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从东边缓慢升起,洛都北城门已经大开,有陆陆续续的人流涌进。在城门处,驻守的清兵面容肃穆,不停地审视来往的行人,看到可疑的,当即就手中按刀,上前询问。
这几日,洛都可谓是风起云涌,两千多的士兵、县令、知县、乃至都尉、知府,还有一众满人达官贵族,统统被一个人给强势斩杀。
之后又是其他的逆贼趁机作乱,杀了几名低级军官,现在清兵可谓是人人自危,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仿佛吞人性命的古城。
可是现在他们不但不能退,而且还接到最新的命令,要严查此事。因为很快将会有官员抵达主持大局,势要将逆贼覆灭。
“灭mmp,狗日的朝廷是把我们当炮灰了吧!”
“我日他奶奶的,周章这个逆贼连红衣大炮都没能轰死,我们拿什么杀?别人不砍我们就算幸运了!”
“听闻周章这个逆贼已经武功已经到了宗师境界,动一根手指都能按死我们,别说跟他拼命了!”
此时有几名驻守的清兵在后方窃窃私语,面上满是愤恨之色。
说起来,他们谁不恨周章,杀了那么多同泽,其中甚至有不少是他们的朋友。但是周章根本就是妖孽、怪物,早已经将清兵给杀的胆寒了,提不起勇气对抗。
“听闻但是前去围剿周章活下来的数十个弟兄都疯了,整天嚷嚷着有人杀他们,去看东街现场的人都吐得稀里哗啦的,连仵作都没忍住。”
“还有知府府邸,也很惨啊!”
“行了,你们少说点,别被抓了把柄了,到时候谁都救不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伍长看到手下的人越扯越多,不由皱着眉头低声喝道。
其他几名在讨论的士兵顿时收声,其中一名小年轻还想要反驳几句,直接被老兵给拉住了。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本来逐渐开始热闹的街道,突然寂静了下来,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这是怎么了?”
门口驻守的清兵也感觉到了异样,顿时转过头,望向街道的位置。
突然,全部在门口驻守的清兵身体都是一僵,浑身的力量仿佛瞬间就被抽空,瞳孔在不停地收缩,仿佛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
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居然看见了一名身姿挺拔,相貌俊朗,头发束着银冠的男子度步从街道中走来。他一身玄色的飞鱼服在不停地刺痛所有清兵的神经,腰间悬着一柄一尘不染的银刀,此时悠哉闲哉地看向城门。
“逆贼周章!”
“杀人狂魔周章!”
不远处男子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几乎刹那间,所有的清兵脑海都在电光石火之间闪过了周章的身份。
现在人人都剃发易服,头顶光溜溜一片,后脑勺才留了一小撮的金钱鼠尾辫子。相比周章那满头乌黑,束着银冠的长发,简直是鹤立鸡群。
还有那风骚的飞鱼服,前朝锦衣卫的制服,如同散发着炽盛光芒的太阳,直接亮瞎清兵的眼球。大哥,怎么能低调点吗?这样,我们也很难做啊!
此时在场的所有清兵都懵逼了,感觉浑身虚汗在不停地冒出来,手脚都有些发颤。妈卖批,这到底该怎么办!
谁不知道周章的凶残,跟他动手,尸体能完整就算是大恩大德了!
可是不动手的话,说不过去啊!人家可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沿着街道走过来。
周章缓缓度步走出,盼顾生辉,丰神如玉,这份姿态看呆了整个街道是所有民众。这大概是史上最放肆的大清逆贼了吧!太过肆意,太过霸道了!
走出来之前,周章已经做好了一场厮杀的准备了。但是令周章哭笑不得的是,清兵已经被杀的变怂了,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从街道走过来,都不动手。
而且一个个本来守在大门的清兵都仿佛脚底着火一般,拼命往后撤,目光更是错开周章的眼睛,望向远处,仿佛能看出花一样。
既然这些清兵都不动手,那就很无趣了。周章边走出城门,在城门护城河的柳树边上,找到系着的一匹神骏白马,看来秦掌柜还是很会做人的。
当即也没有犹豫,周章翻身上马,策马轻轻松松离开,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一下子,守城的清兵们多数都浑身发软,大汗淋漓,扶着墙根,大口大口喘气,互相对视,眼中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高兴。
什么说不过去,说得过去的。去他妈的,能活下来才是王道!
……
另一边,哪怕周章没有学过骑马,但是浑身肢体无比协调下,又有真气降服马匹,不多时已经由一个陌生的骑马选手变成了驯马大师,骑着骏马奔驰在官道上。
周章才跑出十数里,就遥遥看到官道上有数名清兵骑马开道,后面还有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跟着,至于马车后面,依稀可见数十名身穿甲胄的清兵跟随,个个整齐划一,行走如闷雷,应该是不可多得的精兵。
“巡抚出巡,来者还不停下!”
“巡抚出巡,闲人避让!”
远远的,前面的骑兵也看到了有一匹快马在官道上奔驰,当即就有两名清兵骑着战马冲上去,一边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