等血液传播,更可以通过胎盘进行母婴传播。

梅毒螺旋体感染后会在最初感染部位出现肿块、溃疡,局部触之较硬,类似软骨,因此叫做硬下疳。最常发生在生殖器部位,如果有其他形式的性接触也可发生在肛门周围、口唇、咽部。如果不治疗1个月后局部硬下疳也可愈合。这是一期梅毒。

硬下疳发生1~2个月后,可能发生全身症状,如发热、头痛、皮疹等。梅毒螺旋体还可以破坏骨膜引起关节炎、破坏虹膜、脉络膜、引起眼梅毒。著名的二胡演奏家瞎子阿炳,就是由于感染梅毒导致失明。这是二期梅毒。

梅毒螺旋体即便是最彻底的治疗也容易长期潜伏而复发,感染10~30年后,可发生梅毒性主动脉炎、主动脉瘤,骨梅毒、神经梅毒、梅毒树胶肿严重影响健康、危及生命。这是三期梅毒。

近20年来,梅毒的发病率逐渐上升,但是典型的伴有硬下疳、梅毒疹的患者不多,更多的患者没有皮肤病损、没有发热症状,但是抽血检查确是阳性的。这是潜伏梅毒或者隐形梅毒。

抽血化验检查是重要的检查手段,也是明确诊断不可或缺的手段。

梅毒螺旋体可以通过胎盘感染胎儿。胎儿的感染叫做先天梅毒。先天梅毒的发生率和孕妇感染的期别以及持续时间长短而不同。

但重要的是无论哪期梅毒,都可能发生宫内胎儿的感染。先天性梅毒如成人的二期梅毒。先天梅毒晚期(病程2年以上)也会和后天梅毒晚期类似,发生树胶肿、心血管梅毒、神经梅毒等,严重影响患儿健康。

梅毒螺旋体对青霉素敏感,目前青霉素仍然是治疗各期梅毒的主要药物。孕期梅毒对孕妇及胎儿均有较大危害,如果孕前能明确诊断和治疗,可以预防先天梅毒的发生。

如果在孕前未得到诊断和治疗,孕期检查发现,那么孕期要进行正规的驱梅治疗。

梅毒虽然可怕,但不是不治之症。梅毒螺旋体对抗生素非常敏感。因此目前各期梅毒还是首选青霉素,一般用普鲁卡因青霉素或者苄星青霉素。对于青霉素过敏者用多西环素。

预防:梅毒的危害非常严重,预防应重于治疗。预防主要是切断传播途径。孕前和孕期的治疗是预防胎儿先天性梅毒最好的办法。孕期未得到有效的治疗,新生儿出生后要进行筛查和治疗。

010 艾滋病

艾滋病离我们也不遥远。我所在的医院不是传染病定点医院,因此一般不会收治艾滋病患者。但艾滋病依然会不期而至。

2008年,一个周末,我值班。来了一个从未产检的少数民族孕妇。她已经临产,宫口已经开了2cm,最关键的是她曾经做过一次剖宫产,而且这一胎是臀位。没有其他选择,必须立刻剖宫产。但是任何临床资料都没有,做了初步的体检后,抽好血送到实验室,不能等到结果出来,就立刻进行了剖宫产。手术很顺利,新生儿很健康。

体检时我们发现她的手臂上有很多静脉注射的瘢痕,已经怀疑她可能吸毒,也考虑到有可能会有传染病。但医院不具备很好的防护措施,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防止针头扎到我们的手,防止血液、羊水溅入眼睛。

手术以后的第三天,化验室的报告发回来,患者抗HIV抗体阳性,患者是一个艾滋病患者。患者和他丈夫都吸毒,而且艾滋病也是确诊的。但他们故意隐瞒病史。

患者诊断艾滋病,所有参加手术的医生和护士都很恐慌,无法确定手术中是否有羊水溅入眼睛。我们几个工作人员,连续抽血化验了3个月,最终确定没有感染。

艾滋病离我们并不遥远,虽然我们否认性乱,也否认吸毒,但艾滋病还有一个感染渠道是输血。

艾滋病自20世纪80年代首次发现并开始流行,艾滋病与梅毒实现了无缝连接。在艾滋病大规模流行前,从大航海时代开始到青霉素发明并广泛使用以前,梅毒猖獗了500年。梅毒的流行控制后,艾滋病开始流行。

艾滋病和梅毒有着相同的传播方式:性、血液和母婴传播。吸毒人员由于共用注射器而发生血液传播。

梅毒与艾滋病不仅传播方式相同,而梅毒感染后引起的生殖器官的皮肤破损,给HIV的入侵创造了有利条件。患有梅毒的患者更要注意检查是否患有艾滋病。 bQcXDAbjQpcTf07Kw67cVH47lEHbWakpSqpaGG8YbHYMqVJRX15rOcRoiWu69i2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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