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在某种拟真(vraisemblable)的存在上,奠定了模仿言语的技巧。这种拟真是传统、圣贤、大众和舆论等积淀于人类精神之中所建立的。拟真在作品或言语中,与这些权威没有任何冲突。它并不是注定等于已然(源于历史)或必然(源于科学),而只相等于大众的认可。它与历史的真实或科学的可能,也许完全两样。由此亚里士多德建立了某种大众美学。如果我们把这个方法运用来分析今天的大众作品,或许我们还可以重建我们时代的拟真,因为这类作品永远不会与大众的认同脱节,虽然它们大可与历史或科学不符。
只要我们的社会像消费电影、小说及流行歌曲那样开始稍微消费一下评论的话,那么旧批评与大众可能想象的批评便有关联。在文化共同体的层次上,旧批评支配着大众,统治着一些大报章的文学专栏,最后湮没在一种学术逻辑之中,在这种逻辑中是不允许反对传统、圣贤或舆论的。总而言之,批评的拟真是存在的。
这种拟真,不以宣布原则来表现自己,既然是自然如此(ce qui va de soi),便自信超乎一切方法;相反的,方法是一种怀疑的行动,人们通常藉此自问事物的本质与偶然。尤其是当他们在新批评的“荒谬”面前,感到惊讶与愤怒时,人们紧紧抓住拟真:一切对他们都显得“怪诞”(absurde)、“荒唐”(saugrenu)、“反常”(aberrant)、“病态”(pathologique)、“疯狂”(forcené)和“唬人”(effarant) 。批评的拟真喜爱很多的“事实”,可是这些“事实”特别具有规范性,与一般惯例相反,难以置信是来自禁止,亦即危险:分歧变成分裂,分裂变成错误,错误变成罪恶 ,罪恶成为疾病,疾病变成怪物。这规范性的系统既然如此狭隘,就算添加一点点,也会超出它的范围。于是一些条例出现了,这些条例可以在拟真点上感觉到,人们不得不涉及一种批评所谓的反自然性(antinature),而陷于一个所谓“畸胎学”(tératologie)中 。那么,在1965年,批评的拟真的条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