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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子的事情，林甄是有些无语的。
她拨通了今天要见的那个梁老板的电话，“梁老板，您这会儿没时间的话，那您是哪一日有时间啊？我都到您这儿了，寻思着想请您吃顿饭呢！”
那梁老板一开始只支支吾吾的，但见林甄这么坚持，态度又十分诚恳，也就与她说了实话。
“林小姐，我劝你别浪费时间了。别说是我们，就算是宣城本地的墨厂，都不会借烟给你的。”
“为什么啊？”
如果一开始就说好了不会借，那她也就死了这条心。
可当初自己跟这个梁老板说的时候，他分明是有要答应的意思的。
怎么等自己到了，他却是反悔了呢？
梁老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林家墨厂出了事儿，我们谁敢就这么借给你啊？实不相瞒，有人与我们说了，说林家墨厂库里的烟压根就不多。
借是不难，可到时候要还，那可就难了！”
他们自己都不够用，还怎么还啊？
再说了，就算是自己借了，别人不借，那也不管什么用。
有人说了？
林甄闻言当下就想到了杨家，她见梁老板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就不为难人家。
“梁老板，您不借我，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有一事情想要问问您，那个说我们林家墨厂没烟了的人，是谁啊？”
梁老板能够说出那些话，自然也就不会瞒着她，“是杨家的人。林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我帮不上你这个忙。”
如果林家墨厂有能力偿还，那自己倒还能帮上一把。
可是他们库房里的烟都没得多少了，就算是度过了这一次，那也不一定能够还得上。
毕竟三个月的用量，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梁老板，既然咱们都谈到这个份儿上了，那还是见一面吧！有些误会，我想咱们还是当面解开的好。”
“这个……那好吧，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按照定位过来。”
……
梁家。
因着是周末，梁老板自己陪老婆孩子呢。
林甄与于凡问了好之后，也就开门见山了。
“梁老板，杨家的人能够找过来，那您肯定也是知道我们林家与杨家之间的纠葛了。这个暂且不谈，我今日来的目的，除了借烟之外，还想要跟您谈一个合作。”
“谈合作？”
梁老板闻言有些不解，“林小姐，咱们两家都是制墨的。你有的东西，我老梁家其实也有，要说品质，我们家的也不输你家的。这……何来的合作？”
“梁老板，您是知道我们林家墨厂如今的情况的，我们与日本那边有大合作，想必您也清楚。
同样的，梁记墨坊的情况，我也有些了解。现在咱们这一行是越来越不好做了，生意不好的，大多都有囤货……
我就想着，若是梁老板信得过我，愿意借烟给我的话，我也就提前向梁老板报一下恩，将您那堆积的墨都给销出去。”
林甄话音一落，梁老板就笑了出声，“林小姐，这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
她能够查到自家有那么多囤货，肯定也知道按照现在这个行情，墨是不好卖的。
若是答应下来的话，最后可能就是她自己硬生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梁老板，我可是很认真的。”
林甄将自己的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然后把自己提前做好的资料给他看，“您看，林家墨与梁记的墨在品质上并无什么大的差别。
甚至在某些方面，我林家墨是要稍稍逊色一些的。
而在价格方面，你我两家的定价却是一样的。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将会亲自与日本那边的客户进行洽谈，将我们单子上的一半儿货改成用您梁记的。而且，是永远，直到我林家墨厂不再开门的那一天。”
什么？
这下吃惊的可就不止梁老板了，就算是于凡都被吓了一跳。
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就等于是将日本的单子让给了梁家一半啊！
这样子一来，林家墨厂的生意也就会受到冲击……
她这样子做，未免有些太冒险了！
“林小姐，你真的确定？”
梁老板真的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
林甄是没说错的，因着现在行情不好，梁记墨坊现在的确是积压了一堆的墨。
库存那么多，墨坊每日的产量自然就会下降。
不然越堆越多，自己要亏的钱也就更多了。
可林家开出的这个条件，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很亏本的啊……
林甄认真的点了点头，甚至还拿出了自己提前拟好的协议，“您看一看，这协议上头都写得清清楚楚的了。若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就继续谈。”
看着那摆在自己跟前的协议，梁老板突然就意识到一个事情——林甄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而且她势在必得！
半个小时之后，于凡看在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心里很是佩服。
“林甄，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林氏集团会叫林氏集团了……”
别人做生意，很多人是一点利益都不会让的。
可是她不一样，她太舍得对自己下狠手了。
这么大的单子，说给梁家一半儿就给梁家一半儿，一般人谁能够做得出来。
就算是自己，估计也不舍得把这么一块肥肉分给别人。
“我们可没有亏本，客户那边的货我们是肯定不能断的。你也知道，梁家的烟不错，他们的墨也不比我们林家的差。
咱们将他们家好的都拿过来给客户，同样的价钱、同样质量的货，这对于客户来说根本就没有损失。
实际上，梁家的样子比咱们家的要多，客户自然是会乐意接受的。”
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拟了这份协议。
另外，梁家借烟算是帮了林家，她帮梁家出货，也算是还了人家一个人情。
不然人家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帮你一个陌生人？
倒是杨家那边，她本来以为杨天华两口子倒了之后，就没有能蹦跶的了。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杨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