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台湾出版的是《棋王》、《树王》、《孩子王》的增补版。比较二十年前的那一版,它最接近原稿。所谓最接近,是因为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中国大陆出版时,出版方有删除,这次则恢复一些。
自台湾出现我的文字作品,已过去了二十年。我这次校阅这三篇文字时,常常为二十年来台湾读者和批评者的宽容而叹息不已。
二十年来,我几乎目睹了台湾在写作、出版和阅读上的开放。也许台湾的朋友们有各种理由不以为然,我却心有戚戚焉。我只是希望,如果二十年后有人有兴趣再读,应该可以解读出更多的东西,例如小说中的同性目光。这种目光,是极权下最公开,同时也是最隐私的目光。我经常注意到这种盯视,它以对象的不同而不同,崇拜权力的,暗祷的,解脱的,还有情色暧昧的等等。
写作和阅读的开放与自由,取决于我们内心的能力。
二〇〇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