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翻阅了一页,慕枫的脸色很差,原来,这黑雪莲的功效如此奇特,而且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看来是他错怪慕梓楠了。
慕梓楠站在一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她已经将黑雪莲的服用禁忌一页给撕掉了,现在父亲就算知道雪莲是自己送给柳方怡的,那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何况她自始至终她真的不是要把这个黑雪莲送给柳方怡。
“原来这黑雪莲真的有。”慕枫喃喃地道。
“父亲,你可千万不要被她骗了,谁又知道,她有没有在碗里下毒呢。”慕芊芊焦急地道,“当时母亲并没有将那汤药喝完,还剩了一部分,我们不妨验一下那剩下的汤药是否有毒。”
她绝对相信是慕梓楠在碗里下毒了,否则母亲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流产。那个贱人,怕是早就算计好,故意让菊儿把毒汤药送来的。
慕枫沉吟了片刻,“来人,取姨太服药的药碗来。”
此时慕梓楠上前一步,“父亲可想过此举的后果。”话里之音就是,不信任她的后果的。
慕枫虽然心里已经相信自己的大女儿,毕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但是此时闹到眼下这个场面,不验不行。
这时慕芊芊对着雪儿使了个眼色,雪儿意会了便出去了,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慕芊芊的意思的。而慕芊芊听到慕梓楠刚刚那问话,心里更加确信,慕梓楠是心虚。
不久,小慧便端着药碗雪儿一同进来了。
“老爷,药碗拿来了。”雪儿跪下道。
慕枫冷冷道:“试!”
说完,慕芊芊便拿出自己头上的银钗,走近那药碗道:“父亲,到底是不是有毒,一试便知。”
说着,慕芊芊甚是笃定地将银钗放进汤药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人多屏气凝神,精神都紧绷了起来。
惟独慕梓楠,她一脸悠然地站在那。
片刻后,慕芊芊满是自信的将银钗缓缓取出。
银钗取出之后,慕芊芊和雪儿都不淡定了,她们二人震惊地看着干干净净、毫无颜色变化的银钗,脸上的惊讶溢于言表。
怎么会这样?慕芊芊看了雪儿一眼,雪儿也惊呆了,她不可置信地看了小慧一眼,刚才她接收到慕芊芊的示意,给了小慧一包毒药,让小慧放在雪莲汤里,难道小慧没有照做?
慕芊芊心里一阵窒息,这药里一定有毒,而且为了以防万一,她才示意让雪儿放些毒药进去的,难道雪儿没有照做?
慕芊芊疑惑地看向雪儿,雪儿对着她摇摇头。
这时慕梓楠的声音响起:“毒也验了,典籍内也记载了这黑雪莲确实是无毒的大补极品之物,所以现在可以给我洗清罪名了吧。而且此物我求来不易,你们糟蹋了也就算了,还诬陷与我,果断小家子气。”话里话外都暗喻柳姨太上不了台面,慕芊芊见识浅薄。
证据就在眼前,所有人都无从辩驳。
慕枫的脸色也有些缓和:“楠儿,是父亲错怪你了。“
“父亲,无碍的,楠儿知道您担心柳姨娘的身体,不过千万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毕竟,这药确实不是我让菊儿送来的,至于菊儿为什么反咬我一口,恐怕我得回去好好问问菊儿了。”慕梓楠说完,冷冷地看向菊儿,“是不是啊,菊儿?”
菊儿被吓得全身哆嗦,她眼神闪烁,“大小姐,分明是您让菊儿……”
慕枫才无心理会菊儿是否说谎,总归是慕梓楠没有加害柳方怡,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找到柳方怡病倒的原因,对症下药。即使找不到,也要尽早找到能医治好方怡的大夫。
“你们都退下吧。”慕枫无比烦恼地挥挥手。
室内恢复了安静,慕枫的心情却异常的烦躁。
焦急之际,随身侍从突然上前道:“老爷,听闻民间有一位神医,就在城中开了一家医馆,名曰百善堂。”
“百善堂?”慕枫沉吟片刻,百善堂他倒是听说过,据说那个神医姓宣,世人都唤他宣医师。世人传那人可以肉白骨,活死人,拥有极好的医术,但是此人个性怪异,轻易不给人诊治。
之前他也想到这个人,但是此人的医术具体如何,倒是有待考究,毕竟他们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对于这些江湖郎中还是有一些戒备的。
“是的,老爷。”
“我们请的大夫不在少数,但都对夫人的病情束手无策,既然这样,那就不如试一试。”慕枫回头看了看昏迷过去。奄奄一息的柳方怡,“备轿,即刻前往百善堂。”想到连宫内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您要亲自去?“
”没错,怕是老夫不亲自去,都请不来这尊大佛。”慕枫冷冷地道,若不是柳方怡命悬一线,他才不会降下身价去求见那些个江湖郎中,柳方怡的病情十分严重,不能再等了,多等一分,便会多一分危机。
侍从得令,点点头便去准备马车了。
慕枫温柔地坐在柳方怡的床榻之前,声音也变的柔和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地牵起柳方怡惨白的小手,亲昵地贴在自己的脸上,“方怡,让你受苦了,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医治你的方法。”
说完,慕枫转身离开了。
——
百善堂。
百善堂每日来造访的病人无数,可是能登堂入室,求得见宣医师一面的人却极是少数。
慕枫的轿子来到百善堂外,他掀开轿帘看了看,见不停地有人从百善堂出来,他们个个灰心丧气的,应该都是没有见到宣医师的失望,他心中也开始打鼓了,他虽然身份尊贵,可那行事诡异的宣医师到底会不会买账还不一定。
轿子在百善堂门外停下,慕枫便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进了百善堂。
掌柜亲自接待了慕枫,得知慕枫的身份之后,竟也不慌不忙,没有露出一丝惊讶或者恐惧的神情,这倒是让慕枫满是疑惑。
寻常百姓听闻自己的名字,怕是要吓跪了,面前这位男子倒是很奇特,竟然不忌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