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服务生都跑过去了,连那后厨的人也都跑到了大堂里。
看老叶的脑袋瓜都瘪了,有人居然一下瘫了。他们可不管老叶死活,只是他这一死,两个月的工资永远也拿不回来了。
“还不报警,还愣着干什么?”
许漠喝了声,林缇就提着鸭腿上来,哇地一声,差点吐了。
“你回去吃吧。”
“好吧。”
你还有胃口?
“不能浪费了,要节约,好些穷人每天都吃不饱呢。”
你每天少吃一顿,能多养活十几人。
许漠走上楼,也有服务生跟上来。
“你说这叫什么事?工资还没结清呢,老板就死了。楼上刚拖了地,不会是脚滑了吧?”
“脚滑能从包厢里撞开门滑出来?”
“那是谋杀?”
许漠看包厢门敞着,里面也没上菜,一张椅子是斜着放的,一摸上面还有温度,估计刚老叶就坐上面。
地上确实刚拖过地板,还没干透,脚印有些乱,都是老叶的。
在下面也没办法观察老叶的尸体,那好些围着,乱动的话,跟警察一说,也挺麻烦的。
站包厢这,也只能在外面站着,服务生要进去,都被许漠叫住了。
“别破坏现场。”
“噢,是。”服务生吓得擦汗。
下面警察已经来了,许漠就往回走,每一步都踩在进来的脚印上。
“是欠了别人钱,我们猜的都是债主干的,要不就是债主雇凶杀人。”
服务生里有想法多的,在那张嘴就说。
那进来的警察,就是在春秋路步行街巡逻的,戴着头盔,腰别着警棍,进来一看,也着实愣了下。
接着才用对讲机报告情况,叫急救车。
“你们跑楼上干什么?”
许漠下楼准备回桌子那,被警察叫住了。
“上楼找座,你们忙吧。”
警察盯着他看了两眼,才让他走。
“你们老板欠了多少钱?”
“两千万吧。”
“这么多?怎么欠的?”
饭店的人多少知道点,七嘴八舌的抢着说,好半天才凑了个全貌。
警察就拿起老叶的手机,去找债主们的电话。
“吃了八成饱了,不能再吃了,得留着肚子。”
许漠无语地叫来服务生买单。
光这一顿就花了一千,带着林缇出来,许漠打算先消化下。
春秋街两旁都是各种商铺、专卖店,还有露天咖啡店、西餐厅。林缇就往一家店铺一指,许漠心想不会又要吃吧?一看是家卖国潮的服装店,这才放心了。
“挺有意思的,进去看看。”
里面卖的服装都是复古的运动服,大概是几年前兴起的吧。稍有不同的是胸前的标志,还有两旁的胳膊腿上的条幅,印着各式不同的图案。有几件,连许漠都觉得有意思,印的是个张大嘴的怪物。
“我试试这件。”
林缇指着套绿色的运动服,上面印着皮卡丘。
有女服务员带她过去,许漠就在外面等着,比划了下,连试都没试,要了一套黑的一套白的。
等了一会儿,看她还没出来,许漠就过去,隔着门问:“试好了吗?”
“还没呢,你别进来啊。”
“我进去干嘛?”
许漠看手机响了,就让她慢慢试,走到了街外头。
“皇爷,出岔子了!”
“你们三个人,还能出岔子?说说吧,怎么了?”
……
谈清弦开着辆奥迪A8,赶到西凤路,就将车停在离别墅还有一百多米远的路口。下车提着个包,慢慢走过去。
在别墅二十外米的咖啡厅,她又停下来了,走到里面靠近厕所的位子。
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在那坐着,手拿着一张《松山晚报》,整张脸都遮在后面。手掌宽大,指骨粗糙,食指和中指还戴着两个银色的戒指,一枚是个蝙蝠脸的造型,一枚是三把刀。
“阿鲟!”
谈清弦坐下就将包放在一旁,唤了一声。
男人将报纸放下,脸上居然有两处刀疤,都是被人用刀迎着脸斩上去,让他整张脸分成了四块,令那本来还算英俊的脸庞,显然极其怪异。
“你叫我来,我要收钱的。”
“钱少不了你的,害死我家的仇人,我找到了。”
阿鲟夹起一根雪茄,用力的抽了口:“既然是帮你报仇的事,我可以打个折扣。”
“那就好,这里是你的报酬。”
包放到了桌上,阿鲟打开拉链,瞟了一眼:“是谁下的手?”
“刺刀!”
阿鲟眉头一蹙,将包盖上,放在一边:“刺刀的话,要再加一倍的钱。四百万!”
“好!”
谈清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阿鲟桀笑道:“看来谈狮子剩下的钱都被你拿走了?”
“我的钱你就别管从哪里来的了,你帮我把事办了。”
阿鲟点头说:“你放心吧,钱到了,事我当然帮你办妥。刺刀虽说这半年来窜起极快,但他半年前也不过是百名之外的雇佣兵。我看他是杀了你全家,才得了足够的分,一下就窜到了前五十。”
谈清弦黑着脸,自家成了人家成名的垫脚石,怎么都不痛快。
“拿你这两百万算是订金吧,事情办完,剩下的钱你打到我户头上。”
“好,这是他的地址。”
阿鲟一看就笑了:“难怪你约在这地方,原来离刺刀的窝就几步路。”
“你现在能把他办了吗?”
“你说呢?人既然就在眼前,那不省事了。”
阿鲟从桌下抓起一把黑伞,看谈清玄起身:“你不用跟过去了,以你的身手,过去还碍事。”
“那有劳你了。”
谈清玄倒不以为意,阿鲟排名四十五,比刺刀还高几位,可他不像是刺刀,这半年才窜起的,他已经稳稳在前五十待了六年了。是整个东半球雇佣兵里的金字招牌。
跟谈家还有些渊源,也是谈狮子死之前,让她找的人,断断续续联系了小半年了,也是她手中的王牌。
就是报仇,也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她并没有把握干掉刺刀,可是夜长梦多,也不能慢慢来,要万一刺刀走了怎么办?
别墅二楼的窗户那,虎子拿着望远镜瞧着快步走过来的阿鲟。
“不是那个谈清弦吗?换了个男的?”
“我看看。”
刺刀接过望远镜就放在一边,不用它了,人都到门口。
“那女的还知道叫帮手?”
“管他呢,谁来了,都得躺着。”
“躺个屁啊,忘了皇爷的命令了?”
“那你还站着。”
虎子闪身进了一旁的洗手间,还不忘拿对讲机叫闪星也藏起来。
阿鲟进门后脚步变得异常轻盈,跟他那势若猛虎的身型,形成强烈反差。
连那黑伞,伞尖也离地大约有十厘米高,不会发出一丝声响。
一楼很快就搜索完了,阿鲟开始往二楼走,他踏上楼梯的第二步,就停下来了。
“出来吧,刺刀!”
“哼,你是什么人,一个人来我家,不怕把命丢了吗?”
“这全天下什么地方,我想来就来,何况,有人让我来取你的命!”
阿鲟往后退,盯着二楼上的刺刀,作为一名成熟的雇佣兵,不会把自己陷于不利的地步。刺刀居高临下,占有一定的优势,他要消耗掉刺刀的优势。
刺刀看出他的心思,要是正常情况,他是不会下楼的,可现在嘛……
这个蠢货,看刺刀下来,阿鲟心头一晒。
到底还是太嫩了啊,不该掌握着自己的优势,等待时机吗?也好,他的稚嫩就是我的胜算。
等刺刀踩在地面的那一刻,阿鲟如猛虎扑食般冲了上去,手中黑伞也在同时打开。
刺刀手往腰后一摸,一把一米长的长刀立刻划了两个圈。
黑伞的伞尖撞在刀背上,两人都是浑身一晃,看来力量不分上下。
“你到底是谁?”
“告诉你也不怕,我叫阿鲟。”
刺刀冷笑一声,谈清弦还从榜上雇人了,她还算有脑子。
两人顷刻间斗在一起,那阿鲟就像是一头老虎,刺刀也不遑多让,打得一时难分难解。
虎子从洗手间跑到二楼去看,见阿鲟那黑伞好像还有机关,就暗叫不妙。
“担心什么,刺刀要连这个小任务都办不好,活该去死。”
一个圆润的声音一响,虎子就看到隔壁旁出来的闪星,她长着一张圆脸,外套上都是亮片,身材平平,却有着双像是黑曜石般的眼睛。
要被她盯得久了,就如同被施了魔法,中了催眠一样。
不像刺刀这类冲锋陷阵的悍将,闪星是队中的电脑高手,比虎子这个分析师还要强上一筹,没她破解不了的系统。让虎子都畏惧的是,她还擅长易容和潜伏,能模仿别人的声线,一学上了,简直能学惟妙惟肖。
现在她的面容就不是她原本的,是在附近菜市场卖菜的一位少女的模样。
“怕出事嘛,阿鲟也算厉害……”
正说着,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响,虎子伸头一瞧,黑伞的伞架全部闪开,从伞尖飞出数根银针,刺刀横刀一挡,一脚踢在茶几上,整扇茶几都翻了过去,帮他挡去了大半,剩下的就全刺在了刀面上。
刺刀都脸色一变,这招有点阴险啊,就算银针没毒,他慢一步,也要变成仙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