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服装店,林缇搁那坐着玩手机呢,裁缝都量好了,布也给挑好了。
许漠一听要做件旗袍,就乐了。林缇的优势就是在小腿上,旗袍可得要看胸线跟腰线的。
“爱穿不行吗?你跑哪儿去了?”
“去给你买吃的。”
一袋土家族烧饼就把她收买了。
但啃不了几口,林缇就打了个喷嚏。
“空调太冷了,我们出去吧。”
拿着收据,走到街上,林缇就捂着脑袋叫头晕。可不是嘛,虽然是夏天,可是空调一凉,再被太阳一晒,就得出事了。
许漠拿手一摸,脑门有点发烫,估计是感冒了。
再一看,好嘛,鼻水都流出来了。林缇急忙拿纸巾擦了,这下街也没法逛了。
“不去医院了,秦慧不是医生吗?我们回去找她。”
“得半小时呢。”
“没事。”
既然林缇都这么说了,许漠就带她回了出租屋,一看谈清弦不在,就想着刺刀要去找她,还是别凑一块儿去了。
哪知道林缇还挺固执,给谈清弦打了电话,说她在学校医务室,就硬拉着许漠过去了。
谈清弦翘着腿戴着眼镜,在里面跟人说话,看他俩进来,就朝旁边一指,许漠却停下来了,朝跟她说话的人打招呼:“叶老师周末也不去兼职?跑来医务室做什么?”
叶眉听声音就一惊,回头看是他和林缇,才说:“那不是食物中毒才治好?回来让秦医生给开些药,给再稳固下。”
“这一晚上就好了?”许漠靠过去,嗅到叶眉那淡雅的发香,手悄悄的按在她背上,明显感到叶眉一哆嗦。
谈清弦奇怪地瞧着这俩,许漠跟叶眉又是什么关系。
“就这些药吧,我回去了。”叶眉想逃,许漠跟着她走到门口,趁她不备,一把搂住她说,“我这满肚子邪火没地方泄,要不让你赚个外快?上回说好五折的。”
“你松手!”
叶眉慌张地挣扎,可她那劲哪够看,腰被搂得结结实实的。这虽然是周末,可外面也有学生在走动啊,要被认识的看见了,那可怎么说?
“我有你手机号……”
叶眉的手机号就在班级群里,黑板旁也写了,是为了方便学生联系用的。
“晚上我约你,你可别放我鸽子,要不我去老师宿舍找你。”
叶眉暗暗叫苦,这还摆脱不掉了?要让他到教师宿舍一嚷嚷,她可没法作人了。
“听见了吗?”
许漠一用力,叶眉都快倒他身上了,她苦着脸说:“我答应你,你快松手。”
许漠这才放手,叶眉长出了一口气,跌跌撞撞地走了。
这个冤家,没完没了,我还有活路吗?
谈清弦问道:“你和叶眉什么关系?”
“我是她客户,你呢,你有没有去把刺刀干掉?”
谈清弦朝病床上一瞅,看林缇捂额躺在那,没注意这边,才低声说:“我找了个佣兵过去,失败了。”
“你这就不对了吧?我好心帮你找出杀父仇人,你倒好,还打草惊蛇了,这一来,还能找得到人?枉费我一番苦心就算了。你手机呢?交不交?”
谈清弦摇头说:“这次是我没有准备好,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也会把手机交给你。”
“一个月?好,就等一个月。”
林缇在床上喊:“秦医生,我脑子好晕啊,快给我打针吧。”
“这就帮你输液。”
“先等等,你这冒牌货,感冒会治吗?”
谈清弦黑着脸说:“又不是重病,我还能不会吗?”
“嘿。”
终于挂上了药瓶,林缇就躺在床上,蔫了吧唧的,连动都不想动了。
许漠心想她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练桩功都能看出来,胃部消化能力也强,怎么说感冒就感冒了?
“病毒性的吧?”
“有区别?”谈清弦小声问。
“废话,感冒也分两种吧,病毒性和细菌性的,你扮医生也扮得像一点吧?”
谈清弦都无地自容了,又跑去百度,许漠就拿了块浸了冰水的医用毛巾,给林缇盖在额头上。感冒未必发热,可她这头也烫起来了,先给她降降温再说吧。
林缇安静地躺着像个睡美人,一张俏脸白得跟碗莲似的,嘴唇又红,瞧着令人垂涎欲滴。可惜了,摊上了那么个爹,早晚会把她害死。
许漠只要让林虎城死就够了,但林虎城那些仇家,却不会放过林缇。
那可是一些狠人呐,这如娇似滴的小姑娘落他们手中,不知也得弄残了。
绕出来倒水,谈清弦就说:“你盯着林缇就像一头饿狼在看小白兔……”
“我对她没兴趣,倒是你,”许漠邪恶地笑着,“你才是我的菜。我特别喜欢强势的女人。”
谈清弦色变道:“你少拿我寻开心!”
“怎么?你是我手下败将,总该给我些好处吧?再说,我可是饶了你一条命的。”
许漠手一挪到谈清弦的肩上,她就一抖肩,站起身说:“我和你没有任何瓜葛,以后也不会有,你和我只是萍水相逢,大家各取所需,合作关系……”
“要是我有别的需要呢?”
许漠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她,还不停夸赞:“真是身材劲爆啊,要说林缇是朵才开的小花,你就是朵盛开的玫瑰,早该让人摘下来,好好品尝了。”
“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做个文明人!”
“你不是没交过男朋友吧?嗯?我靠!你真没交过男朋友?你都多大了,奔三了吧?”
谈清弦脸都红到耳根去了,抓起一旁的针管就要往许漠眼珠子里抓去。
许漠还真猜中了,谈清弦只在十四五岁时交过一个男朋友,谈的还是纯纯的爱。就被男人碰过小手,再深入的交流就没了。
“算我失敬了,原来还没被开发过的,我惹不起了。”
这话可不算什么好话,虽然听起来像好话,谈清弦更被激怒了,手正抬起来,打不过,也要表达一下愤怒。
大门却在此时,被一股巨力撞开。
一个身影冲进来,朝着谈清弦就扑上去。
那人手快要落下时,谈清弦的湛蓝短刃也出手了,可那人却在要击中她时,看见了许漠,拳势一滞。
谈清弦就一刀划中了那人的右臂:“刺刀,你还敢找上门来?”
说归说,谈清弦的心跳如雷,连阿鲟都折在他手中,她自问不是刺刀的对手。
可好在许漠也在,许漠可是一招能制住她的超级高手啊!
“哎呀妈呀!”
许漠抱头就钻过布帘,跑到林缇床边去了。
还担心林缇往那边看,她倒睡着了。也不管输液管里的药水还在滴着,要是滴光了还要换瓶的啊。
也是个没心没肺的!许漠一摸她脑袋,有冰毛巾的作用,她的体温降下来了一些。
刺刀的演技极为成熟,并未因许漠出现在医务室而分心,被谈清弦一刀割中,他就顺势一晃身子,失声痛叫:“你刀上有毒!”
浮夸!
许漠隔着布帘就鄙夷地想,上次特别带到戏剧学院去上了三堂课,都白学了?
“你杀了我全家,今天就要你以命偿命!”
谈清弦看他中毒,气势大振,一脚踩在椅子上,脚一蹬,借力弹起来,一刀刺向刺刀。
光就这招,在刺刀眼里至少有七处破绽,他最简单的处置就是长刀一出,往上一撩,就能让谈清弦开膛破肚。
可现在不行了,他竟一声大叫,像是闪躲不开似的。
噗!
湛蓝短刃有一小半都刺进了刺刀的胸口,血顺着刀尖流出。
谈清弦一阵畅快,竟想要仰天大笑,可她还不打算放过刺刀,跟上又想一刀扎进刺刀的小腹。
“快走!”
从门外冲进来一男一女,脸上都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跟一些大太阳下蹬自行车的骑手一样,一左一右抱住刺刀就要撤退。
谈清弦哪容他们抱人带走,要上前拦人。
谁想一阵粉末撒在空中,谈清弦急退遮脸。
“粉末有毒,你小心点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喊着,就抱着刺刀逃走了。
闪星还真是学得惟妙惟肖,难怪那时戏剧课能得高分。
“哪里来的恶人,我来救你了!”
许漠拿着根扫把走出来。
“人都走了!你还是不是高手!居然袖手旁观?”谈清弦又气又恼,还怕真有毒,嘴都不敢张太大。
“你的事跟我无关,我也没必要多弄个仇人。”
“哼!”
谈清弦冲到洗手池那洗掉粉末,看没什么异常反应,才知道被人骗了。
“我看是没事了,你都一刀扎进人胸口了,你那刀还有神经毒素,那刺刀还能活下来?”
谈清弦没见尸体,也拿不淮,神经毒素也是麻痹神经的作用更大。
“就是没毒,一刀扎胸口,你看这一地的血,也活不了吧?”
这倒是……谈清弦一下坐在椅子上,至少报了一半的仇了吧。
“我看你这弦绷得太紧了,晚上不如去我那屋坐坐,我给你开导开导,人生嘛,起伏曲折都会有,何必钻牛角尖。说不定我心情愉悦,还能帮你跨过人生最难的那一关。”
“哪一关?”
许漠微微一笑,按住谈清弦的肩,轻轻一掐:“人生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