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见李恪小脸通红,还以为是在害臊,也没继续深究。
目光一转,移到了宋祖鹤身上。
伸手一指袁天罡。
你小子说话慢,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你们俩自己商量去吧。
“宋家小子,此乃青羊宫观主袁天罡袁道长,听本王说了你的事之后,非要跟来见见你。以后你们要多亲近……”
袁天罡:“……”
谁非要跟着来了?
谁非要跟着来了!
我是想自己来治治这个小屁孩的好不好。
想我袁天罡,六岁读周易,七岁晓八卦,九岁习阴阳,十岁通风鉴,苦研道学四十余年,方有今天之成就。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再能能能到哪去啊!和他亲近,他算老几啊!
心情一下子阴沉了很多,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楞挤出一丝笑容,目带怒火的朝宋祖鹤看去。
一听来的这位是袁天罡,宋祖鹤的神立马就游到了天外,脑子里更是翻江倒海。
袁天罡?
推背图?
额滴娘唉!
大名鼎鼎的袁半仙啊!
可见着活的了。
这大腿得抱住了!
要是他的大作写上我的名字,那就不是名垂青史的事了,一个不巧,总编这会得拜着我呢。
哼!
磕头少了说啥也不保佑他。
让你扣我薪水!
让你叫我加班!
咦!
目光怎么这么怪!
好似有些不善啊!
笑的也这么难看。
没得罪他啊!
俩人比内功一般,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好一会。
袁天罡受不了了。
这尼玛太沉着了
不喘气的看着我。
憋的我老道实在难受啊!
“咳咳咳!今日太子殿下唤贫道过来,是想跟小友讨教讨教!”
啥玩意?
讨教!
嘿!
白鹤亮翅!
放马过来。
老子是看着金老头武侠长大的。
练过白骨爪,精通太极拳,九阴、九阳、十巴掌、打狗棍都有涉猎。
跟我叫板,打不死你!
跟谁来的也不行!
李恪一拉宋祖鹤:“你这是?”
宋祖鹤眼角朝袁天罡一挑:“他不是要讨教吗?”满脸都是不服气:“兄弟我跟你说,在道上混,最重要的就要有亮剑精神!就好比一个剑客,碰到了天下第一的对手,明知要死,也要亮剑……”
李二:“……”
袁天罡:“……”
李恪听的热血澎湃。
只是!
“咳咳咳!祖鹤兄弟,你误会了袁道长了,他是要讨教道术,不是打架!”
不是比武啊!
早说啊,讨厌!
都把太极拳的白鹤亮翅使出来了!
让他偷学了去咋整。
这可是爷招牌动作。
“道术咋讨教啊?”
往天上一看:
“求雨还是跳大神啊?”
求雨?跳大神?
一群乌鸦从袁天罡头上飘过。
尼玛呀!
老子是炼丹修仙的好不好!
强忍怒气,死死咬住后槽牙。
“那倒不必!殿下众望所归,登基在即,劳烦小友算个黄道吉日便可。”
黄道吉日?
这玩意还用算啊!
爷脑子里起码一百本书都记载了那个日子。
简直就是张口就来的存在啊!
不过!
就这么说了,他要不承认咋办捏?他要非说不是咋办捏?
偷眼瞅了瞅李二。
看向袁天罡的眼神,有点膜拜的感觉啊!
要是袁老头赖皮。
殿下肯定不信我。
不行,不能这么玩!
“咳咳咳!黄道吉日扒扒黄历就有,还用算?就是算出来,也算不得能耐吧!”
吆喝!
不简单啊?
这是要和我打擂台呀!
行!
既然你找不自在,那贫道就陪你这个神仙的徒弟好好玩玩。
“那算什么?”
宋祖鹤把眼一闭。
是啊,比什么呢?
贞观二年大旱?
远点吧!
突厥来犯?
今天晚上好似没结果吧!
比什么能治这老小子呢?
你说你也是。
本想抱你大腿的。
你瞪我干什么捏?
我又没得罪你。
这下好了,成对手了……
脑子里一阵翻腾,脸上却满满的都是高深莫测。
求神问道是每个帝王都在做的梦。
信谁!
则是他们永远的纠结。
没办法,神仙太多!道义太广!宗派林立!各有千秋。
放谁身上,都难以抉择!
李二也不例外。
见这俩人一碰头就蹭出了火花。
他心里这叫一个乐啊!
管你们比啥呢!
分出胜负就好。
谁赢了老子信谁。
只是,你倒是说话啊!
这都一盏茶的功夫了。
你咋还在那装逼啊!
昂首闭目就是有学问懂仙术嘛?
咱快点行不行啊!
本王晚上还没用膳呢。
“宋家小子,想好算什么了吗?”
宋祖鹤撇了袁天罡一眼:“想好了?”
袁天罡肺都气炸了。
想好了你不赶紧说。
还得劳烦太子问。
你丫的也太会摆谱了吧。
老子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跟你比,别说输了,就是赢了,那也是欺负小孩,脸上无光啊。
我缺心眼啊!
跟着凑这热闹干嘛呀!
算了,你是小孩,我不与你计较,露两手真本事,赶紧回去洗洗睡:
“算什么?”
宋祖鹤眨了眨眼,抬起胳膊,动作依旧那么‘稳重’
“黄道吉日!”
‘哗啦!’
李恪被闪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兄弟,有点谱好不好啊!
人家袁道长说的也是这个啊!
李二也闪了个趔趄。
不是不傻吗?
怎么看着又像傻子了。
杨妃下巴都掉地上了。
就这智商?和我儿子结交?
这尼玛带傻了谁负责啊?
袁天罡倒没多大反应。
就是捋胡子的手颤了颤。
手里多了几根胡须。
嗯!
腮帮子有点抽抽,应该是疼的,要不就是气的。
宋华两口子脸面通红。
应该是臊的。
“逆子!”
随着一声爆喝,宋华捋起了袖子,貌似要动手。
“你怎敢戏耍太子殿下和袁道长!”
“没有!”
一瞅老爹的模样,宋祖鹤刚刚挨过打的屁股,没由来的一阵肉疼,脑子也快了不少。
“不是一个比法!”
袁天罡一脑门子黑线。
算黄道吉日而已,掐掐手指头套套黄历不就出来了吗?
怎么还有比法!
这玩意还能算出花花来?
李二虎着脸把脖子往前一探:
“怎么个比法?”
宋祖鹤没有回答,拉着李恪一溜小跑窜到屋外,在地上划拉了几下,咬着耳朵一阵嘀咕。
李恪脸上时阴时晴,时喜时忧,好似很高兴,却又有些为难。
犹豫了好一会,才慢慢腾腾的来到屋里,有样学样的,把嘴巴贴在了李二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