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要当心

2009年10月，一篇博文在科学记者圈子里广为流传。美国科学记者拉里·胡斯滕（Larry Husten）在cardiobrief.org上探讨了主流报纸以报道棒球赛的热情来报道科学事件可能给社会带来的好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挺不错的。但作为铁杆运动迷，我很清楚媒体如果这样报道的话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比如，想象一档完全谈论科学话题的广播节目是这样开始的：

“大家下午好！今天各位的生命体征（vital signs） 都怎么样啊？这里是由疯子科学家（简称疯科或阿科）和迈克（Mike）主持的量子电动力学（QED）广播，节目在诺贝尔电视网同步直播！迈克，你好吗？”

“不错，疯科，我挺好的。新一期的《自然》（ Nature ）和《科学》（ Science ）已经上市，其中话题挺多，还包括火星漫游车的最新状况。勇气号坏了个轮子，上了报废清单，但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tional Aeronautics and Space Administration, NASA）还有些妙招，也许能让它重新投入工作。”

“另外，科学家还公布了马的基因组！希望在贝尔蒙特马赛上能用得着，迈克——”

“可别在这上面下赌注，阿科。你看嘛，他们研究人类基因组序列多久了？10年？不，到2010年有12年了！他们已经知道人类基因组序列这么久了，可还给你和我吃同样的药，根本就没有个性化用药。可他们知道基因组序列都已经这么久了！”

“说得好，迈克，说得太好了。那么我们接通电话听听科学粉丝们都在想些什么吧。来自雷哥公园的莫里斯（Morris）你好，欢迎来到QED。”

“阿科好，迈克好，我期待很久了，但这是我第一次打进电话。”

“莫里斯，今天想说点什么呢？”

“我想建议来一次转会。让美国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用史蒂文·平克（Steven Pinker，美国语言学和心理学家）和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美国语言学家）来交换肖恩·卡罗尔（Sean Carroll）和一个人选待定的博士后怎么样？”

“莫里斯老兄，你说的是哪个肖恩·卡罗尔？加州理工学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那个物理学家还是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的那个进化生物学家？你这样直接打电话过来，连哪个肖恩·卡罗尔都没有说明白，这是不行的。你说是吧，迈克？！”

“这是个问题，阿科，另外还有个更大的问题——诺姆·乔姆斯基不是哈佛的，他是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乔姆斯基是麻省理工的，平克是哈佛的。他以前是麻省理工的，我是说平克，平克以前也是麻省理工的，但现在到哈佛了。可乔姆斯基是麻省理工的，他是麻省理工的。所以两个人根本就不能一起转会，因为乔姆斯基是麻省理工的。”

“你听到了，老莫，打进来之前还得多做点功课，多作点准备。好了，接听下一位，来自曼哈顿的杰里米（Jeremy）。”［背景响起《阴阳魔界》（ Twilight Zone ，美国科幻、奇幻剧集）主题曲，杰里米每次打进来都是这个音乐。］“你好，杰里米。”

“进化论只是一个理论！全球变暖是个骗局！”

“拜拜，杰里米。杰里米的水平已达到刻度量筒底部，不能再低了。接下来是来自昆斯的小哈尔（Short Hal）。小哈尔，你近来可好？”

“还凑合，阿科，你今天的肝酶水平怎么样？”

“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小哈尔。小哈尔是个业余肝病学家。小哈尔，你想说点什么呢？”

“嗯，阿科，我在和朋友谈话，他说现在的研究生使用各种各样的提神饮料，激浪啦、双倍意式浓咖啡啦什么的。我不知道他们的研究成果要怎么样和以前那些没用提神饮料的人比较。”

“哈尔，我是迈克。听着，你以为维尔纳·海森堡（Werner Heisenberg）没有服用大剂量咖啡因？他最好的研究是在……在20多岁的时候做出的，对吧？你以为他每晚睡觉都超过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别傻了，他们那时候也有这种东西，可能不是激浪，但他们有办法整晚做研究。我来告诉你他们那时候没有的是什么，没有来自全世界的竞争者在实验室里和他们竞争。今天的年轻人，如果非要比较不可，他们的平均水平可能比那时候还要高。不是说今天最行的人要比那时候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或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man）行，我是说从平均角度来讲，现代人的平均水平要比过去的人的平均水平要高。”

“迈克，到了原子钟和伯吉斯页岩（Burgess Shale） 同步的时间了，就在贝克曼仪器（Beckman Instruments） 的广告之后。如果你的分析天平不能帮助你在研究中取得突破，那你最好还是买台贝克曼产的。广告之后马上回来。”［诺贝尔电视网的摄像机捕捉到迈克和疯科正翻阅《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和《物理评论快报》（ Physical Review Letters ），背景传出欧文·伯林（Irving Berlin，美国词曲作家）唱的《他就是不搭调》（ He Ain't Got Rhythm ），伴随着“对付科学难题，他总是又帅又强”的唱词，两人的身影逐渐淡出。］ （翻译　红猪） H+SgN5Jb12FOjAuwM0WZhVIcTVLa8x15Lth1EKdXYANEHDN9oKHFxKi4nh3iRiF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