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之所以对她那么好,都是因为她像极了那个女人。
原来,他之所以吻得那么温柔那么绵,都是因为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
原来,他每一次望着她出神,都是透过她在思念那个女人。
盛夏这一刻,竟然会莫名的厌倦自己的脸,怎么会与那个女人相似。
如果顾柏彦单单是因为她是盛夏,才对她这么好,那么她想,她一定会早早的爱上顾柏彦。
挂在胸口上的高贵项链,突然变得无比的冰凉,凉意直达心底。
安雅穿着低胸礼服,一身雪白,优雅风情,挽着约瑟夫走过来,对顾柏彦举起红酒杯,笑得甜蜜幸福,“柏彦,我就知道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的,明天一定要见证我最幸福的时刻哦。”
盛夏听着这话,隐约知道了什么,她想说,这女人也太狠了,简直给顾柏彦当头一个暴击啊。
顾柏彦面色波澜不惊,甚至勾起唇角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你的婚礼,我必须要来。”
安雅优雅一笑,眼神复杂的与他相视举杯一撞。
她的未婚夫约瑟夫也举起酒杯与顾柏彦撞杯,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你就是顾先生吧?我常听安雅提起你,你之前作为她的男朋友,对她那么好,我谢谢你了。”
盛夏在心里冰果,她猜的果然没错。
女朋友结婚了,新郎不是他,他还要微笑祝福,真是够苦的。
跟顾柏彦比起来,盛夏觉得自己被出轨简直不值一提,至少她还能骂那两人不要脸呢。
而他不仅不能骂,还要装作不在乎,还得微笑祝福。
盛夏顿时十分同情他。
顾柏彦和约瑟夫喝着酒,安雅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盛夏。
看到她的脸庞,微微惊讶,视线再从脸到脖颈,看到她锁骨上的那条项链,瞳孔顿时瞪大,脸上忽的煞白,脚下一软,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她会戴上她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那条项链?
约瑟夫急忙断了与顾柏彦的谈话,扶住安雅,“没事吧?”
安雅扬起苍白的笑,“没事,可能喝得有点高了。”
顾柏彦看到她注意到盛夏,这才缓缓介绍,“这是我女朋友,盛小姐。”
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再说,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盛夏抬头瞪了他一眼,可这小动作在外人看来,就是在打情骂俏。
“这位美丽的女士,请让我敬你一杯。”约瑟夫的眼神露骨的盯着她的胸看,招呼了送酒的服务员过来,拿起一杯酒递给盛夏。
盛夏微微一笑,刚伸出手要接,顾柏彦却比她快一步的将酒接过来,优雅道,“她喝不了酒,我替她喝。”
安雅的笑停在脸上,紧紧的握着酒杯。
与顾柏彦在一起五年,他什么时候替她喝过酒?
但看着那一张与她略相似的脸,她的手缓缓放松,脸上又十分自豪的继续微笑。
找与她相似的女人,肯定是心里还有她,还爱着她。
那她还慌什么呢?
约瑟夫看着酒杯已经到了顾柏彦手上,也只能作罢,与顾柏彦再撞一杯,“顾先生真是位好男人。”
顾柏彦冷然一笑,“彼此彼此。”
两个男人面上相谈甚欢。
盛夏估计,顾柏彦脸上笑嘻嘻,心里早已MMP了。
喝过酒后,安雅挽着约瑟夫离开,顾柏彦握着酒杯,深沉的眼眸看着她的背影。
盛夏站在他身旁,很不怕死的说道,“人都走了,还看。”
顾柏彦低头望着她,冷冷一笑,却又尊贵优雅,“我发现你的胆子越来越肥了。”
盛夏扬起一个面瘫的笑,急忙溜走。
场地很大,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肚子饿了,就去一边拿东西来吃,这里吃个小蛋糕,那里吃个小草莓的。
站得累了,找了个张凳子坐下来。
转头再去找顾柏彦,打量四周,却发现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会场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已经跳起了舞来。
盛夏看着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才是被上帝遗弃的小孩子。
英文她会说一点,也有几个男的过来想约她去跳舞,她都拒绝了。
太累了,懒得去交流。
她就在这里乖乖等顾柏彦回来就好了。
盛夏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过了一会,才想起,说好的打电话给陈可欣呢?
她放下东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看这记性,从三年前她被车撞过之后,就总是这样,忘东忘西的。
盛夏急忙拿出手机打陈可欣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她笑嘻嘻的说道,“可欣啊,你现在有空没有?”
手机传来陈可欣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现在没空,等下我再打电话给你,我被人追杀了……”
“啊?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日子怎么还是过得那么刺激?”
“去,别拿姐打趣,你先喝着,半个小时之后我能脱身。”陈可欣依旧气喘吁吁。
“行,就凭你初中的时候拿过八百米长跑冠军,我相信你能脱身,等下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先挂了。”
挂掉电话,盛夏突然发现自己怎么那么淡定?被追杀的可是她最要好的闺蜜啊。
仔细想想,或许就是因为从一开始认识陈可欣的时候,她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有个烂赌父亲,整天都过着被要债人追杀的日子,每一次她都能逃出来。
所以盛夏相信,这次她也一定会的。
将手机放回香包,吃得多了,就渴,她连喝了几杯果汁,然后导致她得在陌生的地盘上找洗手间。
走了几步,随手拦住一个服务员,红润的唇支支吾吾的吐出英文,“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服务员很友好的给她指了指左边那条路。
盛夏道了谢,就往左边慢悠悠的找着。
走着走着,怎么走到了安全出口,紧闭的门里面想必就是楼梯,盛夏风中凌乱,刚刚那服务员不厚道啊。
她刚想转身离开,却听见门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声音。
“柏彦,你带个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子过来,就是为了气我吧?”
柏彦?难道是她听错了。
盛夏抚了抚额头,或许是她刚刚喝多了,出现幻听了,可她刚刚明明喝的是果汁啊。
“气你?安小姐想太多了吧。”顾柏彦的声音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