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糖只给我吃
官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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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蝉鸣与燥热的六月撞了个满怀,白桦树沙沙的响着,初夏的日光从透过绿叶的间隙,斑斑驳驳。
虞辞忧坐在机场的椅子上,三两个行李箱像是被人始乱终弃了,横七八竖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手机,心情有些不耐烦,细腻白皙的鼻梁上蒙上了一层小水珠,约好来接她机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消息记录仍然停留在她上飞机之前。
就当虞辞忧再一次低头准备拨打朋友电话时,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眼前,来的男人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祁景儒有些喘气,碎发被汗水打湿,他身上的热气蔓延到了虞辞忧的心里。
“你……怎么来了?”虞辞忧抬起头,对上祁景儒那双桃花眼,她嘴角微咧。
祁景儒很快就平复了气息,还是以前那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懒洋洋的模样,他勾起嘴角说:“不认识老子了?”
地上的行李箱都被祁景儒拉在手里,他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搂上虞辞忧的肩,男人身上依旧是那股淡淡的薄荷味。
“怎么是你来接我,乔乔呢?”虞辞忧边走边问,机场门口拉风的停着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十分惹人注目。
行李箱被一个戴着黑帽子的男人拉走了,虞辞忧目瞪口呆,国内小偷现在时如此猖狂的吗?她又转头看着无动于衷的祁景儒,指着那个黑色帽子的男人说道:“我的行李被抢走了。”
祁景儒半笑,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护好她的头,“我的人,把你行李提前给你送回去。”
“你给我送哪去?你知道我住在哪?”虞辞忧舒服的躺在座椅上,她摸了摸这奢侈的皮质,心里不禁感叹,果然钱花的多也是值的,上百万的跑车坐起来的感觉就是舒服。
祁景儒开着车子驰骋在马路上,心里苦笑,他岂止是知道小公主住在哪,虞辞忧出国的那三年,他时时刻刻关注着。
“怎么还有力气问这么多啊,先带你去吃饭,晚点孟斯衍他们喊吃晚饭。”祁景儒将人带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店,店内装修很精致,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虞辞忧翻开菜单,暗暗咂舌,就连一份文蛤炖蛋都要卖到四百块,她轻轻扯了扯祁景儒的衣袖,小声的说:“要不我们别在这吃了?”
“嫌贵?”祁景儒倒了两杯白开水,他自己轻抿了一口,他的五指修长,轻轻拿捏着蓝白色青花瓷茶杯。
店内来往的都是富贵人家,此时的包厢里只有一位服务员恭敬的站在门口,在随时等待点好的菜单。
虞辞忧有些不争气的点了点头,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是省吃俭用的,这样的还习惯一直秉持到了现在回国。
祁景儒半眯着眼,“不是我说,虞家怎么亏待你这个小公主了?点个菜都犹豫成这样了?”
男人拿着笔刷刷的勾好了几个菜,服务员领着菜单离开了。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勤俭节约是中华人民的美好品德。”虞辞忧说道,但她说这话太不可靠了,祁景儒还记得以前小公主有一段时间很喜欢拍照,她在一个礼拜里为自己这项爱好花了几十来万,结果最后没几天就腻烦了,那些相机镜头就被闲置在杂物间里,染上了层层灰尘。
菜很快就上来了,都是虞辞忧喜欢的甜食。
她吃的不亦乐乎,嘴巴上粘了好几个米粒也浑然不知。
祁景儒吃相很优雅,他慢条斯理的夹菜咽嚼,相比之下虞辞忧的风卷残云就像是饿了很多天的乞丐。
两人吃完就去了虞辞忧的新公寓,这是她母亲很早就留给她的房子,一进家门,虞辞忧就好奇的东走西走,嘴里不禁感叹:“哇塞,祁景儒你也太够意思了吧,我这儿这么大你都给我打扫干净还买入了家具。”
屋子是一套独栋复式小别墅,一共两层,都被人精心布置装修的很好,地板上一层不染,亮的都要发光了。
“真想谢谢老子,那就邀请我一起住啊。”祁景儒开着玩笑,跟在虞辞忧的身后走着,虞辞忧参观完厨房,突然转过身来拍拍胸脯说道:“以后你要是惹祁爷爷生气了,就来投奔我吧!”
夏日太过炎热了,刚才虞辞忧在外面走一会,身上的白色衬衫就被汗水浸透了,她刚刚拍了拍胸脯,一片湿的地方便黏在了她的胸口,里面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似乎若隐若现。
祁景儒喉结动了动,很快就移开了眼,视线飘到了二楼,声音低沉了些:“快去收拾一下你的房间,看看还缺什么。”
虞辞忧便一蹦一跳的走上了楼,她推开白色的房门,一眼扫过粉粉的卧室,心里开心极了,她躺在软软的床上,身边是一个巨大的糖果抱枕,虞辞忧将脸埋在抱枕上,有一股甜甜的枣味。
她身心放松了下来,原本还以为自己出国三年,和祁景儒的关系可能会变淡一些,毕竟时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就算感情淡了也是人之常情。
倒是没有想到,祁景儒待她还是如小时候那般好,这样一想,倒是她自己显得有些心胸狭隘了。
躺着躺着,虞辞忧就睡着了。
祁景儒走上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副好光景,虞辞忧或许是嫌睡着热了,衬衫的扣子被暴力的扯开了几颗,平坦光滑的小腹就这样裸露在空气之中,她双腿绞这糖果抱枕,还时不时的嘤咛几声,似乎睡的有些不安稳。
祁景儒忍住内心无名的燥火,拿了一床薄毯子轻轻搭在虞辞忧身上,心里有些不太解气,他捏了捏虞辞忧的婴儿肥脸蛋,暗暗说道:“果然还是那个让人不省心的枣枣。”
枣枣是虞辞忧的小名,虞辞忧从很小的时候去的就嗜糖如命,如果没人管的话她平均一天能吃上上百颗。好在祁奶奶即使发现了她的蛀牙,便让祁景儒督促她一个礼拜只能吃一块糖。
没了糖的虞辞忧便开始郁郁寡欢,那个时候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在祁景儒屁股后面转悠,嘴里甜甜的喊道:“祁哥哥,给我一颗糖吧。”
祁景儒有的时候闹不过小公主,便拿出一颗红枣给她吃,干瘪瘪的红枣也是甜甜的,虞辞忧便爱上了吃红枣,那个时候疯狂到过年揣着满满一口袋的红枣,就连祁景儒的口袋也不能幸免。
于是,在别人都在品茶嗑瓜子的时候,虞辞忧就拿出红枣来吃,大家见了就笑,哭笑不得的喊她一声“枣枣”。
祁景儒也爱喊她“枣枣”,寓意大概是希望她每天上学可以早早的起床,不要让人等那么久。
久而久之,虞辞忧的小名就成了“枣枣”。
祁景儒边给小公主收拾行李边一边感慨道:“还以为你吃饭的时候醒悟了,我还高兴你居然能说出这么优良的话来,以为枣枣长大了,没想到睡相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你在说什么啊?”虞辞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她坐在床上,头发有些蓬松,她边揉着惺忪的眼睛边好奇的看着刚才正在自言自语的祁景儒。
祁景儒被她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自己还没说话,就听到床上的小公主大叫了起来,祁景儒连忙起身去查看,“枣枣怎么了?”
虞辞忧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衣物,愤恨不堪:“你怎么拿着我的内裤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癖好?”
祁景儒坐到了床上,软绵绵的床瞬间塌陷下去了一半,他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真是没良心啊,也不知道小时候是谁给你洗的内裤。”
“别说了!”虞辞忧脸顿时绯红,那个时候她还不懂什么男女有别,虞妈妈教导她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于是便从洗内裤开始。
虞辞忧那个时候小小的,站在一盆清水面前愁眉苦脸的,正巧祁景儒放学经过,于是虞辞忧便说道:“祁哥哥,救救枣枣吧。”
祁景儒心都要化了,他们一家都很宠虞辞忧,他自己也算是看着这个小不点长大的,当时就唯命是从的帮小公主洗起了内裤。
这一洗就是好几年,还是虞辞忧三年级时上的第一堂生物课拯救了祁景儒。
“那个时候不是小孩子吗,能懂什么,你别再咬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啊。”虞辞忧咬牙切齿,手里护着自己的内裤就像是护着上亿的资产一样。
祁景儒不逗她了,此时也不早了,夏日的晚霞很漂亮,红色的霞光映满了大地,一轮落日悬挂在天边,等待月亮的出现。
“快点收拾一下吧,马上快吃晚饭了。”祁景儒起身,从还没有收拾的行李箱里扔了一套衣服给虞辞忧便下楼了。
虞辞忧恍惚,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那么长的时间。
晚上的聚会是在酒厅举办的,一共十来个人,都是发小和玩的好的朋友。
祁景儒带着聚会的主人公虞辞忧姗姗来迟,一落座便有人打趣道:“景哥总算带着人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小气到要把我们的小公主藏起来,不让她来了呢。”
“哪敢儿呢。”祁景儒笑着回了声。
坐在虞辞忧旁边的是孟乔吟,也就是今天和她约好要来接机的朋友,虞辞忧有些愤怒,转过头对着她耳边说道:“乔乔你今天干嘛去了?为什么是祁景儒来接我?”
孟乔吟也是满怀委屈,她本来都收拾的美美的准备出门去机场了,谁能想到自己的哥哥孟斯衍打了个电话说他出了车祸在医院里。
孟乔吟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急急忙忙赶到了医院,但是却看到自家老哥齐齐整整的站在医院门口,她当时就把包甩到了孟斯衍身上:“哥,你有病吧,没事骗人玩?”
孟斯衍也是受人之托想了个这么样的法子拖住孟乔吟,还让始作俑者祁景儒本人亲自去机场接他的枣枣。
孟乔吟了解完事情经过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抱怨了一句:“祁景儒想去接那就去接嘛,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干嘛?”
这些孟乔吟想要解释出口的话都被祁景儒的眼神硬生生的给逼回了肚子里,她举起酒杯轻轻的和虞辞忧的酒杯碰了碰,说道:“今天突然有些事耽搁了,这杯我全喝完就当跟你赔不是了。”
这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感情好到不可思议,虞辞忧当然不会是真的生气,接机这事也就算翻篇了。
酒桌上,祁景儒给孟斯衍投去了一个眼神,那眼神在说:兄弟,你真是教妹有方啊。
孟斯衍回以白眼。
气氛热烈,有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已经喝的微醺了,他摇摇晃晃的举起了酒杯,笑着说道:“枣枣啊,我记得我去年去你那学校找我表弟,见到一个洋人跟你抱在一起,你老实跟哥哥们交代了,那洋玩意是不是你男朋友?”
这话一出,酒桌上的吵闹声顿时安静下来了,大家齐齐望去祁景儒,那人只是斯斯文文的端起酒杯把玩着,红酒在灯光下散发出刺眼的光。
虞辞忧和孟乔吟在一旁喝的一杯接着一杯,虞辞忧人已经从沙发上滑坐到地上了,她的脸红扑扑的,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也不早了,皎洁的月亮散发着清辉。
祁景儒眼神里有些阴沉,他起了身走到虞辞忧身旁,将女孩公主抱起,对着酒桌上的人说道:“枣枣醉了,我先给带回家,各位慢慢喝记我账上。”
人一走,酒桌上就不安分了,一个一个争先恐后的发表意见,“我操,刚刚老顾说枣枣有男朋友了,我寻思着景哥啥反应也没还以为是不爱了,结果这就把枣枣接走了。”
不知道是谁在附和,“景哥不爱谁也不能不爱枣枣啊。”
“哎,你们说景哥不会把我们枣枣带回去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吧?”
“不会吧,祁景儒不是一直把枣枣当妹妹的吗?”孟乔吟醒酒了,缓了一会也和众人聊上了。
“唉你们女孩子这就不懂了吧,我们景哥都忍了二十几年了,这会再不下手就晚了。”老顾甩甩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