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曹参（？～前190），字敬伯，汉族，泗水沛（今江苏沛县）人，西汉开国功臣，名将，是继萧何之后西汉代第二位丞相。秦二世元年（前209），跟随刘邦在沛县起兵反秦，身经百战，攻下二国和一百二十二个县。刘邦称帝后，论功行赏，曹参功居第二，赐爵平阳侯，汉惠帝时官至丞相，一遵萧何法令政策，故有“萧规曹随”之称。

【原文】

曹参，沛人也。秦时为狱掾 ① ，而萧何为主吏，居县为豪吏 ② 矣。高祖为沛公也，参以中涓 ③ 从击胡陵、方与，攻秦监公军，大破之。东下薛，击泗水守军薛郭西。复攻胡陵，取之。徙守方与。方与反为魏，击之。丰反为魏，攻之。赐爵七大夫。北击司马欣军砀东，取狐父、祁善置。又攻下邑以西，至虞，击秦将章邯车骑。攻辕戚及亢父 ④ ，先登。迁为五大夫。北救东阿，击章邯军，陷陈，追至濮阳。攻定陶，取临济。南救雍丘，击李由军，破之，杀李由，虏秦候一人。

【注释】

①狱掾：狱曹的属吏。犹后世之牢头。②豪吏：家族有势力的小吏。③中涓：亲近之臣，若谒者、舍人之类。涓，洁也，言其在内做清洒扫之事，盖亲近左右为之。④辕戚及亢父：辕戚、亢父，均在山东济宁城南。

【译文】

曹参，沛地人。秦时做狱掾，而萧何做主吏，在县里都是吏之豪长。高祖做沛公，曹参以中涓身份随从。进攻胡陵、方，攻打秦监公军，大胜。向东到薛，击破泗水守军于薛郭西。又攻打胡陵，占领了它。转守方与。方与反叛降魏，击破了它。丰反叛降魏，攻打它。赐爵为七大夫。向北击破司马欣军于赐东，占领狐父、祁的善置。又攻打下邑以西，到虞，击秦将章邯车骑。攻辕戚及亢父，率先登城。升为五大夫。向北救援东阿，击破章邯军，冲锋陷阵，追至濮阳。攻占定陶，占领临济。向南救援雍丘，攻打李由军，大胜，杀死李由，俘虏秦候一人。

【原文】

章邯破杀项梁也，沛公与项羽引兵而东。楚怀王以沛公为砀郡长，将砀郡兵。于是乃封参执帛 ① ，号曰建成君。迁为戚公，属砀郡。其后，从攻东郡尉军，破之成武南。击王离军成阳南，又攻杠里，大破之。追北，西至开封，击赵贲军，破之，围赵贲开封城中。西击秦将杨熊军于曲遇，破之，虏秦司马及御史各一人。迁为执珪 ② 。从西攻阳武，下轘辕、缑氏，绝河津。击赵贲军尸北，破之。从南攻犨 ③ ，与南阳守齮 ④ 战阳城郭东，陷陈，取宛，虏齮，定南阳郡。从西攻武关、峣关，取之。前攻秦军蓝田南，又夜击其北军，大破之，遂至咸阳，破秦。

【注释】

①执帛：楚国官名。为少师、少傅、少保的别称，负责储君的监护教育。②执珪：又称上执珪，为楚最高爵位。珪为卿大夫在举行典礼时手中所执之一种玉版，爵高者始能用之。③犨（chōu）：水名。在今河南鲁山县境内。④齮（y ǐ）：名齮，姓不详。

【译文】

章邯破杀项梁时，沛公与项羽率兵向东，楚怀王封沛公为砀郡长，率砀郡兵。于是封曹参为执帛，号为建成君。升为戚公，隶属阳郡。之后随从攻打东郡尉军，在成武南打败它。在成阳南攻打王离军，又攻打杠里，大胜。追击败军，西至开封，攻打赵贲军，得胜。把赵贲围在开封城中。向西攻打秦将杨熊军于曲遇，得胜，俘虏秦司马和御史各一人。升为执珪。随从向西攻打阳武，到轘辕、缑氏，阻绝黄河渡口。攻打赵贲军于尸北，得胜。随从向南攻打肇，和南阳守齮战于阳城郭东，冲锋陷阵，占领宛，俘获齮，平定南阳郡。随从向西攻打武关、峣关，占领了二地。前行攻打秦军于蓝田南，又在夜里袭击其北军，大胜，于是到咸阳，击破秦。

【原文】

项羽至，以沛公为汉王。汉王封参为建成侯。从至汉中，迁为将军。从还定三秦，攻下 ① 。击章平军于好畤南，破之，围好畸，取壤乡。击三秦军壤东及高栎 ② ，破之。复围章平，平出好畤 ③ 走。因击赵贲、内史保军，破之。东取咸阳，更名曰新城。参将兵守景陵二十三日，三秦使章平等攻参，参出击，大破之。赐食邑于宁秦。以将军引兵围章邯废丘；以中尉从汉王出临晋关。至河内，下修武，度围津，东击龙且、项佗定陶，破之。东取砀、萧、彭城。击项籍军，汉军大败走。参以中尉围取雍丘。王武反于外黄，程处反于燕，往击，尽破之。柱天侯反于衍氏，进破取衍氏 ④ 。击羽婴于昆阳，追至叶 ⑤ 。还攻武强，因至荥阳。参自汉中为将军中尉，从击诸侯及项王，败，还至荥阳。

【注释】

①辨、故道、雍、斄（lí）：辨，地址不详。故道，又称陈仓道、嘉陵道，在今陕西汉中。雍，源于陕西省宝鸡市凤翔县境内的雍山、雍水。其位置相当于今陕西关中平原、陕北地区，甘肃大部，青海省的东部。斄，古同“邰”，古邑名，在今陕西武功县南。②壤、高栎：地名，秦时属右扶风，今陕西西安西。③好畤：在今陕西乾县东。④衍氏：地名，不详。⑤叶：今属河南平顶山。

【译文】

项羽到，封沛公为汉王。汉王封曹参为建成侯。跟随到了汉中，升为将军。又跟随回去平定三秦，攻打下辨、故道、雍、斄。在好畤南攻打章平军，得胜，包围好峙，占领壤乡。在壤东和高栎攻打三秦军，得胜。又包围章平，章平从好畤逃走。于是攻打赵贲、内史保军，得胜。向东攻取咸阳，改名为新城。曹参率兵守景陵二十三天，三秦派章平等攻打曹参，曹参出击，大胜。把宁秦赐给他作为食邑。以将军身份率军围困章邯于废丘；以中尉身份跟随汉王出临晋关。到河内，至修武，渡过围津，向东攻打龙且、项佗于定陶，得胜。向东占领砀、萧、彭城。攻打项籍军，汉军大败而逃。曹参以中尉身份围取雍丘。王武在外黄反叛，程处在燕反叛，曹参进击，全部获胜。柱天侯在衍氏反叛，曹参进军破取了衍氏。在昆阳攻打羽婴，追到叶。回去攻打武强，于是到了荥阳。曹参从汉中做将军中尉，跟随攻打诸侯，等到项王失败，又回到荥阳。

【原文】

汉二年，拜为假左丞相，入屯兵关中。月余，魏王豹反，以假左丞相别与韩信东攻魏将孙遬东张，大破之。因攻安邑，得魏将王襄。击魏王于曲阳，追至东垣，生获魏王豹。取平阳，得豹母妻子，尽定魏地，凡五十二县。赐食邑平阳。因从韩信击赵相国夏说军于邬东，大破之，斩夏说。韩信与故常山王张耳引兵下井陉 ① ，击成安君陈馀，而令参还围赵别将戚公于邬城中。戚公出走，追斩之。乃引兵诣汉王在所。韩信已破赵，为相国，东击齐，参以左丞相属焉。攻破齐历下军，遂取临淄。还定济北郡，收著、漯阴、平原、鬲、卢 ② 。已而从韩信击龙且军于上假密 ③ ，大破之，斩龙且，虏亚将周兰。定齐郡，凡得七十县。得故齐王田广相田光，其守相许章，及故将军田既。韩信立为齐王，引兵东诣陈 ④ ，与汉王共破项羽，而参留平齐未服者。

【注释】

①井陉：古代著名的关隘，地处太行山东麓，今河北省西陲。②著：地名，在今山东济阳西北。漯阴：即漯水的南边。漯水，古黄河下游主要支流之一，其故道自河南武涉县妥支一带，流经今黄河之北，经河北至山东，改行今黄河之南，东注于海。平原、鬲：地名，均在今山东省德州境内。卢：地名，在今山东长清境内。③上假密：地名，具体位子不详，约在今山东安丘之潍河一带。陈：地名，治所在今河南淮阳。

【译文】

汉二年，拜为假左丞相，进入关中屯兵。一个多月后，魏王豹反叛，以假丞相身份另外与韩信在东边攻打魏将孙邀驻守的东张，大胜。接着攻打安邑，俘虏魏将王襄。在曲阳攻打魏王，追到东垣，生俘魏王豹。占领平阳，俘获豹母亲妻儿，全部平定魏地，共五十二县。赐食邑平阳。于是跟随韩信在邬东攻打赵相国夏说军，大胜，杀死夏说。韩信和以前的常山王张耳率兵下井陉，攻打成安君陈馀，命令曹参回去把赵别将戚公围困于邬城中。戚公逃跑，追杀了他。于是率兵到汉王所在地。韩信已打败了赵，做了相国，向东攻打齐，曹参以左丞相身份跟随。攻破齐历下军，于是占领临淄。回去平定济北郡，收复著、漯阴、平原、鬲、卢。然后随韩信在上假密攻打龙且军，大胜，杀龙且，俘亚将周兰。平定齐郡，共得七十县。俘获原齐王田广相田光，守相许章，以及原将军田既。韩信被立为齐王，率兵向东到陈，和汉王共破项羽，曹参留下平定齐还没有降服的地方。

【原文】

汉王即皇帝位，韩信徙为楚王。参归相印焉。高祖以长子肥为齐王，而以参为相国。高祖六年，与诸侯剖符，赐参爵列侯，食邑平阳万六百三十户，世世勿绝。参以齐相国击陈豨将张春，破之，黥布反，参从悼惠王将车骑十二万，与高祖会击黥布军，大破之。南至蕲，还定竹邑、相、萧、留。参功：凡下二国，县百二十二；得王二人，相三人，将军六人，大莫嚣、郡守、司马、侯、御史各一人。孝惠元年，除诸侯相国法，更以参为齐丞相。参之相齐，齐七十城。天下初定，悼惠王富于春秋 ① ，参尽召长老诸先生，向所以安集百姓。而齐故诸儒以百数，言人人殊，参未知所定。闻胶西有盖公，善治黄、老言 ② ，使人厚币请之。既见盖公，盖公为言“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定”，推此类具言之。参于是避正堂，舍盖公焉。其治要用黄、老术，故相齐九年，齐国安集，大称贤相。

【注释】

①富于春秋：指年轻。②黄、老言：黄帝、老子的学说。即道家所谓的清静无为的思想。

【译文】

汉王即皇帝位，韩信改封为楚王。曹参交回相印。直狙封长子窒巡为变王，任命曹参为相国。高祖六年，与诸侯剖符，赐曹参爵为列侯，食邑平阳一万零六百三十户，世代不绝。曹参以齐相国身份攻打陈豨将张春，得胜。黥布造反，曹参跟随悼惠王率车骑十二万，和高祖合击黥布军，大胜。向南到蕲，回师平定竹邑、相、萧、留。曹参的功绩：共攻取二国，一百二十二县；俘王二人，相三人，将军六人，大莫嚣、郡守、司马、候、御史各一人。孝惠元年，废除诸侯相国之法，改以曹参为齐丞相。曹参相齐时，齐有七十座城。天下刚平定，悼惠王年轻，曹参召集所有的长老诸先生，问安集百姓的办法。而齐老儒数以百计，每个人说得都不一样，曹参不知怎样确定。听说胶西有个盖公，善于研究黄老之言，派人以厚礼请他。见了盖公，盖公对他说平安之道贵在清静而百姓自会安定，以此类推详细论述。曹参于是避离正堂，让盖公住在那里。他的施政要领采用黄老之术，所以为齐相九年，齐国安集，人们大相称赞他为贤相。

【原文】

萧何薨，参闻之，告舍人趣治行 ① ，曰“吾且入相。”居无何，使者果召参。参去，属其后相曰：“以齐狱市为寄 ② ，慎勿扰也。”后相曰：“治无大于此者乎？”参曰：“不然。夫狱市者，所以并容也，今君扰之，奸人安所容乎？吾是以先之。”始参微时，与萧何善，及为宰相，有隙。至何且死，所推贤唯参。参代何为相国，举事无所变更，壹 ③ 遵何之约束。择郡国吏长大，讷于文辞，谨厚长者，即召除为丞相史。吏言文刻深 ④ ，欲务声名 ⑤ ，辄斥去之。日夜饮酒。卿大夫以下吏及宾客见参不事事；来者皆欲有言。至者，参辄饮以醇酒，度之欲有言，复饮酒，醉而后去，终莫得开说，以为常。

【注释】

①趣治行：赶快准备行装赴任。②以……为寄：倒装句，将……托付给你。③壹：一贯地。④言文刻深：说话办事刻薄虚饰。⑤欲务声名：沽名钓誉。

【译文】

萧何薨，曹参听说后，告诉舍人赶快置办行装，说“我将入朝为相。”过了不久，使者果然来召曹参。曹参要离开了，嘱咐接其相位的人说：“把齐国的狱讼和市集贸易托付给你，千万不要侵扰它。”后相说：“治国难道没有比这更大的事吗？”曹参说：“不是的。狱讼和市集贸易，是用来兼容并包的地方，如果您侵扰了它，奸人在哪里容身呢？所以我把这件事放在最先。”最初曹参微贱时，和萧何友善，等做了宰相，二人有矛盾。到萧何将死，推举的贤人只有曹参。曹参代替萧何做相国，所有的事都无所变更，全部遵照萧何的约定。选择郡国小吏出身，不善文辞的忠厚长者，就召拜为丞相史。小吏中解释法律条文深刻，想求得声名的，都排斥在外。日夜饮酒，卿大夫以下官员及宾客见曹参无所事事，来的人都想进言劝说。人一到，曹参就用醇酒给他喝，揣测他要说话了，就再让他喝酒，喝醉了之后才回去，终于没人能开口说，便习以为常了。

【原文】

相舍后园近吏舍，吏舍日饮歌呼。从吏患之，无如何，乃请参游后园。闻吏醉歌呼，从吏幸相国召按之。乃反取酒张坐饮，大歌呼与相和。参见人之有细过，掩匿覆盖之，府中无事。参子窋为中大夫。惠帝怪相国不治事，以为“岂少朕与？”乃谓窋曰：“女归 ① ，试私从容问乃父曰：‘高帝新弃群臣，帝富于春秋，君为相国，日饮，无所请事，何以忧天下？’然无言吾告女也。”窋既洗沐归，时间 ② ，自从其所谏参。参怒而笞之 ③ 二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乃所当言也！”至朝时，帝让参曰：“与窋胡治乎？乃者我使谏君也。”参免冠谢曰：“陛下自察圣武孰与高皇帝？”上曰：“朕乃安敢望先帝！”参曰：“陛下观参孰与萧何贤？”上曰：“君似不及也。”参曰：“陛下言之是也。且高皇帝与萧何定天下，法令既明具，陛下垂拱 ④ ，参等守职，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惠帝曰：“善。君休矣！”

【注释】

①女归：女，通“汝”，你回去。②时间：趁空，趁机。③笞：鞭打。④垂拱：垂衣拱手，意为不耗劳百姓。

【译文】

相府后园靠近小吏的住所，小吏在住所里天天喝酒唱歌，从吏深以为患，拿他们没办法，便请曹参游后园。听见小吏醉后唱歌，从吏希望相国召来审问。曹参却反而叫人取酒铺陈坐喝，大声唱着与其相和。曹参见人有小过错，便为他遮掩，府中平安无事。曹参的儿子曹窋为中大夫。惠帝责怪相国不理政事，以为“难道是看我年轻吗？”于是对曹窋说：“你回去，试着私下平常随意地问你父亲：‘高帝刚弃群臣而去，帝年富力强，您为相国，天天喝酒，无所事事，怎么能为天下分忧呢？’但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曹窋休假回家，有空的时候，自随其意劝谏曹参，曹参生气地责打他二百下，说：“快去入朝侍奉，天下事不是你应当说的。”到上朝时，帝责备曹参说：“与曹窋有什么关系呢？那是我让他讽谏你的。”曹参脱帽谢罪说：“陛下自己觉得圣明英武比高皇帝如何？”皇上说：“我怎么敢与先帝比！”曹参说：“陛下看我和萧何谁贤能？”皇上说：“您好像不如他。”曹参说：“陛下说得很对。高皇帝与萧何平定天下，法令已明白具备，陛下垂衣拱手，曹参等谨守职责，遵守而不丧失，不也可以吗？”惠帝说：“好！您去休息吧。”

【原文】

参为祖国三年，薨，谥曰懿侯。百姓歌之曰：“萧何为法，讲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靖，民以宁壹。”窋嗣侯，高后时至御史大夫。传国至曾孙襄，武帝时为将军，击匈奴，薨。子宗嗣，有罪，完为城旦。至哀帝时，乃封参玄孙之孙本始为平阳侯，二千户，王莽时薨。子宏嗣，建成中先降河北，封平阳侯。至今八侯。

赞曰：萧何、曹参皆起秦刀笔吏，当时录录未有奇节。汉兴，依日月之末光，何以信谨守管龠 ① ，参与韩信俱征伐。天下既定，因民之疾 ② 秦法，顺流与之更始，二人同心，遂安海内。淮阴、黥布等已灭，唯何、参擅功名，位冠群臣，声施后世，为一代之宗臣，庆流苗裔，盛矣哉！

【注释】

①管、龠（yu è）：亦作“筦籥”，两种乐器名。籥，通“钥”，钥匙。比喻事情的关键②疾：受苦，受害。

【译文】

曹参做相国三年，薨，谧号懿侯。百姓歌颂他说：“萧何制法，和如画一；曹参代之，守而不失。乘此清平，民得安宁。”曹窋继承侯位，高后时位至御史大夫。传国到曾孙曹襄，武帝时为将军，攻打匈奴，薨。其子曹宗继承，犯罪，被罚作筑城劳役。到哀帝时，才封曹参玄孙之孙曹本始为平阳侯，食邑二千户，王莽时薨。其子曹宏继承，建武中首先降服河北，封平阳侯。至今已有八侯。

班固评论说：萧何、曹参都出身于秦的刀笔小吏，当时平庸没有超群的作为。汉兴起，仰仗日月的余光，萧何因诚信谨慎守持管龠，曹参与韩信一起征伐。天下平定后，顺应百姓痛恨秦法的心理，依民所向重新开始，二人同心，于是海内得以安定。淮阴、黥布等已绝灭，只有萧何、曹参拥有功名，位于群臣之上，声名流传后世，为一代受众人敬仰之臣，使后代得到恩荫，真盛大啊！ B18eokiMpJouSz+xFcxeRQHl6ElwuS5OXYicguLSUZriPfmYCTzNPPsV4pwvah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