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末弦究竟有何魅力,竟让皇帝皇后都大动干戈,甚至还惊动了那人。
莫公公时不时的打量,末弦都看在眼里,她低垂着头,仿若不见。
实际上,她怎么可能真正的乖巧,每走一步,她都将周围的景象全部收入眼底,记在心里。
一花一草,一砖一瓦,绝不漏看。
京城乃是一国的政治中心,皇宫更是这个国家的重地。
一路走来,隐藏在暗中的强大气息数不胜数,看似繁花似锦华丽奢靡,却步步隐藏杀机。
就连一个无影谷都布置了阵法,更何况这皇宫,不可能真的如表面一般平静。
行至凤栖宫。
莫公公转过身来,对末弦说道:“秦七小姐稍等片刻,咱家进去禀报。”
末弦抬头,眼神扫视四周,看到那守在凤栖宫门口的宫女,再看看眼底明显夹杂着算计之色的莫公公,不动声色:“莫公公请吧。”
莫公公见此,深深的看了秦末弦一眼,转身走进凤栖宫。
待到莫公公的身影消失在凤栖宫门内,末弦这才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通报?
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成功的将她独自留在这里。
如果她料想的不错,接下来就是对她的下马威了。
没有个一两个时辰,估计莫公公是出不来的。
再看看那些来来往往的宫女,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不屑嘲讽,看向她的眼神犹如在俯视蝼蚁。
末弦将这些人的神色一一看在眼里,默默的走至一边,倚靠在廊柱上,双手环胸,闭目养神。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末弦也不恼,斜靠着廊柱,悠然自得。
莫公公一脸的不屑,丝毫不掩饰对末弦的嘲讽。
“秦七小姐。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末弦美眸半阖,闻言懒懒的掀起眼皮,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莫公公那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样子。
她斜靠着廊柱的身体缓缓站直,拍打了一下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越过莫公公,目不斜视的走向皇后寝殿。
莫公公见末弦竟然敢对他不屑一顾,顿时恼羞成怒。
“秦七小姐!”莫公公拦住末弦的去路,脸色阴沉。
末弦低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视线缓缓移动,最后落在莫公公的脸上,表情漠然,目光平淡如水,丝毫不起波澜。
但就是这样淡漠的眼神,却让人忍不住心悸骇然。
莫公公只觉得心神一震,即将出口的冷言风语,刹那间被卡在喉咙。
待到回过神来,只看到末弦那淡然离去的背影。
莫公公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双拳紧握,身体忍不住颤抖,他竟然被秦末弦这么一个废物给吓到了?
这怎么可能?
要是被别人知晓,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身后的莫公公公如何恼怒愤恨,秦末弦不知道,也都不放在眼里。
踏进凤栖宫的大门,视线快速的将宫殿里面的情形扫视了一遍。
一身金色凤袍的皇后端坐在宫殿最上方的凤椅上,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直到末弦走近了,这才施舍似的抬了抬眼皮。
不同于上一次见到韩皇后时候的无所谓,这一次末弦的心里,多了几分思量。
上次进宫,她重生不久,对于这京城当中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尚未了解透彻。
也是前几天,与醉心醉天闲聊时才知道,这个韩皇后,竟然是她的娘亲韩明月的姐姐,韩明珠。
也就是她正儿八经的亲姨妈。
而韩家,正是她的外祖家。
她继承了秦末弦的所有记忆,但是,将这十几年的记忆搜刮一遍,却发现,这其中竟然没有一丝韩家的影子。
这就奇怪了,虽然秦末弦的娘亲韩明月已经过世,但是,作为外祖家的韩家,不可能一丝人情往来都没有。
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秘辛呢?
再次见到韩皇后,末弦心中疑惑更甚。
她没有从韩皇后身上感应到一丝的血脉相连的感应,更没有任何亲切感。
更何况,上次入宫,韩皇后还与柳薇等人串通一气,迫害于她。
这哪里像是亲人,这根本就是仇人。
心思瞬间千回百转,末弦脸上一片淡然。
“臣女末弦见过皇后娘娘。”末弦非常随意的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腰身微微往前清倾了一下,便立即站直,腰杆挺直,抬眸与皇后对视。
韩皇后见到末弦这副样子,不悦的蹙了蹙眉,眉眼之间严厉了几分。
站在她身后的嬷嬷见此,当即上前厉声喝道:“秦七小姐,见到皇后还不跪下?”
末弦闻言挑眉,看了一眼那嬷嬷,再看向韩皇后,声音淡然如水,没有丝毫起伏:“皇后娘娘找末弦来,可是有事?”
“大胆!”皇后还没有说话,那嬷嬷再次站了出来,声色俱厉:“秦末弦,这就是你的礼数教养吗?见到皇后要行跪拜之礼,你爹娘没有教你吗?”
末弦黛眉微蹙,视线凉凉的扫过那嬷嬷,随即看向韩皇后:“皇后娘娘,如若无事,末弦就回去了。”
说完,末弦转身就要离开。
她跪天跪地跪父母,皇后是个什么玩意儿?
“站住!”韩皇后终于开了金口,厉声喝道。
末弦站定,转身挑眉道:“皇后娘娘,终于可以说正事了吗?”
韩皇后蹙眉:“末弦姑娘,本宫知道你年幼丧母,在秦府中不受管教,但是,这里是皇宫,难道秦大人没有教过你礼节吗?”
末弦闻言,扯了扯嘴角:“皇后娘娘既然说了末弦不受管教,礼节这种东西,末弦自然是没有的。
不如您去问问我那父亲大人,你跟他说道说道……说不定他会对末弦稍微上点儿心呢……”
“放肆。”那嬷嬷几乎破音的吼道:“秦末弦,你实在是太张狂了,皇后娘娘何等尊贵,岂能自降身份,管你们秦家的破事?”
末弦闻言笑了,照样忽视了那嬷嬷,看向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您听,你身边的人也知道,您不该管秦家的破事,所以末弦礼节不周,皇后娘娘实在没有必要跟臣女计较,您说呢?
臣女相信,皇后娘娘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对吧?要知道,臣女除了自己的母亲,还没有跪过任何人呢,就连那观音菩萨,臣女也不曾跪过。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心胸广阔,容人之量堪比观音菩萨,自然更不会将臣女的小小举动放在心上。否则……岂不是自降身份。皇后娘娘,您说臣女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