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荧没等多久,从市区赶来的医护人员和消防员便将他们送到了古镇的安全区域。
这时,钟荧的手机一连响了好几声。宣传部部长陈远已经给她打了快十个电话,之前在山区没信号,她一个都没接到。
钟荧拨过去连个忙音都没有电话就被接通了,那头的陈远跟着就吼了过来:“钟荧你死哪儿去了,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我去找顾风他们啦,你放心,大家都很好,你把小学妹们照顾好就行。”
电话那头的人有好一会儿都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很久,陈远才憋出了一句:“你比她们麻烦多了!”
“对对对,我知道小学妹们比我乖巧多了,还有什么要嫌弃的吗?”钟荧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她这个软柿子连她自己都不想捏。
陈远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很别扭地问了句:“要我过去陪你吗?”
“不用。”
下一秒,陈远就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钟荧已经感觉不到小腿的伤口在痛了,打算帮着把受伤的人员扶到医生那里检查,就听到刚才被顾风背回来的平头学长正一脸难受地对医生控诉:“再好好帮我检查一下右肩,都要酸痛死了!”
医生睨了他一眼:“砸伤的不是左脚吗?右肩又怎么了?”
“被一个狂小子打的!”
这话刚一出,旁边的社员就坐不住了:“明明是学长你从开始就一直挑衅小风的!”
平头学长骂骂咧咧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神经病吧,出来联谊约个妹还要装样儿穿社服就该被骂啊!”
那几个小社员也穿着蓝白社服,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我们爱网球社有问题吗?”
“那他不让我输五十个球就不让我走,又怎么说?”
“学长你如果不说什么惹小风的话,他应该连和你PK都不屑呢!”
平头学长眼看要粗着脖子跳起来,一副下一刻就要挽衣袖打人的架势,把几个初出茅庐的大一新社员吓了一跳。
还好心宽体胖的女医生看不下去了,于她而言,正好是顺手轻轻一推而已,就把平头男踉跄地推出去了好几步,然后望向另一边:“下一个。”
平头男愣了一瞬,又跛着脚跳回去:“医生你还没给我看呢。”
“不是还可以骂架吗?既然这么有精力,就再重新排一下队吧。”
钟荧把下一位受伤的游客扶过去就打算再出去帮忙,就见安分地在墙边蹲成一排,刚才和平头男互怼的几个小社员十分殷勤地朝她招着手:“钟学姐来这里来这里!”
他们也才刚包扎了伤口,简陋的医疗处人满为患,他们让出了座椅只能蹲在角落休息。
“怎么啦?”钟荧一边想着怎么这一届体育生个个都这么白嫩,一边走过去凑上前俯下身。
江小川是顾风他们寝室唯一不幸受伤的小白脸,他看着钟荧又是披着顾风的外套,又是用着顾风的护腕止血,简直是羡慕到不行:“小风哥让你去找医生再重新给你包扎一下。”
闻言,女生也跟着他的眼神往下瞅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天蓝色护腕上绣了个白色小“F”,这是顾妈妈专门定制的。
“不用啦,早就不流血了。”
江小川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要的,要的。”
“真的不用啦。”
“还是需要的需要的,我好把小风的护腕给他揣回去。”
钟荧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原来是怕她私吞了小风的私人定制啊:“好的,你等一下。”
看到钟荧真的去排队包扎了,身边的社员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江小川的脑袋:“你傻吗?钟学姐自己会还给小风的,这样一来二去,小风不就可以追到钟学姐了吗?”
闻言,江小川一身正气地回呛道:“放屁!前一周他才拒绝了班花,说的是要好好打球,天天打球,不交女朋友的你忘了吗!”
两人像看智障一样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后互相不再和对方说话。
没过一会儿,钟荧就已经重新用纱布包扎了一圈,还用清水洗掉了护腕上的大部分血渍才递给江小川:“本来是想回去洗干净再给他的……对了,”女生顿了顿,还顺带把宽松到快遮住大半百褶裙的社服脱下来给他,“这个你也拿着吧。”
毕竟短时间,她还真可能没有和顾风单独见面的机会。
江小川挠了挠包扎了一圈纱布的脑袋:“这怎么好意思呢……”
旁边的社员已经气得再次拍了一下江小川的脑袋:“不好意思还伸什么手!”然后赶紧堆满笑意地看向钟荧,“钟学姐你先穿着别客气啊!”
可是钟荧已经把社服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江小川。女生随意扎着低马尾,她的头发十分柔顺,脸颊两旁没扎上的碎发有些遮住她的视线。钟荧将发丝别在了耳后:“没事,正好让他给小风拿着,我一直来回跑也出汗了。”
看到钟学姐又跛着脚去帮忙了,江小川抱着外套有些惆怅:“我还是起来站着吧。”
“哼,你终于知道不对要反省了?”
“不是,我蹲着小风哥的外套就拖地了。”
“……”