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帆感觉今晚似乎是又踩着某人的雷区了,一桌子的菜,煮的却全是素。比如空心菜、大白菜、上汤娃娃菜……就连汤也是素菜汤。
“念恩……”他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不要直接叫我名字!我首先声明,我们今年虽然同样是大四,但实际上我比你还大了三岁!你能在我名字后面加个‘姐’吗?好歹尊重一下我的年龄吧?”
沈念恩本来并不想承认自己的年龄比他大这个事实,但他“念恩”长“念恩”短的,叫得实在是让她头皮发麻!除了自己在大学里曾经交过的那个渣男朋友,就没再有异性这样的叫过她了。
可让她再次意外的是,祁帆在听说了她的年龄比他大后,也只是表现出了一点点的惊讶,挑了挑眉又继续道:“看不出来呀!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可同样的,就像你不喜欢我叫你名字那样,我也不喜欢被女生叫做‘弟弟’。要不,我们各退一步,我不会再直接叫你的名字,而你也不要再叫我‘弟弟’了怎样?”
“那我该叫你什么?”沈念恩只是下意识地问。
祁帆笑了笑,然后就用手撑住了下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道:“就像我姐一样,叫我‘帆’就好了。”
帆……
沈念恩只是把这个字放心里默念了一遍,就瞬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太肉麻了吧?除非是亲人,或者是情人,要不然干嘛叫人家单名?
“算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她总算是放弃了劝他改称呼这件事。
祁帆见她又继续低头吃饭,便也收回了刚才那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再次朝餐桌上看了一眼。清汤素食,他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食欲,但还是勉强地拿起碗筷,装模作样的吃了一会。
沈念恩这时也偷偷地瞄他,要不是看在他是祁佳卉堂弟的份上,她根本都不愿去管这男人的饭!
饭后,沈念恩把吃剩的菜放入了冰箱,洗干净碗碟就回房间做自己的事了。而祁帆却还在大厅里继续看球,偶尔也低头刷一刷手机,但看的也大多数是财经报道。
大约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屋外的门铃突然响了。沈念恩以为是祁佳卉回来,准备下床才想起祁帆其实就在厅内。于是,她继续在床上躺着不动,等着祁佳卉一会儿自己走进来。
可是,五分钟过去了,她不但没有听到祁佳卉叽叽呱呱的说话声,就连房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出于好奇,她还是下床到衣柜那捡了一件睡衣,想借洗澡之名故意到外面打探一下。可当她打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祁帆竟然又擅自点了外卖。此刻,他正坐在餐桌旁吃得不亦乐乎,再仔细看,他这次点的还全都是烧烤!
“呀,你出来了,要吃吗?这是我朋友开的店,口碑很好的。他还经常给我打折呢!”
祁帆见了她倒是一脸微笑,还热情地招呼她过来一起吃。
沈念恩的脸色在这一瞬沉了起下,于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慢慢吃,我对烧烤不感兴趣。”然后,她直接绕过了他,径直往厨房旁边的浴室里走。可是,那烧烤实在是太香了,她在经过时还是忍不住深吸了几口诱人的香味,结果那肚子竟很不给面子的“咕噜噜”响了一下,而且还被他听到了。
“拿去吧!我点了那么多一个人又吃不完,我不想浪费,那都是钱呀!”
一听到这话,沈念恩就又朝他看去了一眼。原来他还算是有一点良知,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浪费粮食。于是,她也不客气地接过他递来的烤串,站在原地小小地品尝了几口。
嗯……确实好吃!
不知不觉,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多少串,直到祁佳卉从外面约会回来,看到桌上只留下他们吃剩的“骨架”时,这才想起自己其实是出来洗澡的。可是,她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蹭吃”的呢?
“那、那个……我先去洗了。”
想到这,沈念恩红着脸迅速地离开了。
这天夜里,沈念恩来来回回上了好几次厕所,估计都是吃那些烧烤给害的。祁佳卉被她上下爬床弄醒了几次,就嚷嚷着说第二天一定要换床。对此,沈念恩也表示很无奈。
这样的痛苦一直持续到将近凌晨四点才结束,终于,她睡着了。
第二天,当闹钟响起的时候,沈念恩并没有马上醒,可祁佳卉却醒了。她看了看依然在上铺沉睡的室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报复”,就没叫她。
准备九点,祁帆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然而今天,却意外地发现餐桌上居然没有早餐。
打开冰箱,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昨晚他和沈念恩吃剩的青菜。犹豫片刻,他决定将它们统统倒了。
房间内,床上,沈念恩冷不防睁开了眼,在看到手机显示的时间时,她差点没直接蹦起来!
八点五十分!完了!迟到了!
“喂,是谁在里面,开门啊!”
两分钟后,换好衣服的沈念恩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口,可令她生气的是,那门居然被人从里面反锁了!她不知道究竟是谁在里面,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动静,实在是忍不住,就果断去敲了那一扇门!
祁帆是在她第四次敲门的时候,才从卫生间里开门走出来的,他看她一脸焦急又愤怒的样子,连招呼都不敢跟她打。刚才他差点在马桶上坐着又睡着了。
“你怎么回事!在里面多久了,不知道我是九点钟上班吗?”
沈念恩的起床气很重,稍有不顺就张口骂人。然后,她只用三分钟就将自己洗漱完毕,准备出门时又下意识朝冰箱看了一眼。随即,她冲过去快速打开了冰箱的门,可伸头在里面瞧了半天,却还是没见拿什么东西出来。
“你在找什么?”祁帆问她。
“我昨晚放进去的菜呢?那么多菜,我早上来不及煮也可以带到公司里热一热。”她就是舍不得花多余的钱去订外卖。
“哦,我刚倒了。”祁帆回答得云淡风轻,却不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敢把我的菜倒了?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愿吃,那人家不吃吗?”
沈念恩暴躁的,一边指着他的鼻子,一边凶狠地质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