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无耻!”
陆安然抬脚便踹,但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发白。
从跟着严婆婆上山的时候,她就觉得头晕,这会儿和周焱吵完架,更觉得身上虚的厉害。
一时间,身形摇摇欲坠。
周焱看不见,但相比他人,耳力却要更灵敏一些。
听到陆安然的声音,大手立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灼热的感觉袭来,让周焱面色凝重起来。
啪!
陆安然打掉他的手,怒道,“你要做什么?”
“别闹,你发烧了。”周焱面沉如水,再次把她搂在臂弯里。
陆安然一时语塞,小脸涨成了茄紫色,这次生病来的真不是时候。
Joe站在门口,不由得瞬间瞪大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三爷与女人这样亲密。
家里安排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名媛小姐给他选,他都不屑一顾,怎么就对这个小丫头殷勤上了?
有情况!
Joe还没收回掉在地上的下巴,就见周焱已经拦腰横抱起女孩,走向沙发。脚下的地砖带着微微的凸起,可以让他在屋中准确辨识方向。
将陆安然放下,周焱才沉声吩咐,“去把阿良叫来。跟阿良说清楚,她有烫伤。”
周焱还清楚记得,早起开会时候看到的画面,那碗热汤直直泼向她。
想到那画面,他的脸更是冷峻了三分。
严婆婆看着忽然逆转的剧情,松了一口气,脸上不由挂上了笑容。谁说孙儿不喜欢女人?只是没遇到喜欢的罢了。
看他现在紧张的样子,说不定很快就能让她抱上重孙子了。
不过,伤了她未来孙媳妇的人,她得细细查一查。
周良还没进门,就看到趴在门口的四只大黑狗,屋子里周焱不知道在训斥谁,“烫到这个程度,自己没察觉?为什么不去医院?你如果死,一定是蠢死的。”
陆安然咬牙。
头晕的厉害,她是真没力气和他吵!
念在他是个瞎子,咱正常人不跟他一般见识!
“阿焱,谁病了?”
周良走进屋,就看到被周焱一只大手按在沙发上的女人,不由愣了愣。
这是除却严婆婆之外,第一个能进入青竹水榭,而没有第一时间被扔出去的女人!
了不起!
还没看到人长什么模样,周良就已经在心里给沙发上那个瘦小的身影磕了三个响头,膜拜大神。
周焱也不回头,依然面对着陆安然,声音低沉地说:“发烧,烫伤。把她治好。”
“哎!”周良上前,这才看清楚女人精致俏红的脸。
同时,她脖子上的印记和肩膀上的烫伤也映入眼帘。
“你弄得?”
周良不由得转头向周焱翻了个白眼儿,拉着他后退几步,小声道,“你小子真是禽兽!就算二十八年没开荤,也不至于把姑娘折腾成这样吧?而且……”
周良回头看了一眼陆安然,又压低声音,“这姑娘看起来还小,你该不会……找了个未成年吧?这可是要坐牢的!”
周焱没有说话,眉头越皱越深。
“你别告诉我,她真没成年?”周良急了。
周焱沉默了片刻,淡淡说了一声:“不知道。”
“那这姑娘叫什么?”
“不知道。”
“家住哪里?”
“不知道。”
“那……是被你挟持回来的?”一问三不知,周良的声音都忍不住开始颤抖了。
“奶奶从山下捡回来的。”周焱淡淡开口,“我已经决定娶她了。”
他之前很抗拒女人的靠近,但对她,却没有半分排斥的感觉。单纯、干净、虽然蠢了点,不过不要紧。
周良整个人都不好了,从山下捡回来的……这算什么?祖孙协同作案?这是绑架,还是拐骗?
周良把手放在周焱的脑门上,他怀疑发烧的不仅沙发上那个女人,还有眼前这个不嫌事儿大的男人!
沙发上,陆安然挣扎着想爬起来,“我才不会嫁给你这个禽兽,你死心吧,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禽兽!
听到姑娘对周焱的称呼,周良更确定这小子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躺好,别乱动!”周焱听到动静,大步走回陆安然身旁,面色不改重新把她按了下去。
而后,转头对着周良,“治病!”
他的脸压得很低,气息几乎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心里发慌。
“禽兽!不,先生,你放我走吧,我只是个学生……”
“放你走可以。只是……”周焱忽然勾唇轻笑一声,“有笔账要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