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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金银岛(有声双语经典)
作者:【英国】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
译者:方芳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06-01
ISBN:9787544776875
本书由江苏译林出版社有限公司授权掌阅科技电子版制作与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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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开始,京东图书商城的运营者们在网上做了一档很不错的栏目,叫作“大咖书单”,我记得是在第四期时,我为这份书单推荐了两本书,《杀死一只知更鸟》和《奇风岁月》,到第七期又推荐了两本,《老师,水缸破了》和《天虹战队小学》。回过头一想,赫然惊觉,两次推荐的四本书,居然都是出自译林出版社。潜意识里我对这家出版社是有多偏爱啊,我那么自觉自愿地、一往无前地做了译林社的一名“吹鼓手”。
没有办法,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道理可讲。
喜欢译林出版社的书,其实是因为我喜欢外国文学作品。细究起来,我对外国文学的热爱,源自童年那个无书可读的时代。我在扬子江边一个小小的县城长大,我父母工作的学校是当地最好的县中,县中图书馆多少有一些藏书,“文革”开始的那一年,书籍和老师们一同被揪出来示众,之后老师们游街,图书拉到操场一把火烧毁。图书馆主任“火中抢栗”,偷出一纸箱运回家中。主任的儿子跟我小学同班,因此我沾了他的光,把他父亲秘藏的小说书一本一本地搬运出来,在一双双黝黑的小手中辗转一圈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放回去。那位图书馆主任可能比较“崇洋媚外”,弄回家的小说大都是世界名著,我对于外国文学的兴趣,便是从那时开始的。
那时年幼,读书不求甚解,又因为是背着大人们的“偷阅”,读书过程基本是囫囵吞枣。很多书传到我手里的时候缺头少尾,只剩下中间三分之二的篇幅,精彩之处戛然而止,急得我抓耳挠腮。页码齐全的书,抓到手里翻开就读,书名是什么,作者何人,很奇怪地忽略不计,一点儿不想知道。及至十年之后我上了大学,外国文学开禁,我在北大图书馆发疯一样地狂读名著时,时不时会在心里惊叫一声:这本书不是我小时候读过的吗?于是,嗅着书中陈年纸张散发的潮湿气味,心里涌出一种老朋友失而复得的狂喜。也有一些书,童年时候莫名其妙地读过了,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它们就这样永远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像无数消失在我生命旅途的朋友和家人。
高二那年,妹妹的同学借了我一套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在我的生命中,那是一次飞跃,此后的这么多年我以文学为生,应该与那一次的阅读震撼有关。书中的那个哥萨克人格利高里,很长时间中成为我欣赏男性的标准。书中描写的顿河风光,至今都在我的脑子里鲜活和闪亮。
十九岁,我在农场插队。一个飘雪的冬夜,农场宣传队在场部排练节目时,电突然停了,礼堂里一片漆黑。一个只读了三年小学的农场工人对我们说:“我来讲个故事吧。”他讲的那个故事叫《茶花女》。一直到今天我都觉得那个晚上的情景像梦。在那个不准读书的年代,那个没有文化的乡村,初小没有毕业的农民居然讲出法国作家小仲马的名著。那个漆黑凄美的冬夜,从此也深深刻印到我的记忆之中。那是我第一次领略悲剧作品的魅力。几年之后,时代剧变,我买到了《茶花女》的小说,听过了《茶花女》的歌剧,看过了同名电影,我从一切形式的《茶花女》中寻找那个雪夜的感觉,然而再不可能,最好的都是唯一的。
一九七八年初春进入北大,那一年外国文学还没有开禁,北大图书馆里辟出很小的一个房间作为“外国文学阅览室”,每星期三的下午,允许中文系文学专业的学生,凭学生证进入阅读。我的印象中,那间阅览室只能容纳十几二十几个学生,每次开放,排在前面的同学才有机会被老师放进门去。于是那一年的“星期三”成了我们的排队日,匆忙吃过午饭,碗都来不及洗,拔脚往图书馆飞奔,一行人安静地在阅览室门外排队,等待两点钟开门放人。除却寒暑假、节日、有课的日子、有重要活动的日子,剩下的“星期三”并不是很多,所以每一次的阅读时间弥足珍贵。一书在手,全身心地扑上去吞食,每每到五点钟闭馆交书,站起身来,头晕目眩,虚脱的感觉。那种阅读,耗出去的不仅仅是脑力,还有巨大的体力。
一九七八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开始重印外国文学名著。刚开始的时候人多书少,全班同学轮流着到海淀新华书店通宵排队购书。那时年轻,通宵不眠为了买一本书,丝毫不觉辛苦。慢慢地书越出越多,时常到书店转悠,冷不丁地就碰上新书上架。排长队是不必了,痛切的感觉是口袋里钱太少。那时发下的心愿是哪一天发了财,可以把书店里的新书都掳回来。转眼三十年过去,谈不上发大财,买书是可以不计价钱了,可是看着书店里铺天盖地的图书,想到书架上还有很多书不及阅读,解囊的兴致少了许多,挑挑拣拣,带个一两本回家,心中并没有太多欣喜。人生的悲哀真正是无处不在。
还是回到一九七九年。印象之中,《世界文学》《外国文艺》《译林》这些杂志都是在那时候陆续复刊和创刊的。这些刊物着重介绍外国现当代文学,并且以中短篇幅的为主,对于习惯了阅读古典长篇的我们,眼前似乎又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我非常清楚地记得,同班同学陈建功有一次读到格雷厄姆·格林的短篇《永远占有》,佩服得五体投地,双眼发光地跑来跟我们说:“我真想跪在格林面前向他致敬!”
童年的阅读实在重要,它奠定了一个人终生的阅读口味。检点我书架上的书籍,百分之八十是外国文学作品。我曾经订阅过的刊物,有《世界文学》《外国文艺》《译林》《译文》《世界电影》……统统跟外国文学有关。几十年中,每一个灯光漫溢的夜晚,阅读这些缤纷华彩的文字,感觉世界离我很近。文字中写到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我心灵去过的地方。我占有了这些作品,我就占有了这个世界。
在我的印象中,译林社出的每一本书,无论是社科类的,还是人文类的,都值得读者收藏。而在译林社所出的文学类图书中,外国儿童文学作品又属精品中的精品,比之国内大多数专业少儿社所出的图书,译林社的视野更宽,选择标准更高,口味也更纯粹。很敬佩译林社的众多编辑们,他们敬业而又专业,总是能从全世界浩如烟海的各类书籍中挑选出最值得国人阅读的那一部分,延请最好的翻译家、最好的画家和设计师,做出一本又一本端庄而精致的图书,送到读者的面前。每次徜徉在灯光明亮的书店,或者打开手机上网搜索,译林社的新书总是我最中意的目标,我信赖译林社的出品,而且基本上不会失望。
翻开这套“有声双语经典”的书目,里面的作家和作品都是我熟悉的名字。有些书是在童年和少年时代各种侥幸落入我的手中的,有些是读大学时列入必读书单需要细读的,还有一些,比如《小王子》,比如《绿山墙的安妮》,少年和青年时代居然都错失了它们,是我在人到中年之后才补读完成。更有一部分,年轻时读过,花甲之年又重新捧起,是为了重温之后可以为我的小外孙女们详细讲解。在此我愿意把这些书目推荐给小读者们,是因为这样的一套书当之无愧地应该成为你们最好的朋友,会帮助你们更加优雅地长大。
《金银岛》是一部海盗探险小说,是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的成名作,自问世以来,被译成各国文字广泛流传,曾多次被改编为电影、电视剧,影响深远。故事情节源于史蒂文森与继子劳埃德在苏格兰的一个雨天所画的一幅海岛地图。为打发时光,史蒂文森将岛上的小山、河流和海港一一命名,在脑海里大致勾勒了这个为男孩写的故事。值得一提的是,史蒂文森的父亲对这部小说也有贡献,“苹果桶里的吉姆”这一场景就是他建议的。
先来看看故事的开头吧:
……一个水手第一次推开本葆将军旅店的门,他身材高大,衣衫褴褛,拖着一只大储物箱。一道粗大的白色伤疤横过他的面颊,让他平添了几分危险的模样。
好了,这就非常符合我们的期待了。关键词有“水手”“褴褛”“伤疤”“危险”,这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这个人不经常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换句话说,他不像我们周围的人们。这种陌生疏离感正是好奇心的源头。
带着这份好奇,我们往下读。主人公很快出场了,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父母开了一家小旅店,与老海盗的相遇开启了他一系列打怪升级的奇妙之旅。
我们追随着男孩的身影,遭遇各色海盗,偶获藏宝图,出海,上岛,战斗,被俘,寻宝,平安返航。男孩的每一次历险都紧紧牵系着我们的心,不知不觉中我们完成了与男孩的身份认同。我们成了那个正直、善良、有胆色,还自带好运光环的孩子:我们穿梭于海岛丛林中,“蹚过一片难闻的沼泽地”,“看见开花植物,花朵色彩鲜艳,大如餐盘”,“尝到了探险的真正乐趣”;我们在惊涛骇浪中割断锚缆,夺回大船;我们身陷敌营,毫无惧色,有勇有谋……
这里还有男孩的头号敌人独腿海盗。他时而凶残,时而温和;时而充满暴戾之气,时而颇具绅士风度;时而沉稳冷静,时而贪生怕死,甚至不惜出卖同伙。而这么狡黠阴狠的一个人,其实曾接受过良好教育,看来这样的人坏起来更可怕。对了,还有一个没什么戏份的配角,她是男孩的妈妈。她最精彩的桥段莫过于“数钱”那一幕:老海盗死了,欠下旅店的房租和酒钱,男孩和妈妈打开老海盗的储物箱,找到一只帆布袋,里面是各国的金币。男孩妈妈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数着硬币,坚持只拿应得的钱,不肯多拿一分,也不愿少拿一厘,全然不顾四周环伺的凶恶海盗,一个固执可爱的小妇人形象由此跃然纸上。
呀,不能再剧透了,因为阅读是你自己的事儿,没人可以替代。
最后我想,或许每个小男孩心中都藏着一个寻宝梦,就像每个小女孩心中都住着一个灰姑娘。
(方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