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水蛇的洞穴,苏琉玉脚步一顿。
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坑,苏琉玉眼神闪烁。
这里原本有什么?
为何会出现这么大的深坑?
想不明白……
眼见着末弦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苏琉玉只得暂且抛开心中的疑惑。
踏出山洞,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末弦呼了一口浊气。
终于出来了。
真好!
“末弦!”
苏琉玉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末弦和醉心同时皱起眉头。
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末弦,对不起,我不该多管闲事,你别生气好不好?”苏琉玉温柔小意的望着末弦,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末弦冷眼看着苏琉玉做戏,默不作声。
苏琉玉有些尴尬的捏着衣角,半晌,低声说道:“末弦,我听说铁甲蚁兽的巢穴里一般都会有碧光草生长……”
醉心猛地看向苏琉玉,脑海中划过什么。
再看末弦,丝毫不觉得意外。
末弦确实不意外,早在苏琉玉现身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用腥臭草破解了她的迷药,将她置于险地的,就是苏琉玉。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末弦强忍着胸口的熊熊怒火,冷声反问。
苏琉玉低垂着头,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须臾,她缓缓地抬眸,低声说道:“我一个很重要的人急需碧光草疗伤,末弦你……你能不能……”
苏琉玉眼含歉意,惶恐不安,吞吞吐吐。
末弦嘴角勾起一抹凉薄讥讽的笑。
“想要碧光草?”
苏琉玉见末弦自己说出来,顿时连连点头:“是,是,末弦,我真的很需要它,如果没有碧光草,那人一定会……
末弦,他对我来说比生命还重要,你这么善良,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消亡,对不对?”
末弦定定的看着苏琉玉,脑海中浮现她拥住皇甫千珏的那一幕。
不知为何,胸口有开始闷堵了。
如果是他需要……倒是可以将碧光草给苏琉玉。
毕竟她欠了那人天大的人情不是?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末弦将碧光草拿出来,递到苏琉玉面前。
“碧光草给你,去救人吧。”
末弦说完,转身离去。
醉心不满的瞪了苏琉玉一眼,愤愤不平。
碧光草可是主子拼着性命拿到的,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要脸的来讨要!
走了没几步,身后再次传来喊声。
“末弦——”
苏琉玉快速跟上末弦。
“苏小姐拿到了碧光草,该离开了。”末弦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是,说好了让我跟着你的……”苏琉玉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的。
醉心看着这一幕很是刺眼。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醉月的脸上,让人忍俊不禁,心生怜爱。
但是苏琉玉显然不适合这样可爱的表情。
虚伪做作,令人生厌。
末弦冷眼看着苏琉玉:“看来苏小姐并不怎么在乎那所谓重要之人……”
末弦若有所指,苏琉玉刷的变了脸色。
呆愣当场。
呵——
末弦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醉心也给苏琉玉投去一个讥讽的眼神。
苏琉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如调色盘一般,好不精彩。
话已至此,苏琉玉自然不会继续跟着末弦,白皙的手青筋蹦出,将碧光草攥的变了形。
站立良久,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末弦三人走走停停,既然已经到了外围,便也不着急出去。
用了七天时间,终于成功的用墨莲和黄泉水炼制了十瓶一百颗阴灵丹,每天早晚各一颗,给醉天服下,滋养身体。
虽然醉天没有清醒的迹象,但是身体状况却在慢慢好转。
末弦在无影谷不急不缓的走着,外界却早已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秦末弦竟然死了。”
“真的假的啊,不是失踪吗?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应该是真的,据说秦家的人在映月湖中打捞到了秦末弦失踪前穿的衣服。”
“什么?那岂不是说秦末弦被鱼怪吃了?”
“是啊,也不知道秦末弦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竟然投湖,可惜了。”
“是啊,虽然是个废物,但是好歹长得美啊,竟然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
关于秦末弦投湖身死的消息如秋风卷落叶般传遍了大街小巷。
秦家也挂上了白幡,为秦末弦立了衣冠冢。
秦家花园里,八角凉亭矗立在一片花海中,大夫人薛宝莲慵懒的斜靠在贵妃塌上,神清气爽的轻轻啜着茶水,怡然自得,嘴角的笑意久久不得消失。
“娘,秦末弦真的死了?”秦若莺身披黑袍,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眼睛。
仔细看去,还有挥之不去的阴霾和恨意。
大夫人将茶杯放下:“当然,这么些年,这小贱人终于死了。”
秦若莺看着眼前五官扭曲,满是诡谲快意的母亲,眼神复杂。
“怎么?你不会还希望秦末弦活着吧?”注意到秦若莺的异常,大夫人突然抬眸,问道。
秦若莺冷笑:“她是活是死,与我何干?”
“若莺,你在怪娘亲?”大夫人虽然不说绝顶聪明,简单的察言观色却是非常擅长。
她一眼就看出秦若莺眼中的不满。
秦若莺收敛了眼中的情绪,不阴不阳的道:“秦末弦到底是凤女,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倒是奇了怪了。”
大夫人见秦若莺如此,顿时不高兴了:“莺儿,你就算是怨怪为娘,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秦末弦死了,对我们不是好事吗?”
秦若莺不以为意:“对我们?是对你们吧?我都被你们害成这样了,就算秦末弦死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大夫人气急:“莺儿!”
“娘亲何必恼羞成怒?”秦若莺耸了耸肩:“我知道那是父亲的决定,但是娘亲心底其实也是赞同父亲的意见的不是吗?否则也不会那么恰巧的昏过去了。”
“啪!”
大夫人一巴掌甩在秦若莺的脸上:“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秦若莺摸着自己的脸颊,眼中满是嘲讽,冷冷的看了大夫人一会儿,视线扫过不远处的花坛,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