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500年,苏美尔人就开始使用轮式车辆了。车轮由三个相互连接的木块组成,用皮带和铜钉固定住。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这是最早转动的轮子。
轮子不仅对车夫有用,而且对陶工也是有价值的。他们水平安装一个轮子,发明出一种用来塑形的机器。有了这种机器,陶瓷业才有了长足的进步。
苏美尔的每座城市都有专属的神,苏美尔人为每一个神建造了“庙塔”。庙塔的样子介于假山和多层高塔之间,由沥青黏合的泥块砌成。沿着外部楼梯可以登上塔顶,那里矗立着神殿,还有阶梯,但任何人都不能攀登,这是为神造访子民准备的通道。
犹太人的《圣经》里说的巴别塔就是一座庙塔。犹太人还说,该塔不幸倒塌,是因为建造者受到了上天的惩罚,上天扰乱了建造者的语言。这样一来,他们操着不同且难以理解的语言,相互之间无法沟通。
即使到了今天,说什么东西混乱一团时,我们还会说“简直是巴别塔”,或者“太巴比伦了”。这个犹太传说和这些表达方式都有历史的解读,富饶的美索不达米亚引发一个又一个族群来争夺统治权。各个族群的获胜者四处奔走,相互融合,继而消失,为新来者让路。
阿卡德国王萨尔贡最早统治了苏美尔人,他将他的帝国扩大至整个两河流域。后来,整个美索不达米亚被另一个民族统治,首都设在了巴比伦。
古巴比伦国王汉穆拉比宣称马尔杜克神高于一切,但倘若仅仅如此,这个名字本可以忽略。我们还记得他是因为,他和首次将等级划分用文字固定下来的一种法律制度联系在了一起。
巴比伦社会分为三个等级:贵族和祭司——他们还是最大的土地所有者;自由民——手工业者、商人、农民,他们要交税、当兵;还有为所有人效劳的奴隶。不过,汉穆拉比允许奴隶们花钱赎身。
高塔远远地给那些从地中海沿岸、阿拉伯沙漠、北部山区或印度河来到巴比伦城的商队指路。城墙很宽,可容两辆马车并行。房子是由石头砌成的。最豪华的建筑正面由黄铜板装饰,顶层上面不是屋顶,而是一个由种植了树木和鲜花的花园装饰的露台。
几个世纪以来,一个接一个民族来到这里:加喜特人、赫梯人,然后是好战的亚述人,接下来是巴比伦人、波斯人,再后来是希腊人、罗马人……好一个混乱的巴比伦。
赫梯人来自安纳托利亚 。他们来自大草原,跟牧民学会了养马,他们翻越群山,跟高加索部落学会了冶金技术。
他们是强大的武士,因为他们有最好的武器,特别是他们乘坐有新型轮子的轻型战车作战——不是苏美尔人那种实心轮子,而是装了辐条的轮子。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战无不胜,打败过巴比伦人和埃及人,建立起一个疆域比法老们统治的地域更为广阔的帝国。
后来轮到亚述人,这是一个好战的民族,他们通过战争开疆拓土,从地中海打到波斯湾,从埃及打到安纳托利亚和亚美尼亚。亚述人不懂得埃及人和巴比伦人精美的艺术,他们只知道发动战争、掠夺、破坏。
他们倾尽全国之力,来装饰他们的首都尼尼微。
亚述人对我们来说还是有价值的,因为他们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刻在泥板上的“楔形文字”,通过那些文字,我们了解了很多有关他们和那个时代的情况。
迦勒底人取代亚述人后,巴比伦重振昔日辉煌。这些迦勒底人有很多是很有才华的数学家和天文学家,不过,这回我们暂不多说,因为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去东方。
苏美尔商人一直旅行到印度河边,在这里,他们认识了一个民族。这个民族建造了大规模的城市、多层房屋和铺了石板的街道,一切都事先有一份完善的城市规划,这就是印度最早的居民达罗毗荼人。
达罗毗荼人在文明的道路上独自走了很远,他们有文字和计数法,还统一了度量衡。他们不仅会冶金,还会制作玻璃、珠宝和陶瓷用品。
印度河比尼罗河更慷慨,河边居民一年可以收获两次农作物。正如古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一样,丰富的农产品允许相当一部分人口居住在城市里,从事工商业。达罗毗荼人与美索不达米亚和喜马拉雅地区的贸易往来频繁,从那里进口金属、贵重木材和宝石。
然而,在达罗毗荼人居住的印度,一个新的民族带领强大的骑兵入侵,大致与赫梯人入侵安纳托利亚和美索不达米亚在同一时期。与此同时,凯尔特人、日耳曼人、斯拉夫人、古意大利人、亚该亚人 在欧洲各个地区定居下来。这些民族全都属于“印欧种族”这个大家庭。来到印度的这个民族叫雅利安,他们占领了这个国家,征服了达罗毗荼人。
雅利安人和达罗毗荼人生活在一起,但并不杂居,印度人被划分为互不交流的“种姓”大概就源于这种彼此分隔,这种划分一直持续到今天。权力属于最大的土地拥有者,王公也从这些人中间选出,每个王公统治一个小国,许多个世纪以来,印度被分割成许许多多这样的公国。公元前6世纪,有一个王公的儿子乔达摩——后来被称为佛陀,也就是觉悟者——他放弃了家庭、权力和财富,开始宣扬慈悲和爱众生的佛法。后面我们还会谈到他。现在,快马穿越千年,将我们送到被黄河浸润的中国平原。
这个建造了自己城市的民族完全不知道,向西几千公里处,古埃及人和苏美尔人也建造了他们的城市,他们也从来没听说过中国人。那个时代,距离太远是无法穿越的。几千年来,相隔遥远的民族劳作、受苦、进步,相互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