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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儿肾病的辨证治疗与经验

肾病综合征(NS)是由于多种病因造成大量血浆蛋白从尿中丢失而出现的一种临床综合征,主要特点是大量蛋白尿、低白蛋白血症、高脂血症和不同程度的水肿。可分为原发性、继发性和先天性NS三种类型,而原发性肾病综合征(PNS)约占小儿NS的90%。口服糖皮质激素是PNS的一线治疗方法,80%~90%的患儿对激素初治可获得完全缓解,但有76%~93%的患儿复发,且其中45%~50%表现为频复发或激素依赖。长期的激素治疗可出现肥胖、骨质疏松、高血压、糖尿病、生长抑制、白内障等副作用,临床常联合免疫抑制剂来减少肾病的反复,然而免疫抑制剂又可能带来更多、更严重的副作用。随着现代对小儿肾病研究的不断深入、对肾组织病理、免疫病因、病理研究的不断进展,对中医辨证分型及治疗规律研究的日益丰富,国内中医内科肾病会议通过的中医分型标准,使小儿肾病的临床分型和治疗也趋于客观化和规范化。在辨证的基础上结合组织病理、免疫学、血液流变、血液生化等现代检测手段,与辨病相结合的治疗观察思路与方法正在形成。从对古今之成方、验方、单方的研究,发展至有效成分的提取;从单纯中药治疗发展为与激素、细胞毒药物等有机配合的中西药结合治疗方法,从而明显提高了疗效。在临床研究方面,近年中医行业制定了小儿肾病的临床诊疗标准及指南,明确了肾病中药诊疗方案;在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引导下,提出了药效学研究要求,建立了肾病动物多种病理类型,尤其对肾组织的病理诊断,使中医药治疗肾病的疗效被证实,其药效机理开始被阐明,为提高疗效、筛选有效药物、进行剂型改革奠定了基础。近年来,细胞分子生物基因学指标的研究已迈入小儿肾病的中医诊断及中药治疗前后的变化观察中,使小儿肾病的中西医结合研究开始与国内外先进水平接轨。

目前该病仍然是西医及中医学领域研究的热点、难点。基于数十年的本病治疗经验,我认为本病的中医辨证重在辨标本主次、明阴阳消长,治疗崇尚调整阴阳失衡及序贯治疗,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学术思想,并先后编入了第一、二版研究生教材、普通高等教育“九五”国家级重点教材《中医儿科学》,得到了中医儿科界认可,为丰富中医水肿病的诊疗体系做出了贡献。

肾病属中医“水肿”范畴,多属阴水。

(一)病因病理

1.病因

多种病因可引起肾病综合征。常见的有禀赋不足、久病体虚、外邪入里三种因素。

(1)禀赋不足:小儿先天禀赋不足,素体虚弱或母孕期感染邪毒或父母患有此疾遗传于子,均可致生后肺脾肾三脏素虚,尤其是脾肾二脏虚弱,运化、气化功能失常,封藏失职,精微外泄,水液停聚而发为本病。

现代研究已经找到部分遗传基因的缺陷或不足与肾病综合征的发病有关,也有研究认为部分病例与宫内感染及过敏性体质有关。据报道,小儿肾病在同胞及双胎中的发病率为2%~6%。国外报道,肾病综合征患者有过敏因素者占35.3%,有变态反应史者占40%。

(2)久病体虚:原有他疾,失治误治,致脏腑亏损,正气愈伤,肺脾肾功能虚弱,精微不得输布吸收与封藏,水湿失于运化而发为本病。

现代研究表明:急性肾小球肾炎、慢性肾盂肾炎、乙型肝炎、过敏性紫癜、系统性红斑狼疮、糖尿病及肿瘤等多种其他疾病均是引起小儿继发性肾病的常见原因。

(3)外邪入里:感受外邪,入里内侵肺脾肾三脏是小儿肾病发作或复发的最常见诱因。其中以外感风(风寒或风热)、湿、热、热毒最多见。

外感风寒或风热,内伤于肺,使肺气虚弱,失于宣发肃降、通调水道,致水液代谢障碍,发为水肿,或使原有水肿复发或加重。皮肤不洁,热毒内归;或外阴不洁,湿热之邪侵入下焦,伤及膀胱及肾,均可耗劫阳气真阴,使原已不足的肺脾肾愈亏,而发为本病或使原有病情复发或加重。可见水肿病不仅有外邪、热毒的因素,也有脾肾虚的一面。

现代研究认为:肾病综合征的发病,部分与感染诱导的免疫损伤有关。据国内报道,本病有42.4%的小儿起病前1~3周有感染史,其中以呼吸道感染最多,皮肤感染、消化道感染及尿路感染次之。由此可见,感染是导致肾病常见的诱因。

综上所述,小儿肾病综合征的发病主因以正虚为主,感受外邪为诱因、次因,有时可互为因果。

2.病理

(1)病位在肺脾肾,重点在脾肾:肾病综合征是由人体内“水精四布”的功能发生障碍而引起,而肺脾肾是“水精四布”的主要脏器,正如《素问·经脉别论》说:“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如果脾肾肺三脏虚弱,必然导致“水精四布”失调。当水液代谢障碍,则发为水肿;精微不能输布、封藏而下泄则出现蛋白尿。又如《景岳全书·肿胀》说:“凡水肿等证,乃肺脾肾三脏相干之病,盖水为至阴,故其本在肾;水化于气,故其标在肺;水惟畏土,故其制在脾。今肺虚则气不化精而化水,脾虚则土不制水而反克,肾虚则水无所主而妄行。”可见肾病的病本在肾与脾,其标在肺。

(2)病理因素为水湿、湿热、瘀血:肾病的关键病理因素是水湿为患。水湿不仅是贯穿在病程始终的病理产物,成为损伤人体正气、阻碍气机运行的主要因素,同时又是进一步伤阳、化热,使瘀血形成,推动疾病发展的重要病理环节。水湿与脾肾虚之间互为因果,是肾病水肿发生的关键所在。正如《幼幼集成·肿满证治》说“因中气素弱,脾虚无火,故水湿得以乘之”。《诸病源候论·水通身肿候》说:“水病者,由脾肾俱虚故也,肾虚不能宣通水气,脾虚不能制水,故水气盈溢,渗液皮肤,流遍四肢,所以通身肿也。”

湿热也是肾病发生、发展、迁延反复的重要因素,其可因水湿内停、郁久化热而成湿热;或肾病日久、蛋白尿流失过多,阳损及阴,使真阴亏虚,虚热内生,热与湿互结而成湿热;更有因长期用激素而助火生热,并易招致外邪热毒入侵,致邪热与水湿互结,酿成湿热。湿热久结,难解难分致气机壅塞、水道不利,进一步加重从而使病情反复,迁延难愈。

国内大量资料统计,在本病过程中,湿热证的发病率为47.95%~100%。现代研究认为湿热证与感染密切相关。因肾病过程中,反复发作的主要因素是感染,无论是上呼吸道感染、肺部感染、口腔感染、皮肤感染、尿路感染,还是霉菌感染,患儿多呈现不同程度的湿热证候表现。而肾病的反复感染,也反映了湿热之邪缠绵难解的特点。

瘀血是导致肾病发病及缠绵难愈的又一重要病理因素。肾病以水肿为主要表现,而水与血、气本不相离,如《金匮要略·水气病脉症并治第十四》:“血不利,则为水。”《血证论·阴阳水火气血论》说:“水火气血,固是对子,然亦互相维系。故水病则累血……瘀血化水,亦发水肿,是血病而兼水也。”可见水病可致血病,而血病亦可导致水病。水肿可致气滞,而气滞则血瘀;反过来,血瘀又可致气滞,气化不利而加重水肿。可见,血气水三者是相互影响的,而血瘀可存在于肾病整个病程之中。概括肾病血瘀的病因病理有:精不化气而化水,水停则气阻,气滞则血瘀;阳气虚衰,无力推动血液运行,血行瘀阻,或气不摄血,血从下溢,离经之血留而不去,或脾肾阳虚,失去温煦,日久寒凝血滞,均可导致血瘀;病久不愈,深而入络,致脉络瘀阻;阴虚生火,灼伤血络,血溢脉外,停于脏腑之间而成瘀;阴虚津亏、热盛血耗,使血液浓稠,流行不畅而致瘀;因虚或长期应用激素使卫外不固,易感外邪,外邪入侵,客于经络,使脉络不和、血涩不通,亦可成瘀。可见,形成血瘀的病理环节很多。

现代研究认为:肾病综合征普遍存在高凝状态,此与凝血酶原降低、辅助因子Ⅴ和Ⅷ显著增高、血浆纤维蛋白原水平增高、抗凝血酶Ⅲ水平和抗纤维蛋白酶活性降低、血小板增多、血小板凝聚增强、β-血栓球蛋白增高等有关。此外,肾病水肿时的低血容量、血液浓缩、血流缓慢、高脂血症及使用激素等,均可促使血液黏度增高,加重肾病高凝状态。这些研究充分说明了血瘀证在肾病中的存在及其在病理变化中的重要地位。

(3)病机属性重标本虚实:肾病的病程长,虽其病因责之于内伤、外感,病理涉及脏腑、气血、阴阳,但其病机属性却是一致的,均以正气虚弱为本,邪实蕴郁为标,属本虚标实、虚实夹杂之病证。正虚是指气虚、阳虚、阴虚或气阴两虚,结合脏腑又可分为肺脾气虚、脾肾阳虚、肝肾阴虚等,此为肾病病机变化之关键,故为本。邪实是指外感及水湿、湿热及瘀血等病理产物,故为标。

在肾病的发病与发展过程中,本虚与标实之间是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正虚易感外邪、生湿、化热致瘀而使邪实,可谓“因虚致实”;邪实反过来又进一步耗伤脏腑功能,使正气更虚,从而表现出虚实寒热错杂、病情反复、迁延不愈的临床特点,尤其难治性病例更为突出。

在肾病不同阶段,标本虚实主次不一,或重在正虚,或重在标实,或虚实并重。一般来讲,在水肿期,多本虚标实兼夹,在水肿消退后,则以本虚为主。

(4)病情演变分阴阳:肾病之病因不同,患儿体质各异,病势轻重、病程阶段不一,对药物(尤其激素及细胞毒药物)的反应有别,故在本病的发生发展中,有阴阳之分。正如《景岳全书·肿胀·论证》云:“凡欲辨水气之异者,在欲辨其阴阳耳。”本病早期或未用激素治疗之前,多表现为浮肿明显、面色苍白、畏寒肢冷、乏力纳差、腹胀便溏、舌质淡胖、苔白或白腻,脉沉无力等症,此属阳虚,多由脾阳虚或脾肾阳虚所致。患病日久,尤其在用足量激素以后,患儿出现面色潮红、盗汗、烦躁易怒、头痛眩晕、手足心热、舌红少苔、脉细数等,则属阴虚。此多为病久不愈,阳损及阴;或激素助阳生热,或湿热郁久,热盛伤阴致肝肾阴虚所致。

阴阳相互依存、相互制约,阳损可伤阴,阴伤可损阳,病情反复发作,迁延不愈,则会出现气阴两虚、阴阳两虚之证。

概括肾病的病情演变,初期及恢复期多以阳虚、气虚为主,难治病例,病久不愈或反复发作或长期用激素,可由阳虚转化为阴虚或阴阳两虚。而阳虚(尤其是脾肾阳虚)乃病情演变之本始。

(二)临床诊断

1.诊断要点

(1)单纯性肾病:具备四大特征:①全身水肿;②大量蛋白尿[尿蛋白定性常在(+++)以上,24小时尿蛋白定量>0.05g/kg];③低蛋白血症(血浆蛋白:儿童<30g/L,婴儿<25g/L);④高脂血症(血浆胆固醇:儿童>5.7mmol/L,婴儿>5.2mmol/L)。其中以大量蛋白尿和低蛋白血症为必备条件。

(2)肾炎性肾病:除单纯性肾病四大特征外,还具有以下四项中之一项或多项:①明显血尿:尿中红细胞>10个/HP(见于2周内3次离心尿标本)。②高血压持续或反复出现(学龄期儿童血压>17.3/12kPa,学龄前儿童血压>16.0/10.7kPa,并排除激素所致者)。③持续性氮质血症(血尿素氮>10.71mmol/L,并排除血容量不足所致者)。④血总补体量(CH50)或血C3反复降低。

(3)先天性肾病:①多于生后3个月内起病;②具备单纯性肾病四大特征;③对肾上腺皮质激素有耐药性;④病情严重,病死率高。

(4)继发性肾病:①有全身或其他系统病变(如紫癜、乙肝、系统性红斑狼疮、糖尿病等)的临床与实验室诊断依据;②具备单纯性或肾炎性肾病的特征。

2.鉴别诊断

小儿肾病的鉴别诊断除应与急性肾小球肾炎鉴别外,主要在肾病范围内把原发性、继发性及先天性三者相鉴别。

(三)辨证论治

1.证候辨别

(1)辨别标本:肾病的辨证首先要区别本证与标证,权衡孰轻孰重。

肾病的本证以正虚为主,有肺脾气虚、脾肾阳虚、肝肾阴虚及气阴两虚。可根据病史、水肿情况及全身症状来区别。肺脾气虚多有反复感冒史,且多因外感而诱发水肿,以面目为甚,全身以自汗出,纳呆便溏,乏力为主要症状;脾肾阳虚则以高度浮肿为主,常伴胸水、腹水,全身以神疲畏寒、四肢不温等阳虚外寒症状为主;肝肾阴虚则多见于素体阴虚,尤其长期足量用激素之后,其水肿较轻或不肿,以面色潮红、头晕、烦躁、舌红无苔为主症;气阴两虚多见于病程较久或反复发作或长期、反复用激素后,水肿多较轻或无浮肿,其既有易外感之气虚证,又有口干咽燥、手足心热、舌红苔少之阴虚证。

肾病之标证以邪实为患,有外感、水湿、湿热、血瘀及湿浊。其外感以感受风邪(风寒或风热)为多,以发热、恶风、咳嗽、流涕、咽红咽痛等为主症。水湿则以明显水肿或胸水、腹水为特征。湿热壅滞于上焦,以皮肤疮毒为主;中焦湿热以口黏口苦、口干不欲饮、脘闷纳差、苔黄腻为特点;下焦湿热多见小便短赤,灼热涩痛不利等症。血瘀除有面色晦暗,舌色紫暗有瘀点外,可结合血液流变学检测指标来判断。湿浊则以恶心呕吐、身重困倦、精神萎靡为主要症状。

(2)辨识难易:肾病有难易之分。难易主要根据其分型、对药物(包括激素)的反应、病程及复发情况来识别之。易治者,多为单纯型、药物反应敏感、病程短,治疗后短期未反复或未复发者;难治者则多为肾炎型,药物反应不敏感,病程较长,或治疗后仍频繁反复及复发者。

2.治疗原则

肾病的治疗原则应紧扣“本虚标实”之病机,以扶正培本为主,重在益气健脾补肾,调理阴阳,同时注意配合宣肺、利水、清热、化瘀、化湿降浊等祛邪之法以治其标。在具体治疗时应掌握各个不同阶段,解决主要矛盾。如水肿严重或外邪湿热等邪实突出时,应先祛邪以急则治其标;在水肿、外邪等减缓或消失后,则扶正祛邪,标本兼治或继以补虚扶正为重。总之,应据虚实及标本缓急,确定扶正与祛邪孰多孰少。

单纯中药治疗效果欠佳者,应配合必要的西药治疗。对肾病之重症,出现水凌心肺、邪侵心肝或湿浊毒邪内闭之证,应配合西药抢救治疗。

本病的疗程较长,一般认为在尿蛋白消失后,仍应巩固治疗半年以上,难治病例常需一年或更长时间,尤其配合应用激素类药物时,应逐渐减量,切忌骤停,以防反跳,引起肾病复发。

3.分证论治

(1)本证

①肺脾气虚:本证多由外感而诱发,以头面肿甚、自汗出、易感冒、纳呆便溏、自汗气短乏力为特点。轻证可无浮肿,但有自汗、易感冒的特点。本型多见于病程的早期或激素维持治疗阶段。

治法主方:益气健脾,宣肺利水。防己黄芪汤合五苓散加减。

方药运用:常用黄芪、白术、防己、茯苓、泽泻、猪苓、桂枝等。浮肿明显,加五皮饮,如生姜皮、陈皮、大腹皮等;伴上气喘息、咳嗽者加麻黄、杏仁、桔梗;常自汗出而易感冒者应重用黄芪,加防风、牡蛎,取玉屏风散之意,益气固表。若同时伴有腰脊酸痛,多为肾气虚之证,应加用五味子、菟丝子、肉苁蓉等以滋肾气。

验方扶正御邪汤可用于肺肾气虚之无水肿期,其药物组成为生黄芪、白术、防风、生山药、生薏米、芡实、莲肉、山萸肉、连翘、郁金、佩兰、枳壳、升麻、蒲公英。

板侧防感汤可治疗本证之反复感冒患儿,药用黄芪、白术、防风、板蓝根、侧柏叶。

②脾肾阳虚:本证多见于大量蛋白尿持续不消,病情加剧者。临床以高度浮肿、面色㿠白、畏寒肢冷、小便短少不利为辨证要点。若脾阳虚偏重者,则腹胀满纳差,大便溏泄;若肾阳虚偏重者,则形寒肢冷、面色㿠白、神疲倦卧突出。

治法主方:温肾健脾,化气行水。偏肾阳虚:真武汤合黄芪桂枝五物汤加减;偏脾阳虚:实脾饮加减。

方药运用:常用制附子、干姜、黄芪、茯苓、白术、桂枝、猪苓、泽泻等。肾阳虚偏重者加用淫羊藿、仙茅、巴戟天、杜仲等;偏脾阳虚者常用药:制附子、干姜、黄芪、白术、茯苓、草果、厚朴、木香等。水湿重加五苓散,药用桂枝、猪苓、泽泻等;若兼有咳嗽胸满气促不能平卧者,加用己椒苈黄丸,药用防己、椒目、葶苈子等。兼有腹水者,加黑白二丑、带皮槟榔。在温阳利水同时,可加用木香、槟榔、大腹皮、陈皮、沉香等助气化,加强利尿。

③肝肾阴虚:本证多见于素体阴虚,过用温燥或利尿过度,尤多见于大量使用激素,水肿或轻或无。临床以头痛头晕、心烦易怒、手足心热、口干咽燥、舌红少苔为特征。偏于肝阴虚者,则头痛头晕,心烦躁扰,目睛干涩明显;偏于肾阴虚者,口干咽燥、手足心热、面色潮红突出;阴虚火旺则见痤疮、失眠、多汗等。

治法主方:滋阴补肾,平肝潜阳。知柏地黄丸加减。

方药运用:常用地黄、山药、山茱萸、丹皮、茯苓、泽泻、知母、黄柏、女贞子、旱莲草等。肝阴虚突出者,加用沙参、沙苑子、菊花、夏枯草;肾阴虚突出者,加枸杞子、五味子、天冬;阴虚火旺者重用生地、知母、黄柏;有水肿者加车前子等。

对本证之阴虚火旺者,也可用生地黄、女贞子、枸杞子、地骨皮、知母、龟板、鳖甲、泽泻、玄参为基本方加减治疗。

对本证之虚阳上扰,见有高血压者,可用六味地黄丸加珍珠母、菊花、女贞子、旱莲草、生龙骨、生牡蛎、茺蔚子等药治疗。对阴竭肝风内动者,治以三甲复脉汤加减,以育阴潜阳、平肝息风。

④气阴两虚:本证多见于病程较久,或反复发作,或长期、反复用激素后,其水肿或重或轻或无。本证的气虚是指脾气虚,阴虚指肾阴虚。其中以汗出、反复感冒、神疲乏力为气虚特点;而阴虚则以头晕耳鸣、口干咽燥,长期咽痛、咽部暗红、手足心热为特征。此外,在激素减撤过程中,患儿由阴虚转向阳虚,而见神疲乏力,面色苍白,少气懒言,口干咽燥,头晕耳鸣,舌由红转淡,此乃阴阳两虚之证,临床应注意辨别。

治法主方:益气养阴,化湿清热。六味地黄丸加黄芪。

方药运用:常用黄芪、生地、山茱萸、山药、茯苓、泽泻、丹皮等。气虚证突出者重用黄芪,加党参、白术;阴虚偏重者加玄参、怀牛膝、麦冬、枸杞子;阴阳两虚者,应加益气温肾之品,如淫羊藿、肉苁蓉、菟丝子、巴戟天等以阴阳双补。

(2)标证

①外感风邪:本证可见于肾病的各个阶段,尤多见于肾病的急性发作之始。此乃气虚卫表不固,加之长期用激素或细胞毒药物,使免疫功能低下,卫外功能更虚,易感受风邪而致。临床应区别风寒或风热之不同。外感风寒以发热恶风寒、无汗、头身痛、流清涕、咳痰稀白、舌淡苔薄白、脉浮紧为特点;外感风热则以发热、有汗、口渴、咽红、流浊或黄涕、舌红、脉浮数为特征。如见喘咳气急,肺部细湿啰音者,则属风邪闭肺之证。

治法主方:外感风寒:辛温宣肺祛风。麻黄汤加减。外感风热,辛凉宣肺祛风。银翘散加减。

方药运用:外感风寒常用麻黄、桂枝、杏仁、连翘、牛蒡子、蝉蜕、僵蚕、桔梗、荆芥等;外感风热常用金银花、连翘、薄荷、牛蒡子、荆芥、蝉蜕、僵蚕、柴胡、桔梗等,无论风寒、风热,如同时伴有水肿者,均可加五苓散以宣肺利水;若有乳蛾肿痛者,可加板蓝根、山豆根、冬凌草。若出现风邪闭肺者,属风寒闭肺用小青龙汤或射干麻黄汤加减;属风热闭肺用麻杏石甘汤加减。

②水湿:本证以中度以上水肿,伴水臌(腹水)、悬饮(胸水)为特征。此外尚可结合西医物理诊断,如腹胸部B超、X线等检查则不难确诊。水臌(腹水)责之脾肾肝;悬饮(胸水)责之肺脾。

治法方药:一般根据主症选择治法。伴水臌、悬饮者可短期采用补气健脾、逐水消肿法。防己黄芪汤合己椒苈黄丸加减。

方药运用:常用黄芪、白术、茯苓、泽泻、防己、椒目、葶苈子、大黄等。如脘腹胀满加大腹皮、厚朴、莱菔子、槟榔;胸闷气短,喘咳者加麻黄、杏仁、苏子、生姜皮、桑白皮等。若水臌、悬饮,胸闷腹胀,大小便不利,纯中药不能奏效时,应配合西药利尿剂短期应用。

③湿热:湿热为肾病患儿最常见的兼夹证(标证),可出现于病程各阶段,尤多见于足量长期用激素及大量用温阳药之后。临证应区分上、中、下三焦湿热之不同。上焦湿热以皮肤疮毒为特征;中焦湿热以口黏口苦、脘闷纳差、苔黄腻为主症;下焦湿热则以小便频数不爽、量少、尿痛,小腹坠胀不适等为特点。此外,下焦湿热之轻症可无明显症状,但尿有白细胞、脓细胞增多,尿细菌培养阳性。

治法主方:上焦湿热:清热解毒。五味消毒饮加减。中焦湿热:清热解毒,化浊利湿。甘露消毒丹加减。下焦湿热:清热利湿。八正散加减。

方药运用:上焦湿热常用金银花、菊花、蒲公英、紫花地丁、天葵子、黄芩、黄连、半枝莲等;中焦湿热用黄芩、茵陈、藿香、厚朴、白蔻仁、滑石、薏苡仁、木通、猪苓等;下焦湿热用木通、车前子、萹蓄、滑石、栀子、连翘、黄柏、金钱草、半枝莲、大黄等。

现代药理研究证实,清热解毒药能激活T细胞,提高淋巴母细胞转化率,增强白细胞和吞噬细胞功能,从而能预防并控制感染。可在各型辨证的基础上选择使用,严重感染者,可配合西药有效抗生素治疗。

④血瘀:血瘀也为肾病综合征常见的标证,可见于病程的各阶段,尤多见于难治病例或长期足量用激素之后,临床以面色晦暗、唇暗舌紫、有瘀点瘀斑为特点。以上证候不明显,但长期伴有血尿或血液流变学检测提示有高凝情况也可确诊。

治法主方:活血化瘀。桃红四物汤加减。

方药运用:常用桃仁、红花、当归、生地黄、丹参、赤芍、川芎、党参、黄芪、益母草、泽兰等。尿血者选加仙鹤草、蒲黄炭、旱莲草、茜草、三七;瘀血重者加水蛭、三棱、莪术;血胆固醇过高,多从痰瘀论治,常选用泽泻、瓜蒌、半夏、陈胆星、生山楂;若兼有郁郁不乐,胸胁胀满、腹胀腹痛、嗳气呃逆等气滞血瘀症状,可选加郁金、陈皮、大腹皮、木香、厚朴以行气活瘀。

本证之高黏滞血症,可用水蛭粉装胶囊冲服,1.5~3g/日为宜。

本证也可用丹参注射液或脉络宁注射液静脉滴注。

⑤湿浊:本证多见于水肿日久不愈,水湿浸渍,脾肾衰竭,水毒潴留,使湿浊水毒之邪上逆而致。临床以恶心呕吐、纳差、身重困倦或精神萎靡及血尿素氮、血肌酐增高为辨证要点。

治法主方:利湿降浊。温胆汤加减。

方药运用:常用半夏、陈皮、茯苓、生姜、姜竹茹、枳实、石菖蒲等。若呕吐频繁者,加代赭石、旋覆花;若舌苔黄腻、口苦口臭之湿浊化热者,可选加黄连、黄芩、大黄;若肢冷倦怠、舌质淡胖之湿浊偏寒者,可选加党参、淡附片、吴茱萸、姜汁黄连、砂仁等;若湿邪偏重、舌苔白腻者,选加苍术、厚朴、生薏仁。

本证若呕恶不甚,以口黏纳呆、便溏、舌苔白腻为主者,可选用藿香正气散加减(藿香、苏梗、大腹皮、陈皮、半夏、茯苓、白术、厚朴、扁豆、苍术)。

对尿毒症阳虚浊气冲逆者,可采用温肾利水泻浊之法,以附子、大黄各20g分多次服,常获较好疗效。

氮质血症期,消化系统症状明显者,以温脾汤、旋覆代赭汤、左金丸等方综合加减,药用党参、淡附片、干姜、旋覆花、代赭石、法半夏、炒陈皮、淡吴茱萸、姜汁炒黄连、肉桂粉、茯苓、佛手、生薏仁、砂仁。另以伏龙肝30g,焦锅巴1块煎汤代水。也可用升清降浊汤(大黄、贯众、六月雪、苏叶、黄连、半夏、菖蒲、生姜)治疗本证。

(四)个人经验及体会

1.辨标本主次,阴阳消长

肾病病机本质属本虚标实,正气虚弱为本,邪实蕴郁为标。正虚是指气虚、阳虚、阴虚或气阴两虚,脏腑辨证表现为肺脾气虚、脾肾阳虚、肝肾阴虚等,为病之本。邪实是指外感及水湿、湿热、瘀血及湿浊等病理产物,故为标。中医认为,肺、脾、肾三脏功能正常才能“水精四布”,正如《素问·经脉别论》曰:“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若三脏素虚,易发水肿,如《景岳全书·肿胀》云:“凡水肿等证,乃肺脾肾三脏相干之病,盖水为至阴,故其本在肾;水化于气,故其标在肺;水惟畏土,故其制在脾。今肺虚则气不化精而化水,脾虚则土不制水而反克,肾虚则水无所主而妄行。”《诸病源候论》云:“水病无不由脾肾虚所为,脾肾虚则水妄行,盈溢皮肤而令身体肿满。”可见,水肿的发生主责之于肺、脾、肾三脏虚弱之本。正虚于内,则易出现外感、湿热、水湿、血瘀、湿浊等邪实之标,可谓“因虚致实”。四个基本证、五个标证在肾病不同阶段,标本虚实主次不一,或重在正虚,或重在标实,或虚实并重。在临床上有很强的操作性,具有重大临床指导意义。

肾病之病因不同,患儿体质各异,加之对药物治疗的反应有别,故在本病的发生发展中,有阴阳之分,临证时必须把握。正如《景岳全书·杂病谟·肿胀》云:“凡欲辨水气之异者,在欲辨其阴阳耳。”本病早期或未用激素之前,表现为浮肿明显,面白肢冷,舌淡苔白,脉细无力,此属阳虚;患病日久,尤其在足量激素应用之后,患儿面色红,盗汗,烦躁,舌红少苔,脉细数,则属阴虚;再延时日,阴虚及阳,临证又表现为阳虚。后期迁延不愈,又多出现阴阳两虚之候。可见,本病阴阳之证相互依存制约,相互转化,相互消长。

2.注意辨证与辨病相结合

辨证论治是中医临床诊疗的基本特色,是中医治疗的基本方法,为中医学精华之所在。但随着西医学技术的发展,辨证论治的缺陷日渐显露,如无症可辨、缺乏客观标准及针对性、四诊手段存在局限性等,故与辨病论治相结合的必要性日渐迫切。所谓辨病论治,是指辨西医之病,并在中医理论指导下用中药进行治疗,或者结合西医学对疾病的认识以及现代中药药理学的研究成果来用中药进行治疗。就本病而言,为提高本病的缓解率,常须合理应用激素及细胞毒药物,因此如何运用中药配合治疗,最大限度地发挥激素及细胞毒药物的作用,防止其副作用,是临床应注意的问题。中药补阴药可拮抗外源性激素对肾上腺皮质功能的抑制作用,补阳药则有兴奋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轴之作用。因此,适时地滋阴补阳,对防止激素的副作用,巩固疗效有重要意义。常根据肾病不同的合并症、免疫状态、病理改变等不同,采用不同的治则:如小儿肾病最常见的合并症是感染、高凝等,其类似于中医的外感、湿热、血瘀等标证范畴,在治疗上应把握本虚标实之主次关系,或急则治其标,或标本兼治。再如根据免疫及病理改变采用不同的中医治疗策略,免疫低下患儿,临床多表现为肺脾气虚、湿郁化热、邪气留恋的证候,此阶段多采用健脾益气、扶正为主,佐以清热利湿等祛邪的治法。肾脏病理以增生为主要改变的病例,临床表现多以外感、湿热、血瘀等证候为突出,故治疗应在治本的基础上,适时地予以宣肺、清热、活血化瘀的治法。临证常用太子参、黄芪、白术补肺脾之气;用金银花、连翘、麻黄等宣肺祛邪;选用苍术、茯苓、车前子、黄芩、栀子、冬凌草等清热利湿;用丹参、当归、赤芍、水蛭、三七粉等活血化瘀,每收良效。

3.重在调整阴阳

本病初期多为阳虚,病久,尤其长期和大剂量应用皮质激素后则阳损及阴,出现阴虚或气阴两虚之证。激素副作用所表现的柯兴症候群如:满月脸、痤疮、口干、烦热、高血压等,表面上属阴虚阳亢,而实质是阴阳两亏。因此,应根据患儿的不同病程阶段,始终坚持调整阴阳平衡这一关键,使阴平阳秘,疾病痊愈。具体言之,在本病早期水肿明显阶段以益气温阳为主,兼以养阴;中期,尤其是用激素之后,则重在滋养肾阴兼以扶阳;恢复期则又以益气温阳兼以养阴,使阴平阳秘,脏腑功能得以相对平衡。常用的益气温阳药:黄芪、巴戟天、肉苁蓉、菟丝子、桑寄生等;养阴药:生地黄、女贞子、旱莲草、五味子、知母等。

激素是治疗本病的主要药物,临床上一些难治性肾病常由于不规范应用激素所致,故认为激素应规范用药。一般强的松2mg/(kg·d),分3次口服,蛋白转阴2周后改为顿服,顿服1周后逐渐减量。对以下几种频繁反复及激素依赖患儿激素减量尤应谨慎,速度可适当减慢:①初始时有激素效应,但6个月内≥2次复发者;②初始激素足量诱导反复者,其后18个月内频反复;③激素治疗前及用药8周肾上腺皮质功能低下者有频发倾向。具体方法因人而异,有些频繁复发的患儿采用激素拖尾疗法常获良效。对于一些难治性肾病如病理类型为肾小球局灶阶段性硬化、膜性病变及伴有大量新月体等常多靶点用药。如可采用激素联合环磷酰胺、他克莫司、骁悉等,必要时加用雷公藤多苷诱导转阴,常二联或三联用药。

在治病中根据患儿的不同病程阶段,始终坚持调整阴阳平衡这一观点。并认为激素是本病治疗的重要药物,但因其副作用明显,且停药易复发,故根据数十年小儿肾病理论和经验研究,认为中药配合激素序贯治疗可明显增强后者的疗效,减少其副作用,并降低复发率。具体而言,根据肾病使用激素的不同阶段所表现的中医证候规律,序贯采用温阳利水、滋阴清热、温肾助阳、益气固肾的四步治法。未用或用激素早期(2周内):患儿蛋白尿及水肿比较明显,此时激素的副作用尚未显现,临床多表现为脾肾阳虚或脾虚湿困的证候,症见全身浮肿,神疲乏力,面色㿠白,畏寒肢冷,腰膝酸软,小便短少不利,口淡不渴,舌质淡,苔白滑,脉沉无力。故多采用温阳益气,化瘀利水法。以太子参、生黄芪、菟丝子、桑寄生等温阳益气;以大腹皮、猪苓、泽兰、薏苡仁、桂枝温阳利水;以当归、鸡血藤等活血化瘀;甘草调和诸药。使用足量激素2周以后或长期用激素阶段:因激素的副作用渐显,患儿证多由阳虚渐转变为阴虚,从而表现为肝肾阴虚、虚火内盛的阴虚火旺证候,为西医学所说的医源性肾上腺皮质功能亢进症。症见五心烦热,面部痤疮,心烦躁扰,食欲亢进,口干舌燥,满月面容,舌质嫩红,少苔或无苔,脉细数。故此阶段多用滋阴清热,温肾补气。选自拟方:生黄芪、太子参、菟丝子、桑寄生温阳益气;生地黄、女贞子、旱莲草、知母、黄柏滋阴清热;以当归、鸡血藤等活血化瘀;甘草调和诸药。激素巩固治疗期即在激素的减药阶段:患儿因大量外源性激素对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轴的长期反馈性抑制,致使肾上腺处于抑制性萎缩状态,皮质醇分泌减少甚至停止,一旦激素减少或停用,极易引起肾病复发。中医认为,随激素量的变化,阳刚燥热之品减少,激素的副作用逐渐减少,而“壮火食气”的副作用表现出来,火易耗气伤阴,可导致气阴两虚。患儿多由肝肾阴虚、阴虚火旺证候渐转变为气阴两虚的证候,主要症见气短乏力,手足心热,自汗出,易感冒,腰膝酸软,大便稀溏,纳呆腹胀,舌质淡有齿痕,脉沉细或细数,此阶段多以益气固肾为主,兼于气阴双补。药用生黄芪、太子参、菟丝子、桑寄生温阳益气;生地黄、知母、黄柏滋阴清热;以当归、鸡血藤等活血化瘀;甘草调和诸药。皮质醇低于正常者加巴戟天、肉苁蓉以温补肾阳。激素维持治疗期:此期激素减量至小剂量维持阶段,激素的副作用逐渐消失,由于大量外源性激素对内源性“少火”产生的抑制,所以“少火生气”作用减少,又逐渐表现出脾肾气虚或阳虚证候,即肾上腺皮质功能不全的表现。症见神疲倦怠,气短乏力,面色苍白,肢凉怕冷,纳呆便溏,舌淡胖,脉虚弱。此阶段多采用益气固肾或温肾助阳的治法。药用生黄芪、太子参、菟丝子、桑寄生、黄精、巴戟天、肉苁蓉温阳益气;白术、茯苓益气;砂仁运脾;以当归等活血化瘀;甘草调和诸药。

近年研究证实,温肾补阳药有兴奋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轴之作用,可保护肾上腺皮质免受外源性激素抑制而萎缩,有助于减少机体对激素的依赖,防止反跳,此为延长缓解期及减少复发的关键。补阴药可拮抗外源性激素对肾上腺皮质功能的抑制作用。因此,适时地滋阴补阳,对防止激素的副作用,指导肾病治疗有极大价值。

4.临证重用黄芪,全程活血化瘀

黄芪为豆科植物蒙古黄芪或膜荚黄芪的根,一般生用或炙用。黄芪味甘,微温。归脾、肺二经,有补气健脾、升阳举陷、益卫固表、托疮生肌、利水退肿等功效。其中生黄芪益卫固表和利水退肿作用较好。西医学研究证实,黄芪含有黄酮类、皂苷类、胆碱类、糖类及多种微量元素。黄芪提取物可以提高机体的免疫功能,延长细胞寿命,抗氧化。肾病临证生黄芪用量较大,每至30~60g,临床每起良效。小儿肾病病机本质为本虚标实,其中肺脾气虚首当其冲,标实之水湿亦尤为关键,故生黄芪可大补肺脾之虚,又兼利水消肿,且通过临床观察,大剂量明显优于中小剂量,可谓标本兼治,故收到良效。另外,大剂量生黄芪或许在缓解激素引起的气阴两虚,增强激素疗效和防治耐药方面有较好效果,值得临床进一步研究。

血瘀是贯穿水肿病程始终的关键病机,而瘀血是导致本病发病、缠绵难愈和促发病机恶性循环的重要病理因素。活血化瘀法正是切中小儿肾病的这一关键病机,通过消除瘀血,从而阻断病机恶性循环,使疾病痊愈并防止其转化为难治性肾病。临床常灵活运用理气活血、养阴活血、温阳活血、凉血散血四法,每收桴鼓之效。理气活血:气虚当用生黄芪、党参、太子参等以益气,气滞当用柴胡、郁金、枳壳以理气,另加丹参、当归、茜草、三七、蒲黄以活血化瘀。临证需要注意的是,若患者大便干多用太子参以补气养阴,大便稀选党参以益气健脾。且补益之药,多壅滞之弊,故少佐砂仁等行气之品,使其补而不滞。养阴活血:在丹参、当归、茜草、三七、蒲黄等活血化瘀药基础上加生地黄、麦冬、五味子、女贞子等以养阴。由于养阴药多为滋腻之品,易碍胃气,故应用时应时时注意脾胃功能,必要时酌加消导和胃之品,以资运化。温阳活血:在丹参、当归、茜草、三七、蒲黄以活血化瘀药基础上加肉苁蓉、巴戟天、菟丝子等温阳之品。临床常根据皮质醇含量的测定来观察肾上腺皮质功能,判断肾阳虚的程度,以加减温阳药的用量,值得进一步临床研究。凉血散血:常用水牛角、紫草、牡丹皮、生地黄、茜草、蒲黄、乌梅或五味子等。尤其需要说明的是临证善用乌梅与水牛角同用,水牛角药性苦、寒,归心、肝经,功效清热凉血,解毒镇惊,治血热妄行之证,如《陆川本草》曰“凉血、解毒。”;乌梅药性酸、涩、平,功擅收敛。二药合用,水牛角清热凉血以治“瘀”,而乌梅药性酸、涩,功擅敛以防“溢”,两者相得益彰,故收良效。 4ZXHi4qEZ7uxnYM+tqDWZccNf2faSa4lOpu9KEkq7FO2yBnD07wpVZzWjtk5YV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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