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背上的阿离,不见清醒过来,张不凡只好无奈向前。
青石板台阶两旁,伫立着一列身作裘皮大衣的少女,个个容颜端庄靓丽,见着张不凡前来,纷纷微笑弯腰,态度不可谓不好。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到达辕门处,一位青衣少年拦住张不凡二人去路,如此冷冽的天气,少年只着单衣,面色红润,不似有一丝寒冷之色。
竟然是紫极阳体!难怪不惧严寒,张不凡盯着少年,心头一阵狂喜,憨笑的表情,如同看见宝贝一般。
如此罕见体魄,这古月斋竟然只送来做门童,简直暴殄天物,此子张不凡势在必得。
万界之中有无数体魄,一旦觉醒,能增强防御或者攻击力,简直就是外挂一般的存在。
而这无数体魄中,仅仅一百零八种体魄位列天书排名之中,这其中又分七十二地榜圣体,以及三十六天榜神体。
两榜之中,排名越是靠前的体魄,觉醒后越是变态,而这少年的紫极阳体,正是那天榜排名十一的强悍体魄,此子如若有名师指点修炼,成就至少在神王地步,因此爱才心切的张不凡才会那般失态。
看着张不凡怪异的眼神,少年皱着眉头,下意识双手环抱,向后快速退了几步。
张不凡一脸无奈,知道这小家伙误会自己了,连忙掏出那张金制邀请函,交与少年观看。
“张先生?”
少年接过邀请函,眉头轻皱,语气有些疑惑,虽然没见过张不凡本人,但也在网络和电视看到过,绝对不是眼前这个粗鲁大汉。
“张先生有事来不了,让在下代劳过来参加拍卖会。”
张不凡看出少年疑惑,连忙解释道。
“哦……”
少年一脸释然,恭敬的把邀请函回递给张不凡。
“少年,本座想收你为徒,愿意的话,拍卖会结束跟我走,你考虑一下!”
临进门之际,张不凡神秘兮兮的凑近少年,轻轻耳语一句,随即背着阿离略显笨拙的走了进去。
望着张不凡离去的粗狂背影,少年有些失神,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当即摇了摇头,继续接待后面的客人。
古月斋拍卖场,分为地字号拍卖场和天字号拍卖场。
张不凡率先到达的是地字号拍卖场,场内占地极广,分为两层,一楼为大厅,厅中央搭设着一座十几米大小的看台,参与拍卖的人,围着看台而坐,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
除了一层大厅,二楼还设有十二个房间,是某些名门望族的专座,张不凡本该也是坐二楼的,因为他容貌变幻没人认识,以为只是张不凡的小跟班,便安排在了大厅。
张不凡对此没有一丝怨言,楼上楼下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想要张扬气派,他也不会易容过来,当即找了个人少的区域,背着阿离走了过去。
等待了约摸半个小时,原本略显昏暗的拍卖场大厅,突然亮起灯火,一束强烈的聚光灯打在看台上,随着一首戏曲响起,看台升起一位美女。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古月斋拍卖场,我是本场主持人,很荣幸能为大家服务。”
美女热情激昂的说着开场白,在众人的热情欢呼声中,拍卖场正是开始。
第一件拍品,被几个青年小心翼翼的抬上看台,美女轻轻扯开红色盖布,一件官窑瓷器大缸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缸通体龙纹,衬以祥云海水、花纹繁而不乱,层次清晰;笔致生动严谨,青花色彩浓烈,八条火云龙腾空跃飞,一条海龙王搅江蹈海,充分营造出华丽而热闹的皇家气势。
“好东西。”张不凡忍不住一声轻叹,这大缸绝对是瓷器中的极品,高超的工艺,显现出古代皇家工匠登峰造极的技艺。
“各位看官,这件瓷器是明初期官窑的九龙纹大缸,起拍价一个亿,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万,有兴趣的看官,请举起你手中的号牌。”
美女微微欠身,举起手中的木槌,敲响面前的铜锣。
“一亿一千万。”
“一亿两千万。”
“……”
张不凡还没反应过来,场面已经开始了激烈竞价,很快这龙纹大缸就被抬到八个亿,竞争的对手也越来越少。
“楼上的贵宾出价八亿,还有没有人加价,没有的话,这件藏品就属于楼上这位贵宾了。”
美女露出微笑,环视四周,看看还有没有人竞价,场面一度安静至极。
“哼……”
见此情景,楼上那位出价八亿的主一声冷哼,安静的场地,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看不起。
大家虽然受到蔑视,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加价,毕竟一个瓷器卖八个亿,在这些生意人看来,实属有些不值当。
楼上再度传来一声冷哼,嚣张无比的模样,让张不凡皱着眉头,刚欲做点什么,楼上再度传出一个声音。
“八亿一千万!”
一道温柔的女人声音传出,众人一阵哗然,纷纷向着声音的来源地望去,想看看这位有钱的主长什么样,可惜二楼有帘子,众人不得见真容。
“臭娘们,又来跟我抬杠。”
之前不可一世的青年,盯着对面的包间,一掌捏碎座下椅子扶手,似乎认识对面叫价女人,脸色十分难堪。
“八亿五。”
青年不假思索,直接加了四千万,对面女孩愣了愣,似乎有些犹豫,并没有继续加价。
“现在没人给我抢了吧,一群穷逼!”
青年一脸狂妄,似乎这九龙纹大缸已是囊中之物。
“没人加价的话,就给本少爷抬上来吧!”
青年扯着嗓子,高调至极的向楼下看台美女吩咐道。
听见青年的回复,美女似乎不敢招惹,当即恭敬的点点头,吩咐工人盖上红布,向二楼抬去。
“十亿。”
就在工人即将抬起九龙纹大缸之际,一道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震惊全场,惊得工人差点滑落手中的大缸。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容后的张不凡,只见他有些懒散的举起手中号牌,神情无波无澜。
张不凡之所以举牌,原因很是简单,就是单纯的看不惯楼上那孙子,如此有意义的东西落入这种沙雕手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