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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越过雷池

卢循、徐道覆从建康撤退时起,刘裕就加紧赶造战船,训练水军,不多时,准备就绪,派出孙处和沈田子从海路去了卢循的老巢——广州。

起于海上的孙恩、卢循一直以为海上是安全的,以前孙恩在海上悠哉游哉地招募部队,聚敛钱财,刘裕也拿他没办法,只要他逃到大海上,他就是地主。现在卢循接过了孙恩的大旗,他也一样认为,刘裕不敢从海上打他。

卢循错了。最安全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危险的地方。

眼巴巴地望着孙恩在海上过着快活日子,刘裕就下决心整顿海军。这几年虽然忙于内陆作战,但他始终惦记着海军的进展情况。尤其见到卢循水军的优势之后,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卢循想逃,那就让你无处可逃。刘裕将几年来勾勒的海军模型全部付诸实施,他的海船同样“大舰重楼,高者十余丈”,海军训练有素。临出发时,刘裕还特意交待孙处、沈田子,十二月初,我在内地一定会打败卢循的部队,那时候,希望你们也能拿下广州。

孙处、沈田子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卢循留在广州的部队根本就没想过戒备海路上的进攻。十一月,孙处、沈田子到达珠江口时,恰好天公又作美,江上一片大雾。

二将迅速登陆。

广州的守卫哪里想得到会有敌人从海上杀过来,到还没有看清敌人的面目时,敌人就抡着大刀片子冲了过来。

名符其实的奇袭!

孙处、沈田子没费什么劲就收拾了这帮一直处于惊恐状态的守军,迅速占领广州。

作为深入敌后的部队,孙处一面安抚百姓,一面诛杀卢循的亲信党羽,并指挥军队严密防守,而且还抽空将岭南各州县一起收了回来。

徐道覆进攻江陵,只是卢循的先头部队,他本人的大军还留在湓口。接待了狼狈逃回来的徐道覆后,很快又收到广州失守的消息。而在他屁股后面,刘裕正亲率大军向他赶来。

其实有时候,老天也会绝人之路的。

前无可去,后有追兵。怎么办?卢循、徐道覆的头都大了。

没办法,该来的会来,不该来的永远也来不了。经过商议,卢循、徐道覆一致认为:和刘裕决战。这是一场赌博,赌的是他两人的命。如果能够打败刘裕,则可控制整个江南,翻身为王,如果输了,没办法,从此人间蒸发。

十二月,卢循率军调转船头,顺江东下,重新进攻建康。刘裕,驻扎在雷池。

雷池的位置在今鄱阳湖以东,著名的“不敢越雷池一步”中的“雷池”说的就是它,不过这个典故和刘裕无关,而是来自于东晋庾亮《报温峤书》:“吾忧西陲,过于历阳,足下无过雷池一步也”,意思是严令温峤守住江州,陶侃强大,最东端的军事力量只能放在雷池,不要过雷池而东进,以免因小失大。

急欲与刘裕决战的卢循一路上又散播起了谣言,他到处声称,自己不会攻打雷池,将会顺着长江东下,向建康进发。

上过一次当的刘裕这次学乖了,他没有相信卢循的鬼话,而是积极地做好了战斗布置。

他先是安排了一部分步骑兵携带引火的东西,比如火箭、燃烧弹、火炬之类的东西登上长江西岸的树林里面作为伏兵。战船多以木制,因此火攻乃是最好的办法,在封建社会的水战中,屡试不爽。

其后他召集大量的轻便的小战船作为主力,并且亲自率领这些水军。每艘船上都配备了大量的神射手,至于火箭之类的水战利器也是一点不少。

准备充分后,卢循大军正好出现在雷池,场面非常壮观,卢循军的战舰塞满江面,从头都看不到尾。

可惜,这只是表面工夫。

两军一遭遇,刘裕就率领所有的轻快战船,充分利用风向和水流的形势,急速向敌船靠近:开弓放箭。卢循军受到阻击,竟然准备泊在西岸,稳一下阵脚再行进攻。

西岸的树林里,有刘裕事先埋伏好的步骑兵。

麻烦大了!

卢循军刚一靠在西岸,埋伏好的大军马上现身,将准备好的燃烧工具纷纷向敌人身上招呼。战船很快被点燃,江上烟雾弥漫,组成了一幅火烧连营的美妙画卷。

结果可想而知,再次遭到大败的卢循,带着残兵逃回了寻阳。

光是跑没用啊,刘裕在后面追着呢?为了对付刘裕,卢循在休整之时,命人在江中设置栅栏,阻塞通道。刘裕到达时,江面已经被封锁。

什么也挡不住他!

但是没想到,刘裕正准备发起冲锋之时,他的旗舰船帆突然折断。未及交战,船帆竟先折断。这在信奉迷信的古代人看来,不是好兆头啊。于是大家都请求暂缓攻击。

刘裕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时间决定一切。不过,安抚众人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刘裕因此大笑道:“当年在覆舟山作战的时候,旗杆也折断过,现在有事这样,这说明贼寇必败无疑。”

有前车为鉴,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一句话就打消了众将的疑虑。大家的血脉再次贲张,动静脉再次“曲张”。

就这样,势不可挡的刘裕军在这里再次大败卢循军,卢循军被杀死和跳进水中淹死的人就达一万多,卢循也惨,独自乘船逃跑。

而刘裕也知道卢循气数已尽,派出刘藩和孟怀玉率领轻装部队追击卢循和徐道覆。

卢、徐末路,已然不远! Mi/yqKYhPnmxM/kEhsiGPwPqeMiYu7QnSksE6lN8VWXChzoiQA18BGJquHXG4V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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