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的精力都用在构思《最后的征服》上,它构思非常复杂。这个剧作很具有展望性,是关于未来的。一百年之后,整个世界的人们就会联合起来,变成一个更大的集体主义——“世界国”。等到那时,社会的主流就会变为肤浅的现实主义,提倡和宣扬的也都是浅显层面的东西。那时人们就会大肆祭祀母神,民间就会出现各种祭祀组织随处可见各种雕塑,还有专门为母神建造的神庙供人们祭拜,这些全都围绕着这个世界性宗教的核心人物——撒旦。他是母神之子,也是国教的领导者以及世界的独裁者,他统治着人类世界。他是人和魔鬼合二为一的产物,他的外形是人,但内心是一个魔鬼;他懂得通过催眠和腹语对人类做些什么,还会变魔术。所有人都在他的统治之下,包括那些精明的统治阶级,都甘愿为他做一切事情,甚至牺牲。不过深处国教之中的人们可不觉得这是一种压迫式的奴隶行为,他们会认为这是一种正常的状态。因为他们早已把自身的价值抛之脑后,活着的价值就是为“世界国”而存在,所以人们会把撒旦作为救世主来看待。
处在世界国之中的人们不再有自己的灵魂以及精神世界,一切都被彻底征服了,撒旦在这场统治中大获全胜。因为撒旦的存在就是恶的行为,所以一切恶的行为被大肆宣扬,善的行为被遏止,甚至被当作可耻的行为。撒旦就这么理所当然地统治了人类世界,不过有一件事情让他提心吊胆。现在人们的意识里,撒旦就是一切,没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可人们总有一个不可磨灭的永久记忆——一个关于远古时期救世主的传说。这个传说对于撒旦的威胁之处就在于其中有一则预言,就是救世主耶稣基督会再次回到地球。一旦救世主回到地球,一切就会发生改变,人们将重获精神自由,重新获得对自己灵魂的追求。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很小,但撒旦必须未雨绸缪,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必须做出断绝这种可能的准备。
撒旦做出的选择是断绝一切可能的隐患,于是他请命于更高层的领导者,希望把人们潜意识中的救世主的记忆完全抹除,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撒旦要做的就是主动抓住人们的思想,让人们心甘情愿接受,而不是被动地去向人们解释什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撒旦伪装成耶稣的模样,根据其第一次降临时候的一些行为,来对现在人们的思想进行清除。但与第一次不同的是,撒旦要将耶稣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丑化,要将这成为最后一次降临并且将这次耶稣的降临变成一出闹剧,让耶稣在彻底消失之前被人们无情地嘲笑。假扮耶稣,这对擅长木雕的撒旦不是一件难事。他早已做成了一个跟耶稣真人大小的雕像,并且加上撒旦登峰造极的腹语术,他曾向他的大臣和首领展示过,看似毫无破绽。他只要把耶稣之前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一下就可以,这对于十分熟悉耶稣之前的言论的撒旦并无难度。但是在目前的环境里,耶稣的话语显得多么荒诞。人们彼此憎恨,每个人都在极力保护自己,任何人不愿向别人吐露心声,他们恨不得吃了对方,又怎会彼此亲近?“世界国”人们的主张是自我保护,对他人保持距离。所以在这种环境下,耶稣的“大爱”的言语显得荒谬又可笑。
第一幕就是撒旦与耶稣在诱惑山顶做出的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只要耶稣甘愿舍弃自己的灵魂,他就可以赢得一切。换言之,就是整个世界将是耶稣的。撒旦再用腹语去说出耶稣的心声,在耶稣明确拒绝之后,他发动全世界的人们在山脚下对耶稣愚蠢至极的做法进行嘲笑。因为在人们看来,放弃了天大的好处,去坚持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仰是一个极为可笑的行为。只有一个人彻底疯掉了才会这么做。
最终的结果我想大家不得而知,撒旦没有成功,与其说失败,倒不如说是他自己不想成功。他没有想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我们不能判断他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他是一个复杂的人物。说出来可能会让大家诧异不已,在这部剧作中除了撒旦神圣的领袖(其实就是撒旦的傀儡)和撒旦之外,没有一个人物是真实存在的,但这个悬念直到最后才被揭晓。而剧中其他的人物,皆是被腹语术操纵着的假象,包括那些官员,还有供奉母神的神庙里的那些负责祭祀管理人员等等。那些众多的子民不过是人影罢了,只要是在幕布上体现出来就可以。不能以偏概全地说都是如此,但多数子民都是以这种形式体现的,因为“世界国”的子民没有其他的作用,只要能够呈现出“世界国”的人数就可以了。
单纯描述出来,我觉得它将会是一部很精彩的戏剧,我甚至迫不及待想看到呈现出的样子。但要真的想完成这一部作品,绝非一件容易的事,要想把撒旦这一人物塑造成功,需要很高超的技术才可以。而且这里面的台词对于任何一个演员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挑战,将之呈现出来则需要更多的时间与精力了。无论对于制作人还是演员,这都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目前能给出的也就是一个简陋的框架而已,只是大概的构思,关于任何实质性的内容,我想我所说的这些并不能体现。
但这个可笑的故事其实能反映现在社会最真实的情况,每次战争都会产生这样一种病症。无论是之前的世界大战,还是现在的这场战争,或者以后可能会发生的战争,就算是和平年代,政府还是会用尽一切办法压榨人们,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给这种形式起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实用主义。这部剧的主题其实是反对所谓的实用主义,因为这条路是一个死胡同,我们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除非我们想要国家灭亡,否则对国家和人们来说,这都是错误的决定。我没有任何关于解决这一问题的思路,以我的能力并不能解决这一问题,我也没有足够坚定的信念支撑我完成这些,仅有单纯的希望罢了。我之所以在剧中刻画耶稣的形象,是因为我在基督教中确实发现了这个问题。也许逃避当下的环境下会更加舒适一些,会让人们遮住一些深层的东西,不再去深究事物的根本,而是用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态去应对生活中发生的一切。
尽管我构思出了这些,我的生活仍然是一团糟糕。我想我的这些对剧本的描绘可以拿给高德温先生或者梅耶先生,以此来兑换足够的拍摄费用去准备演出。不过可能会换来的结果就是美国政府会认为我在含沙射影,认为我在以一种方式故意引起民众的骚动,认为我会引起美国社会的动荡。因为这个剧本写的是一百年后的事情,说不定美国政府看到之后,我就会和一些制作的老板们在莱文沃斯联邦监狱商议有关剧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