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愿意依循悦来评判一文,则我无法如是说:此文佳,彼文劣。无金榜,亦无批评,因为批评总隐含有某种战术意图,某一社会惯例,且常具某类依稀可感的想象物的覆层。我不能衡定、设想文是可改善的,不想进入合乎规范的谓语游戏:这文此有余,彼不足;文(歌声也是如此)仅可从我处挖出这样一句评语,丝毫也不具形容词性:就是这样!尚可进一步道:我觉得就是这个!此“我觉得”既非出于主观,亦非基于实存,而是取自尼采式的意义(“……根本而言,这总是同一个问题:何者我觉得它是什么?……”)。
文的活泼(倘若无此,终究也便无文可言),乃是其醉的本意:恰在此处,它超出要求,凌越絮咿,藉此,它欲挣脱、冲决形容词的限制 ——形容词是语言之门,经此,意识形态物与想象物便汩汩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