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法和白居谢》中,我读到这样的句子:“桌布、被单、餐巾垂挂于绷紧的绳子上,木衣夹夹着。”这令我怡悦。我于此处欣赏某类过分的精确,几分语言之狂热的贴切性,某种描述癖。(在罗伯-格里耶之文中重有所遇。)我们面临如此悖论:文学语言招致扰乱,超越,忽视,就在其使自身适应“纯”语言、基本语言、语法学家之语言这一点上。(当然,这纯语言只是一种观念。)此处所论之贴切性,不是煞费苦心的结果,不是修辞上的增殖,仿佛事物被愈臻完美地描述——而是符码的一种变化:描述的(悠久的)模式不再是滔滔的演说辞(根本无物可被“描绘”),而为词典编纂之类的制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