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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知道她要倒时差,顾家没让人去叫她起床吃早餐,等宋洱醒来的时候,顾家的各位都已经出门,只剩顾程在客厅坐着,明显是在等她。

“起来了?”

宋洱其实还没怎么睡醒,迷迷糊糊地朝顾程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喝下之后,总算清醒了不少。

“你没去公司?”她问。

顾程自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就已经在顾氏集团学习,按理说这会儿不上课应该是要去公司那边的。

“今天不去,带你去学校转转。”

宋洱记起来,昨天说起学校的时候,周雨微提过这两天让顾程先带她去那附近转转,没想到这就安排了下来。

这样,她也就不推辞。溆川大学,她以前倒是常去,因为顾律行当时在那儿读书,不过离开了三年,它多少是有变化的。

“那你等会儿,我上去收拾一下。”

没一会儿,宋洱便收拾好。和昨天差不多,T恤加牛仔短裤,头发被她随意扎了个马尾,稍微涂了点口红,简单干净。

本来顾程想让她吃点东西再出门,可宋洱自己去厨房拿了个苹果,洗净后一边啃着一边说:“之后可能有几个广告要拍,不能胖。”

因为跳舞的关系,宋洱向来注意身材方面的管理,一米六几的身高,九十斤不到,体形匀称,线条优美,看上去十分窈窕。

知道她是不想麻烦周妈,顾程也没有戳穿,只是在带着她去学校,路过甜品店的时候,进去给她买了份蛋糕。

宋洱这下倒没有拒绝,接过后,便开始吃了起来,小口慢嚼,到达溆大时,刚好吃完。

顾程找了个位置停好车,两人一块下车。看宋洱只是勉强拿了副墨镜,他又忍不住道:“真不怕晒啊。”

“我涂了防晒霜,而且,溆大的树大,遮得住我。”其实宋洱是嫌麻烦,在国外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舞蹈室,何况英国那天气,也热不到哪儿去。

顾程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把伞塞给宋洱:“溆川不比英国,别晒伤了。”

“谢谢。”

顾程是个细心温暖的人,从刚刚认识他的时候,她就知道。

和她以前来时相比,溆大整体建筑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是近些年多扩了几栋楼。

两人一路从经管学院,走到艺术学院。这是溆川大学最厉害的两个学院,虽然很早之前就有传言说艺术学院要从溆大独立出去,可至今它还是矗立在这所有几百年历史的校区内。

相较于经管学院规规矩矩的传统教学楼,艺术学院这边的教学楼就显得特别很多,有个性的美术楼、时尚的音乐厅,以及小剧院。

因为这个原因,学校的各种大型活动,基本上都会放在艺术学院举行。

从溆大的南门一直走到北门,两人在后街找了家不错的小餐厅解决了中饭,然后又从北门走到南门,经过经管学院的时候,还碰到了顾程的老师。

两人聊天的空当,宋洱并没有往上凑,只是中途注意到顾程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讨论她。

回去的路上,顾程说:“老师说我的未婚妻很漂亮。”

宋洱一怔,反应过来顾程指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晚饭的时候,顾律行照例打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要忙,让大家不用等他。

宋洱当年住进顾家之后不久,顾良平就正式将顾氏集团交给了顾铭靖打理。而顾律行在公司,虽说有顾家人的身份,却是靠自己打拼,才坐到副总的位置,但和顾铭靖比起来,他在顾氏并没有太多话语权。

再见顾律行,是在第二天。宋洱去厨房喝水,正好碰见顾律行提着行李从楼上下来,应该是需要出差,所以回家拿点衣服。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但是顾律行已经率先开口:“听说你要去溆大读书?”

“嗯。”宋洱淡淡应了一声。

这件事本来就是舅舅李崇明安排的,一是因为溆大的艺术专业师资本来就不错;二是能够在溆川,同时还和顾程在一所学校。

“这么不想和我说话?”

“我可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也没有非要和顾律行针锋相对,只是一面对他,宋洱的情绪就会变得不受控制,会下意识竖起浑身的刺,变得敏感尖锐。

顾律行眼眸一沉,直直地盯着她,盯得她都开始心虚,他才提着行李,转身离开。

不管过去多久,顾律行骨子里始终是个严肃的人,那种严肃里带着某种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

第一次见顾律行,是她搬进顾家那天。当时正下着大雨,因为她着急进屋,结果不小心踩到小水洼,一闪躲却撞到他,还弄脏了他的新鞋。

只一瞬间,顾律行本来温润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盯着自己脚上的鞋看了好一会儿。那副样子,吓得宋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最后他才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声音清冷:“顾程的未婚妻?”

“不是,我和顾程只是朋友。”宋洱慌忙解释,但顾律行并不在意,甚至不等她将话说完,就转身回去,重新换了一双鞋出门。

宋洱忽然很想知道,那时候顾律行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觉得自己不知好歹,还是觉得她那不过是小孩子论调,根本不值得在意。

周一,宋洱准备早点去学校,毕竟是第一天报到,正好顾程今天是早课,可以顺路一块过去。

“这次还是提前下车?”路上,顾程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故意问她。

宋洱笑着摇头:“不用。”

住在顾家的那三年里,他们每天一早都由司机一块送去学校,只是每次在临近学校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宋洱便会提前下车。

那个年纪的女孩,大多是敏感又胆怯的,担心自己成为大家议论的对象,也担心自己成为同龄人中的异类。

关于和顾程的关系,她并不想被人拿去议论,也是不想去同人解释。先不说顾程在学校本就是知名人物,而作为最近报纸反复提起的相关人物的她也不想再得到更多的关注。

何况,那时候,她并不相信那件事的可行性。

“那时候只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出来,何况天天被人当作谈资,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她解释。

关于这事,顾程是理解的,不然也不会在宋洱提出提前下车时,由着她去,甚至让司机不用将这事和老夫人那边说。

到了学校,宋洱和顾程道别后,就去找辅导员。

关于入学的事情,李崇明早就交代人安排好,现在宋洱过来不过是和辅导员见一面,简单沟通一下学习的事情。

她过去的时间很不巧,辅导员正好在忙别的事情,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总算见到,简单地认识之后,辅导员便带着她去了班级。

班上正好在上芭蕾舞课,舞蹈老师是国内芭蕾舞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听说溆大能够请到她还费了不少力气。

宋洱在辅导员的示意下做了自我介绍,虽然她并没准备一来就上芭蕾舞课,但是舞蹈用具倒是提前带了过来,哪知她刚做完自我介绍,老师干脆让她表演一段。

面对老师的要求,宋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音乐是老师随机放的,宋洱简单地表演了一段,中规中矩,没有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但是每一个动作都力求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因为这段表演,老师对她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质疑,转变成欣赏。

“基本功很扎实。”

在宋洱表演完之后,老师只说了这么一句,但谁都知道,这是吝于表扬的老师,难得一次的直白夸奖。

正好一节课也快结束,紧接着是两节理论课,宋洱去更衣室换过衣服,由班长带着去了教室。

理论课结束,从教室出来,宋洱就被一大群女孩子围住,仔细听后才了解到是同专业学妹,问她能不能给个签名。

宋洱向来不擅长应对这些,这会儿也只能笑着答应,一来二去,人没有变少,反倒越来越多。

“小耳朵,你在这儿干什么?”

宋洱只觉得声音熟悉,转过头,发现竟然是自己好友,顺势将手上的最后一本签名本签好,说道:“不好意思,有朋友在等我,就签到这里吧。”

走到人跟前,宋洱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才惊讶问道:“苏歇,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歇是她在英国认识的朋友。当年宋洱刚到英国,人生地不熟,每天基本上不在舞蹈室就在书店。有次逛书店,她不小心碰掉了旁边人的耳机,音乐一出来,正打算说的对不起却变成了另一句——

“Sampson的 fantasy 。”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宋洱会知道这个,重新插耳机的动作一停顿,干脆收起耳机,关掉音乐,然后淡笑着感叹:“没想到,你竟然会知道这首歌。”他说的是中文。

他乡遇知音,还同是中国人,宋洱跟着话都多了起来:“确实不大众,不过,我很欣赏这个作曲家,包括他这个‘思’系列的其他三首,旋律和编曲都很优美,适合一个人的时候,安静地窝在沙发上听。”

就因为这个,两人常常在这家书店遇到时,总是会闲聊几句,自然而然成为朋友。

后来,宋洱才知道,Sampson就是苏歇。那个在音乐界有名的作曲家,也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外界传言,他高冷刻薄,不接演出,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甚至连他的照片都是少得可怜的背影。

关于苏歇回国的事情,宋洱倒是听他说起过,是国内一所学校的邀请,希望他能够回国任教。因为对方真诚的态度,加上他本身也有回国的打算,苏歇就答应了下来,只是让宋洱没想到的是,那所学校竟然会是溆大。

“刚下完课,就看到你被大家堵在教室门口。”苏歇的语气总是这样,清润而温暖,像是春天的风,轻柔拂过,便可令冰雪消融。

说起这事,宋洱也只是无奈。在国外,大家虽然会在私下讨论她拿冠军的事,但是平时倒不会多说什么,当然,她在国外也很少与人交往。

“几个喜欢芭蕾的学妹,一下课就跑过来,没给我溜走的机会。”

“看来比赛之后,人气还不错。”苏歇拿她说笑。

宋洱不客气地反驳:“那点人气哪能和著名音乐家Sampson比啊。”

苏歇不和她计较,放下这个话题,想起这几天正在烦恼的事情,再看眼前的宋洱,瞬间联系到一块,遂问道:“下个月学校的校庆,有没有兴趣?”

苏歇邀请她一贯采取询问意见的方式。就像两人认识的这两年,偶尔他有音乐会的门票,或者一些比赛信息,也都会省略掉那些和他相关的联系,直接挑重点向她说明,不强求,不劝说,只像个陈述者。

溆大每年都有校庆,这事宋洱知道,不仅以前跟着顾律行来看过,前两天和顾程一块来的时候,他还特意提起过。虽然说每年校庆都是艺术学院挑大梁,但她刚入学,按理说这事应该不会落到她头上。

“这是来自Sampson的邀请,还是苏老师的安排?”宋洱故意问。

“算我的邀请,学校想让我在校庆最后表演一个节目,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伴舞,如果是你应该很好。”

“都解释得这么清楚了,我恐怕也不能拒绝。”

在国外的时候,虽然算不上受到苏歇的多少照顾,毕竟他也算是她在国外为数不多的好友,既然是他的邀请,又力所能及,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从苏歇那儿简单知道一些情况后,宋洱让他晚上有空将表演的曲子给她,至于舞蹈,像是出于对宋洱的信任,苏歇倒是没什么要求。

聊完这事,两人正好走出校门。宋洱准备一会儿去市区转转,顺便买些东西,而苏歇,下午还有课,两人便没有多聊,直接在校门口分开。 iZuwMmHxuN6fsPKM7N1DAbV4RXYQhy/paWIE2+CtXiFZdj02p3xPP0mr8nuZq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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