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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一的伤脚，最后是宫梓喊了宫家的家庭医生过来处理的。
重新敷药包好，交待她尽量休息少动。
怜一点头。
宫梓觉得她真的应该在家休息不要来上班，但是考虑到合作的事情还是需要她来，就给了她不用上班打卡工作时间自由的特权。
临出去吃饭前，白暝夜走到大门口，忽然停下，往身后的工作区扫了一眼，视线在张冬梅身上停了两秒，又回头。
“宫先生，员工好好站着也能摔倒，贵公司的安全措施不到位啊。”
听起来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听得宫梓一阵心慌。
怜一前面摔倒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得非常清楚，是有人突然踢了她一脚她才会摔倒的。
“明白，我一定妥善处理。”
白暝夜满意点头，这才离开。
张冬梅额上的冷汗，终于流了下来。
…………
晚餐是宫梓让秘书订的，一家装潢得很有情调的法式餐厅。
宫梓在国外念书又工作过一段时间，喜欢偏西式的风格，又是摄影师出身，品位审美极好。
顾怜一以前并没有什么机会去这么高级的餐厅，也算见识了一把。
主随客便，宫梓把餐牌递给白暝夜。
他状似随意地点了几个，让服务员下单。
怜一低头，掩饰自己眼中遮不住的笑意。
他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
因为是在公司外头，宫梓也是个爱聊天的，看白暝夜也没什么架子，就开始跟他胡天海地地聊起来。
白暝夜大多时间是在听，偶尔说两句自己的看法，却句句都在点上，宫梓听得异常服帖。
这种和谐气氛，在某个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冲到桌前时，被彻底打破了。
男人头发凌乱，脸上鼻青脸肿，衣衫不整，还染着点点血渍，冲过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好几个服务生，刚才拦人没拦住，都有点气急败坏。
男人见到白暝夜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白总，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先生，请不要打扰客人用餐，走吧！”
根本不用白暝夜反应，服务生已经上前架人。
然而男人打定了主意赖着不走，几个人愣是没把人从地上架起来。
男人用力挣脱，辩解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把白总的行踪出卖给外人，我知道错了，您就绕过我一回吧！”
顾怜一懂了。
这人怕就是商场爆炸事件里的那个内鬼。白暝夜手下的效率真高，一天时间就把人找出来了。
白暝夜目不斜视，咽下口中的牛排，然后放下刀叉，又拿起红酒杯浅啜了一口。
男人不见白暝夜反应，看到桌旁小车上的冰桶，心中有了主意。
“我知道，我出卖白总，总要受惩罚的，我知道，知道的……”
他嘴里喃喃自语，忽然一把抓起冰桶里的红酒瓶子，用力砸向小车。
酒瓶碎裂，里面的红酒洒了一地。
顾怜一吓了一跳，身上沾了红酒渍，如血一般。
男人握着手里剩下的半个酒瓶，尖锐的刺角对准自己的手臂。
“白总，一条手臂够不够，够不够？”
他说着，高举着破酒瓶就要往自己手臂上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