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观察到,河边的收成更好,每年洪水淹没土地又退去后,耕地上都会覆盖一层肥沃的淤泥。越来越多的部落向大河迁移,比如埃及的尼罗河、美索不达米亚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印度的印度河和恒河、中国的黄河。食物充足,人口逐年增加。
千百年来,小部落变成人口众多的民族,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古埃及人、苏美尔人、印度人、中国人。不过,地球上这些最初的伟大民族,我们留到另一章再讨论。
接下来,我们看到猎人变成牧人和农夫后,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们不再依赖旧的图腾——动物保护神和祖先。他们的供养者是其他的东西:小麦收割后被埋起来,因为它会重生,长出麦穗;土地接受种子;太阳催熟作物;雨水滋润幼苗。
现在的农夫不再向图腾祈求:他们向太阳、光、土地、小麦和河流祈求。它们是他们的新神,祈祷丰收时,他们用很多名字称呼它们。然而,描绘它们的时候,他们无法完全忘掉旧图腾,于是用半人半兽的形象描绘新神。
农夫还需要坚固耐用的住所,因为他们总是住在同一个地方。他们建造了最早的房子,木头房子,或者石头房子,在房子的墙壁上涂上泥。再后来,有了砖房。
他们需要大量的工具和器械,生活越来越复杂。于是,渐渐有了分工:有的人耕种土地,有的人只制作犁、锄头、兵器和陶器——要看这个人有哪方面的特殊才能——他们是最初的手工业者,手艺父子相传。
每一种新的需求、每一个新的发现,都需要有人来处理:矿工、采石工、锻造工、铁匠。即使种地,养牲口(放牧、割草、挤奶、屠宰),盖房,也需要新的劳动力。如何获取呢?
我们来到了人类进程真正黑暗的第一章:战争。
部落在战争中俘获囚犯,囚犯们被当成奴隶,被迫劳动。一个游牧部落袭击一个村庄,以便占有那里储备的食物、陶器和工具,管理囚犯和居民,把他们当奴隶,让他们照管牲畜。
两个部落见面交换产品:我们有吃不完的粮食,他们有用不完的陶器。交换过程中产生了争吵,演变成战争。囚犯跟随获胜者,并为他们效劳。获胜者摆脱日常劳作,成为武士,又通过战斗获得更多的土地、奴隶和牲畜。
第一个职业武士和第一个奴隶彼此对视,他们互为镜像,是同一种困境的产物。但如果你夺去了其中一个人的自由,也就夺去了所有人的自由。
原始平等消失了。不再只有“人”——拥有平等权利的部落成员,人分成了自由民和奴隶。自由民之间的差别也开始加大。
直到昨天,氏族还团结在母亲周围,母亲代表纽带和延续性。孩子们跟她住在一起,姓她的姓。集会时,女人和男人有同等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