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为心肺,沉为肾肝;脾胃中州(这里的“州”作“区域”解释,“中州”即“中部”的意思),浮沉之间;心脉之浮,浮大而散;肺脉之浮,浮涩而短;肝脉之沉,沉而长弦;肾脉之沉,沉实而濡(应读作“软”,义同);脾胃属土,脉宜和缓;命为相火(“命”指“命门”,“相火”即“元阳”),两尺同断(“两尺”原作“左寸”,根据文意改)。
此段讲五脏正常脉象的表现。
五脏的正常脉象,都可以通过浮、中、沉三候来观察。浮部可以观察心和肺;沉部可以观察肾和肝;浮与沉之间,也就是中部,可以观察脾和胃。但这都是从大体上来说的,仔细分析还各有所不同。心脉的浮,浮中略显大而散,就是指尖稍微着力,便觉得脉体粗大,再稍着力,便觉得脉体阔大软散;肺脉的浮,浮中略显涩而短,就是指头稍微着力,便觉得脉的搏动带有滞涩的感觉,再稍着力,更显得脉有一种短促的感觉;肝脉在沉中出现,不仅脉形显得较长,还具有张力较大的弦象;肾脉也在沉中出现,但有壮实兼软滑的感觉。至于脾和胃的脉象,总以不快不慢,和缓为上。在上文“部位与诊法”的第二段曾说“肾与命门,居两尺部”,即左尺部候肾,右尺部候命门;但后世医家的经验认为,命门部位本在两肾的中间,大体上虽然分了左右,实际命门中元阳的盛衰变化,在左右两尺部都可以判断出来。
春弦夏洪,秋毛冬石(“毛”这里作“浮而轻虚”解;“石”这里作“沉而有力”解);四季和缓,是谓平脉;太过实强,病生于外;不及虚微,病生于内;春得秋脉,死在金日,五脏准此,推之不失;四时百病,胃气为本;脉贵有神,不可不审。
此段讲四时“平脉”。
一年四季的气候变化,对于人体是有一定影响的,人体的生理机能为了适应它,必然要随时进行调节,以此来维持身体健康,这种调节作用,在脉搏上同样有所反映。春季阳气渐次上升,脉搏相应的张力较强而见“弦”;夏季气候炎热,脉搏相应的来去充沛而见“洪”;秋季阳气逐渐衰退,脉搏相应的轻虚浮软而见“毛”;冬季气候严寒,脉搏相应的沉潜有力而见“石”。在一年四季里,无论见到弦脉、洪脉、毛脉、石脉,只要都带有一种和缓的脉气,这是脉象的正常反应,脉象正常说明身体健康。相反,在洪、弦、毛、石不同的脉搏中,都出现了太过而强实的情况,一般是外感邪气有余的病变;如果在弦、洪、毛、石中出现了虚弱细微的脉气,大多是内伤,多属正气不足的病变。总之,无论是诊察四时脉也好,或其他疾病的脉搏也好,最根本的就是要诊察脉搏中是否有胃气的存在,脉中有胃气,就是脉来有神,所谓有神,就是脉来和缓。例如:脉虽微弱,却是搏动均匀和缓,这就叫作有神、有胃气,这说明身体的正气还存在,病变虽重,仍易治疗。如脉来无神、无胃气,说明正气已极度衰竭,应当加以注意,不可稍有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