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问题在于,如果自卑感不那么强烈,还能够做到接受现实,但自卑感越强烈,接受自身的现实变得越难。
越是小时候缺爱,接受现实越难。原因在于基本的不安全感太强烈了。
然而,尽管如此,人生的选择,也只有接受现实从而自我实现,以及逃避现实这两种。
自卑感越是强烈,克服之后的成就感就越大。
每个人最初的自卑感有多强烈,不是他自己的问题。强烈的自卑感由基本的不安全感带来。
每个人诞生于什么样的环境,不是他自己的问题。诞生之初背负着什么样的命运,也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重要的是,后来所采取的对自己人生的态度。在这一点上,阿德勒和弗兰克尔尽管说法不同,但所要表达的宗旨却不谋而合。
尽管弗兰克尔有时会批判阿德勒以及其精神分析论,但两者对人生如何获得幸福的态度却并无二致。
德摩斯梯尼这样的人生态度,则是典型的错误态度。
对于为“r”的发音而苦恼的德摩斯梯尼而言,理想中的自我,是成为大辩论家。
德摩斯梯尼后来果真成了大辩论家,只可惜他最后自杀了。
德摩斯梯尼面对自己发不好“r”的音的状况,采取了错误的态度。
年幼时发音不好不是自己的问题。但是对这种状况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则是自己的责任。
生在一个有爱的家庭,还是一个无爱的家庭,不是自己的问题。但是对于这样的人生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则是自己的责任。
有人从小被闪耀着母性光辉的母爱沐浴着,有人却从小受尽百般虐待。但这就是人的命运。
在这一点上,人类本来就不平等,人生原本就不公平。
社会上普遍的最为错误的一种观念,就是“人类生而平等”。
从小被父母百般虐待、完全丧失自我的人,与在父母的爱与激励下茁壮成长起来的人,说他们“是平等的”,简直比说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荒谬。
然而,人生的价值,并不由出生环境决定。
人生虽然不平等,但是对于自己的人生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才是决定这个人的伟大程度的因素。我非常赞同弗兰克尔的态度价值一说。
“在神经症患者的确应该对自己的神经症负责的角度上,他是不自由的。但是,当我们说他应对自己的神经症所采取的态度负很大责任,且只负这一部分责任时,他也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
当一个人成为神经症患者,必有成为神经症患者的原因。成为神经症患者不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这个人对自己的神经症人生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就是他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