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写作之旅中我对一个人不胜感激,他的名字是克莱顿·汉密尔顿。我记得很清楚的一次,也是我此生都不能忘却的一件事是那次在伦敦的某一个车站碰到了克莱顿先生。当时我在写作初期,天真地以为自己的文笔是多么精彩绝伦,并不知道那些寄出去的手稿会石沉大海,以为会收到令自己满意的答复。见了他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刚投了一篇耗费好长时间写的长篇稿子,我只不过是向他打听了一些出版人偏爱哪方面的写作以确定自己的作品被录用的可能性等等。但令我十分意外的是,他对我像朋友一样坦诚,直接向我说出了各种我想得到的信息,直截了当,切中要害。此外,他还跟我说了一些我当时并不会意识到的现实,残酷的现实。简单来说,就是告诉我,我的手稿或许永远发表不了,或许走运一次发表了,但下一次幸运无疾而终了。后来经过仔细琢磨,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但当时对满腔热血的我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后来我也想通了,这是这个行业的常态,石沉大海才是常态,被选中发表那只是万里挑一的幸运罢了。
还有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就是他为我的一个作品写了书评,虽然可能描述得不多,但是对于那个时期的我意义非凡。那个时候我是非常郁闷与低落的,我认为我写出的东西乱七八糟,毫无头绪与逻辑。我就像在漫长的黑夜中独自摸索,而克莱顿先生就像冗长黑夜的一束光一般,让我觉得一切有希望,所以我没有放弃自己。其实当时我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文笔,怀疑自己是否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方向,而克莱顿先生给了我认可,让我可以坚持走下去。
继续说说我之后的创作吧。我认为有很多精彩的剧本,但是它们并没有被选择,原因我并不知晓,这也是让我十分迷惑的地方。以我来看,被选择的《鲸油》并没有那么出色,比这个好的作品有很多。我不知道导演是怎么选择的,以受欢迎的程度还是以剧作的水平?当然这不是我所能够选择的。对于那些没有得到应有的对待的作品,我只能说遗憾。不过还是有一部作品在剧院演出了,而且反响不错,得到了整个剧院一年来最高的票房,并且也将在一个杂志上刊登剧本。
还有我目前在写的一部剧,我一直是有明确的方向的,而且我希望在创作期间别人最好不要给我提任何关于如何写作的建议,我需要独立完成。当然这可能需要时间,如果要我说出个确定完成的时间,这恐怕行不通。因为我根本不确定是什么时候,这要取决于我的灵感,灵感这个东西说不准的,也捉摸不透的。我事先也声明过,如果是剧本出了任何问题,理所应当是我的责任。但要是参演人员的问题,那我决定还是不观看了,毕竟我还不想因为这件事记恨他们一辈子。看似无理取闹的做法,我认为其实是对作品的一种尊重。我希望不仅我能尊重它,同时也希望导演怀一颗真挚的心去对待它,如同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